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玻璃上,病床上的人动了动。
睁开眼,病床前的秦琛站在窗户边,欣长的身影如梦如幻,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犹如一道风景线。
“秦琛。”她唤了一声,嗓子干涩沙哑。
秦琛转身,灯光下,他眸子闪烁,眼中的情绪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你醒了。”他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松懈下来,仿佛松了一口气,他上前几步,在床边坐了下来,身上的衣服在余亦阳的劝说下,已经换成了干净的白衬衣。
白欣然的手指在他眉头轻轻滑过,想要将他眉心的褶皱拂平,“嗯,我没事,你也别担心了。”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嗯,好。”他轻声细语道,起身倒了一杯温水。
刚醒过来,她还是有些虚弱,一张苍白的小脸,有些病态的美。
“再睡会儿吧,我守着你,哪儿也不去。”秦琛轻抚着她的脸,眼中流露出心疼。
“何曦呢?她有事吗?”她想起来,她的果汁,何曦也喝了一口。
“没事呢,余亦阳在陪着她。”
白欣然这才松了一口气,手臂隐隐作痛,心还有余悸。
“小白。”秦琛蹙眉。
“嗯?”白欣然看向他,与他对视。
“对不起。”他垂眸,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白欣然摇了摇头,侧躺着身,静静的望着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她的语气显然有气无力,软软的。
秦琛低着头,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落了一层光影。
“怪我没有及时赶到。”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温柔,他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此时,他的眼中有些隐忍的怒火,以及深深地自责。
白欣然听出来了,他不仅仅只是自责,她有些不安,“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自责了。”
“好。”他没有迟疑,答应了她。
白欣然笑了笑,往后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睡上来吧。”
秦琛听话的脱了鞋,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白欣然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熟悉而又富有安全感,她软弱的手指在他身上摸了摸,在摸到他手臂上那一圈厚重的纱布时,她紧张的蹙了蹙眉。
“这儿,怎么了?”她有些不安,“你手受伤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扒开他的衣服看看。
他按住了她慌乱的小手,安抚道,“没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车祸。”他简明扼要。
白欣然一听,更加担心了,一双小手在他身上到处摸了摸,看看还有没其他裹着纱布的地方,“那你伤得重吗?”
秦琛好笑的抓住她的手,眸色暗沉道,“我没事,避开了。”
白欣然依旧是不放心,秦琛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一切都好像是碰巧,碰巧得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先是让她入了套,然后又拖住了秦琛,目的是什么?她暂时还没有弄明白。
但是她知道,秦琛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的手腕,她清楚的了解,她的老公,绝非泛泛之辈。
秦琛在她额前吻了吻,“别想那么多,安心睡一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白欣然抬眸看向他的眼睛,专注而又认真的叮嘱道,“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一定要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主要,不要让自己受伤。”
秦琛点头,“好。”他对她,一向都言听计从,将她拥入怀里,他的眸色暗了暗。
看着怀里的人睡着了,他轻轻的从床上起身,夜深人静,病房外空无一人,走廊的灯有些微暗。
电话响起,秦琛接了起来。
“少爷。”
是秦寒。
秦琛冰冷的嗓音在走廊响起,“是谁?”
“是傅凌。”秦寒语气毫无波澜。
沉默了片刻,秦琛冷冷的启唇,“他在哪儿?”
过了十秒钟,秦寒将位置发给了他。
傅氏的产业众多,涉及到珠宝,酒店,服装,娱乐……
手腕之大,不仅仅是在京城,在北城也有着傅家的产业,傅凌则是在北城掌管着酒店,而酒会的地点,正是在他管辖的酒店里面举办的。
盛世家园,床上的一对男女正在被窝里蠕动,一阵电话声响起,男人低头咒骂一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
电话那头传来高傲的女声,有些焦急,“那边已经在开始查了。”
傅凌坐起身来,不急不慢的拍了拍女人的屁股,示意她先出去,女人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出去。
傅凌,是傅泽凡同父异母的弟弟,容貌虽不及傅泽凡出众,可手段却比傅泽凡厉害。
比起电话那边的慌乱,他却显得格外淡定,“查就查呗,怕什么,监控我都已经销毁了,随他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电话那边的女人有些不安,语气狠厉道,“我警告你,傅凌,秦琛要是查到我头上来了,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凌勾了勾唇,似乎并没有把女人的话放在心上,“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姓秦的?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呢?”
“你管不着。”女人气愤的将电话挂断,傅凌笑着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傅凌骂骂咧咧的走向门口,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秦琛。
他的笑容凝在脸上。
秦琛冷冷的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很意外?”
傅凌愣了愣,短暂的错愕过后,脸上随即又挂上客套的笑,“稀客呀。”
秦琛推开门,径直走进来,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色,深沉的眸子,映着一层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