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抄着手靠在会客室门口,全程笑眯眯的盯着张有药。
张有药有如芒刺在背,仪式完二话不说拎起药箱告辞,就跟被狗撵了一样。
我送他到门口,发现张艮书的黑色商务早在门外等着了,看见我还伸手比个耶,我冲他翻白眼,都不想搭理这人。
张有药上车挥挥手就溜了。
他有些心慌,但我觉得张海客虽然不爽,应该暂时不会对他出手,起码在新月饭店事毕之前不会。
但又一想,以张海客的手段也难保不会明里暗里让张有药吃足苦头。
等我送完人回来,发现小张哥和张佩玖正屁颠屁颠的帮张海客准备房间。
张家在北京应该另有据点,但张海客个老东西嫌远,竟然厚腆着脸皮表示也要住下来,“这样方便照顾族长。”
明明闷油瓶不用他照顾也活的好好的。
“小哥,你看……”
我有些无语,皱眉看向闷油瓶,怎么刘丧刚走了,又来一个更要命的张海客。
闷油瓶轻轻摇头,示意我不必理会,他要住便住,不影响我们,径直拉住我的手就走了。
张海客叉腰站在院子里盯着我们,我听到他低声质问小张哥,“没房间了么?怎么吴老板还非要跟族长挤一间房?”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我和闷油瓶都能听见。
闷油瓶没作声,我心中忿恚暗生,好一番为族长讳的春秋笔法,什么叫我非要跟族长挤,我也可以不挤,你先问问你们族长愿不愿意?
不好好管张家,倒是管东管西,还管我们挤不挤。
回房间我先去洗漱,出来一看闷油瓶又不见了,一看院子里开着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擦着头发走到窗前,果然发现几个姓张的正在石桌开会,当然是张海客在说,小张哥在那垂头丧气的听着,闷油瓶支着脸颊都要睡了。
只有张佩玖态度端正认真,就差记笔记了,张海客看着他,一脸的欣赏。
我看着都气笑了,有什么破事非要三更半夜集体开会?是讨论哪种睡姿睡得更安稳?如果不是,睡醒了再议也不迟。
从窗户伸出头就看到胖子和黎簇也趴在窗前盯着这一幕,胖子歪头跟我比划半天,我大概看懂了,他也在奇怪怎么张海客一来,张家人早中晚会开起来没完了,太他妈官僚了。
我回胖子我咋知道,我和张海客虽然长得像,但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是极深沉,我是极清浅。
又看了几分钟,眼见他们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就找出吹风机打算吹头发。
插上电,吹风机一响,闷油瓶立即站起来,大小张们都看着他,同样听不清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他们都回头看我。
“嗯?”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我在房间吹个头发也不行了?是不是破坏他们会场秩序了?
然后闷油瓶大步流星的回来了,几秒钟后他打开房门进来,我停下手问他,“怎么了小哥?是不是忘记拿东西了?”
“我来。”
他走上前很自然的接过吹风机,拉我坐在沙发上,开始轻柔吹头发,跟前两天一样,我头发一湿,就必须立马吹干了。
敢情是怕我受凉,感冒发烧吧,专门回来吹头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