三人面面相觑。
萧策站起身,“还没吃早饭,我先去煮几碗面,吃了再走吧。”
云见离惊讶的看着萧策,拜托大哥,之前你不是很讨厌和云度飞相处吗?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态度,主动留人吃饭?
云度飞同意了,“也好。”
好什么好,赶紧走最好。
云见离有种不好的预感,留下他们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萧策一走,付一行也跟着去了,说去帮萧策打下手。
云度飞静静地坐在床沿。
云见离尴尬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水。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随机应变。
直到茶壶再也倒不出一滴水。
云度飞挑了挑眉,“你想要我重新做回宣国主帅?”
“嗯。”
云见离放下茶壶。
他不是已经拒绝了么?怎么又主动提起?
“我同意了。”
云见离一喜,“此话当真?”
“当真。”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话一问出口云见离就后悔了,管他为什么呢,只要答应了不就行了吗。
“为你。”
果然,在这儿等呢。
“哈哈,别说笑了……”
云度飞认真道:“阿离,大哥没有说笑,你不要为我上交帅印而自责,那天即使没有你求我,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云见离发怔,他知道了。
“你?知道了?”
云度飞一笑,“你诚心隐瞒了么?”
没有,连名字都懒得另起一个跟原主不沾边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云度飞不解的看着云见离,“你失踪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用力的抓着床沿,用力到指甲泛白,指节“咯咯“作响。
“还有,昨晚那样的情况,是否和你体内的毒有关,告诉大哥,是不是季吾一做的?”提到季吾一,一阵森冷的杀意自他幽深的眼底浮现。
云见离咬唇不语。
云度飞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你还在维护他?”
“不是!”云见离立即回道。
“好,那你把你出城那天的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
那天,云见离是在杜凌烟那儿得了季吾一即将回城的消息才出城的。
要说清楚云见离为什么出城,就不得不说云见离出城之前的遭遇。
彼时的云见离在季吾一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之所以还保留着云见离的太子妃位,主要考虑到云氏在宣国百姓心目中的影响力,如若在云度飞辞官、云氏倒台之后废掉云见离,会让百姓以为帝王薄情寡义,不利于巩固人心。
云见离从杜凌烟的冷嘲热讽中得知自己被季吾一利用的真相,云见离开始根本不信,直到杜凌烟拔下她发髻上那根碧玉簪,当着她的面把玉簪拧开才有了一丝动摇。
那簪子是空心的,里面卷放着一张纸,打开来,赫然是一封休书,落款由季吾一亲自署名,并且盖有太子印鉴,而日期,正是她与季吾一成婚那天。
白纸黑字,还是季吾一亲笔。
云见离一下就崩溃了。
那簪子,是季吾一送的定情信物。
他说,那是他亲手打磨的,用了十天十夜。
他说,阿离是他命定之人,今生今世,他会照顾阿离一辈子。
情深意切,言犹在耳。
怎么,忽地物是人非了?
“你骗我的!”
云见离不信,一定是杜凌烟的诡计,杜凌烟一定是想当太子妃想疯了,竟然敢动她视若珍宝的定情信物。
“杜凌烟,你死定了,你敢算计我!等吾一回来我会让他把你赶出宫去!”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吾一不会这么对我,他爱的是我,他说过的……”
除非季吾一亲口告诉她,否则她是不会信的。
她相信季吾一,无条件的信,可是,为什么,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痛呢?
杜凌烟确实疯了,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得特别夸张特别大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云见离,“哈哈哈哈……云见离……尊贵无比的太子妃啊!你真是个傻子!”
云见离端起架子,“杜凌烟,你敢对本宫不敬!”
杜凌烟笑得更欢了,“本宫,哈哈哈哈,本宫……”
“再笑,本宫撕烂你的嘴!”
“别别别。”杜凌烟忍着笑,“太子妃身怀有孕,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云见离一吓,她从未没告诉过别人她怀孕的事,因为她打算等季吾一回来时给他个惊喜的,这事儿杜凌烟怎么会知道。
“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对不对?”
云见离死死的咬着唇,一言不发,她有预感,杜凌烟接下来的话会把她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你怀孕,有我一半的功劳啊,我怎么不时时刻刻关心着呢?”
杜凌烟促狭的靠近云见离的耳朵,“感觉怎么样啊我们纯白无瑕的太子妃,初次和男人做那种事,是不是很痛,但又被伺候的很舒服,是不是,有点儿意犹未尽……”
云见离气的浑身发抖,“杜凌烟,你给我闭嘴!”
杜凌烟才不会闭嘴,“为什么闭嘴,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太子殿下真的是特别温柔特别会做特别勇猛,那天晚上,足足要了妾身一整晚,嗯,对,太子殿下一整晚都和妾身睡在一起……”
说到这儿,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惊讶的捂住嘴巴叫道,“哎呀,这么说的话,那天晚上和太子妃在一起的人又是谁呢?莫不是太子殿下的分身?”
“不,不,太子殿下是人,又不是神,怎么会分身之术呢?”杜凌烟夸张的自我否定,而后又惊慌的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有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冒充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行了周公之礼,夺了太子妃的清白之身?”
云见离面如死灰。
季吾一与她成婚后,虽时常宿在她房里,却从未碰过她,只为新婚之夜时,云见离过分紧张,紧绷着身子瑟瑟发抖。季吾一怜爱的抚着她的脸,安慰她说等她什么时候能接受他了再做不迟。
所以,直到那天晚上以前,云见离一直都是处子之身。
细细想来,那天晚上,是太后寿辰,她在席上多喝了杯酒,觉得很不舒服,便昏昏沉沉的由丫鬟扶着进了一处宫殿,殿里一盏灯都没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有人走进,她理所应当的以为是季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