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手,就跟他说,“…我自己来吧。”
他不听我的,只沉默着仔仔细细吹头发,动作很轻很轻。
为了打破尴尬,我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在院子里干嘛?”
闷油瓶默了一会儿,“…讲家规。”
呵,怪不得。张家的家规,比他妈八股还长,到如今为止,闷油瓶还没看完一遍,我看完了目录。
看完目录我就有种感觉,感觉家规十二卷,卷卷有爷名,我这个人可能跟张家犯冲,不仅在张家古楼放火,还把他们家规也冒犯不少,好在我不姓张,姓吴。
而我犯过的事几乎桩桩件件都有闷油瓶的份,今晚这家规到底是给张佩玖讲,还是给闷油瓶讲,这可真是好难猜呀。
头发没一会儿就吹好了,我回头看他,眼神很委屈,“我困了,想睡觉,你还要继续去听家规吗?”
闷油瓶看着我,过去把窗帘唰的拉上了,“睡觉。”
外面窸窣的说话声停了一会儿,族长听家规听到半途跑路,明目张胆回去睡了,估计张海客要气出内伤了,不出所料,张家夜会就此匆匆散场。
我搂着闷油瓶睡得特别心安。
第二天早饭时间,张海客看我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嫌弃,嫌弃就嫌弃,我不会占了便宜还卖乖,于是我权当自己眼瞎看不见。
吃完饭他就神情郁郁的走了,还带走了小张哥和张佩玖,估计是去张家据点认亲去了,希望他今晚别来了。
黎簇有事,跟我说回去堂口一趟,宅子里就只留下我和闷油瓶还有胖子。
三个人无所事事,我和胖子先坐在石凳上欣赏闷油瓶做复健,打了一套很漂亮的拳法,看着左臂恢复的不错。
后来感觉有点太晒了,胖子就去搬椅子,我们坐进花树荫凉,等闷油瓶练完休息。
五月花稀叶阴薄,阳光透过婆娑枝叶照下无数细碎光影,既不那么晒脸还能晒到身上,据说多晒太阳有助于身体恢复健康。
暖阳微风,花香宜人,小花来的时候我和胖子都靠在闷油瓶肩头睡着了。
“岁月静好啊各位!”
他坐在石凳上不知看了我们多久,闷油瓶看见他却没出声,一直到我和胖子听到他的声音醒过来,两个人揉揉眼睛勉强坐直了。
我困的还有些迷糊,“小花?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好。”
小花坐在阳光下的石凳上,拿手挡住手机屏幕发信息,他抽空抬头看我一眼,“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怕你多想,所以还是过来当面说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胖子咂摸一下,指着我和闷油瓶,“大花你这话好像不妙啊,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你说,我们哥仨心宽,体胖,受得住。”
小花微微一笑,扫视我们三个一眼,“还真是这样,胖爷说的对,我就直说了,你们进新月饭店的申请被否决了。”
什么,被否决了?为什么?
我们都做好进入地下保险库的计划和准备了,也明白万事开头难,却没想到开头第一难,就会是进不去,应该我们三个人都被新月饭店禁止入内了,这他妈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