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致大致几时才醒?”
苏瑾掐了掐指头,说道:“让我猜猜——嗳,不知道。”
两人都盯着苏瑾,苏瑾感知到这两人如狼似虎的目光都不太友善,他缩了缩脖子,后立马想到,自己回答的又没什么问题,他怕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刚吃下一颗解药,他体内状况复杂,这不好说——”
“你不是神医嘛?”
苏瑾转身说道:“神医指的是我师傅。我不过是挂名行事,毕竟名医这个名头在上京城的绿红楼与醉仙楼挺好用的。”
苏瑾觉得这样说不好,又改口道:“我师承神医,他的衣钵皆传予我,我若是医术不精,床上躺的那人怕也死了千百回了。所以,我怎么不算神医,为人不可过于自谦。”
冯小怜:“”
萧羽善:“”
冯小怜:“绿红楼是什么?”
“青楼”
冯小怜差点将嘴中口水呛了出来,不禁联想到尚意,她觉得这小娘子傻,与苏瑾从来不待见,原来是苏瑾这男人贱。她瞪了一眼苏瑾,眼中的不满就差插在苏瑾身上了。
苏瑾一脸冤屈:“想什么呢?我是那般朝三暮四之人吗?你同我认识这么多天?我是那样的人?”我真不是这样的,就去听个曲儿,守本分的很!不过这说出去,这面前的的人一看就不信。现在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了,只转过身去,大写着拒绝收听一切解释的模样。
冯小怜:谁同你这烂草堆里面出来的烂人认识这么多天。你是哪样的人?难不成那青楼里面片叶不沾身的混账?
不知道为什么战火忽然转移了。
但是萧羽善还是象征性的重重的咳了一声,想要打住两人隐约冒出头的火药味。
后来被打断的苏瑾与冯小怜又立马将眼神转而盯向萧羽善。
萧羽善只是无辜的说了句:“两位别吵了——正事要紧。”
苏瑾觉得这桥段甚为熟悉,仿佛闻到了一股旧事重现的意味。
冯小怜先将这事儿抛在脑后,之后再替尚意算账也不迟。
“萧统领,我有个提议,不知?”
萧羽善如今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便越觉上京没有高玮镇着,天都要塌下来的焦躁之感。
他如今如何不满,也不能同冯小怜起了争执:“内贵人不如提出来——”
“如今以皇上龙躯不适的现状,定是无法乘车会上京的,这里严防死守,怕得也是生了其他变故,所以,皇上如今回京,肯定是不成的。难保回京路上还埋伏着暗中的势力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灵虚山此处的禅房,我关之——极为偏僻,也就是说,众人也不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守得这般严实,想来,皇上并未暴露行踪。所以我这里有个法子不仅能能够使得皇帝坐镇京城,又能将事态原委说个明白。”
萧羽善听这娓娓道来的分析,下意识便跟着走了:“但是,你如何伪造这种假象以确保皇帝无恙。”
冯小怜只道出:“写字——我可以拟皇上的字体,假传御诏!”
“这不可!”反驳之声充斥了整个外殿,怕是震得外面的积雪都落了一些。
苏瑾心中也无不震惊——这属实胆子大过头了,有些不知死活。但是又联想到高握之那般同样不知死活的设计,将自己置身于不利险境,同置死地而后生无异,无非就是求个结局。
他不禁心中暗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萧羽善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瑾,里面都是对两人的抗议,怎么这人还任由一个女子胡作非为。单单仿写这一条,便可叫冯小怜死个上百回。仿写皇帝的字,早就是犯了天家大忌,更何况拟诏书这大逆不道的行径。完全就是踩在刀刃上找死!
他虽然对冯小怜印象不佳,但是没由来在这件事儿上将人拽进来送死。
萧羽善沉声说道,其中不免告诫之意:“不行!内贵人,你若想找死,并不是这样找的。”
“若,萧统领信我,此法一箭双雕,平乱齐心,宣人恶,正皇威!”
冯小丽振振有词的说道:“这一波又一波的刺客,不正是太师请来的吗?外人知,可若是皇帝宣之于口,那些太师忠心耿耿的生徒不知晓是怎样一副表情来应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皇上定是以杀止口,可萧统领,你心中明白——杀,是不顶事儿的。不然,你何必从上京来灵虚山?”
这话正向萧羽善的心正中。他没想到,他只字未提,什么不曾透露,但是冯小怜还是从苏瑾的只言片语之中顺藤摸瓜观察到了全局。他心中一震,对于这等敏锐与反应,他不得不起了一些惊叹之意。
而提出的对策,也胆大的很,不可谓不惊世俗。
其实,苏瑾又觉奇怪,刚刚两人吵得难看,这萧羽善如今明明只需要冯小怜冒死拟诏,便是以一敌百的好事儿,可是他却犹豫起来。
心中摇摇头:此时良善,不见得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