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秦琛走到茶几的沙发处,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惜字如金,是他一贯的作风。
“做什么?”傅凌的心尖不由得颤了颤,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不答反问。
秦琛将手放在沙发边缘,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叩着,半晌,傅凌还在等着他的下文。
秦琛狠厉的眼神从他面上扫过,冰冷的勾了勾唇,从茶几上不疾不徐的拿起一只茶杯,细细的观摩。
傅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表哥喜欢这茶杯?”
话落,啪——
茶杯突然被他从茶几边缘击碎,傅凌愕然,看着秦琛拿着一瓣茶杯碎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要跑,可就在这时,肩膀被死死的扣住。
尖锐的碎片口子,抵在他的颈脖处,傅凌一动也不敢动,瞪大眼睛诧异道,“你、你想干嘛?”
捏着碎片的手往里推了推,傅凌的声音戛然而止,很明显,他对这个男人,很怵。
“你想报复我,就直接冲我来,那个人,你动不得。”冰冷的嗓音,机械又狠厉,像是恐吓一般,若不是脖子上抵着的碎片,傅凌可能还真不会害怕。
他突然笑了笑,“老爷子准备把酒店都交给你负责,凭什么,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跟我争?”
他才是姓傅的,而秦琛永远都姓秦。
“那些我都不在乎,可今天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话落,他挥了挥手,将碎片朝着傅凌的胳膊狠狠地划了下去。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傅凌捂着手臂,呲牙咧嘴的瞪着他,疼得整个人的面部都狰狞起来。
“秦琛,我他妈要杀了你!”
“那也得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错,秦琛是傅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孩子,早年,想要弄他的人不少,可偏偏哪个都没有如意,惹怒了他,谁都不会好过。
“下次,你若是再敢动她,我可不仅仅是划到你手臂这么简单了。”他将手里带着血的碎片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傅凌痛的青筋暴起,妈的,下手可真狠。
翌日一早,白欣然睁开眼,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眼皮下落了一层光影,性感而又禁欲的双唇紧闭着,额前的碎发随意的耷拉下来,有一种朦胧的美好,这样的他,不似清醒时那样冰冷。
被子下,他的衬衣纽扣解开了两颗,依稀能够看到古铜色的肌肤,以及紧绷的肌肉线条,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看了片刻,男人好像感应到了一般,睁开了双眼,深沉的眸子,带着些水汽,松惺而又迷人,她愣住,她好像对他,特别有感觉。
他见眼前的小女人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不由得弯唇。
“在看什么呢?”
“看你呀!”白欣然大大方方的承认。
秦琛凑过去在她额前亲了一口,白欣然的手环上他的腰,软弱的手指轻轻的在他腰上撩拨他的腹肌。
他按住她的手,沙哑着嗓子,“别乱动。”
“想乱动。”白欣然弯着眼眸看着他。
秦琛失笑,他的小女人越来越大胆了,动不动就开始撩他。
“你手臂有伤。”他郑重其事道。
白欣然悻悻然的将手缩了回去,可秦琛反握住她的小手,对准她的唇便亲吻了上去。
白欣然乖顺得不得了,与他一同纠缠,许久,他才将她放开。
白欣然被吻的浑身发软,一双眼迷蒙的望向他,秦琛感觉浑身紧绷起来,那种感觉真是要老命。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疯狂,离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念,看到她受伤时,他会发狂,想把她放进兜里,去哪儿都带着。
但是,他的小白,不是那养在笼中的鸟,她是自由的,她有她自己的一片天空。
白欣然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她就是这样,不会轻易动情,一旦动了情,便会毫无保留的去爱,爱到深处,爱到极致。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秦琛抬头,眼神瞬间冷了下去,瞥向门口的人。
柳语沫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提着一提果篮,见到床上的两人,她狠狠地愣在原地。
“不会敲门吗?”冰冷的嗓音,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
柳语沫的脚步僵住,前不了也退不了,愣了许久,她低头说了一句,“抱歉。”
她想过很多种进门之后的情形,可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知道他在医院,她只想着能够看他一眼,可这一眼,却深深地刺伤她的眼。
“有事吗?”床上的白欣然大大方方的看向她。
秦琛已经从床上起身,慢条斯理的将衬衫扣好,转身看向她时,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我听说白小姐昨晚在酒会上出了点事,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她,白小姐,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柔柔的,完全没有昨晚跟白欣然说话的那种火药味。
听完柳语沫的话,秦琛不由得蹙眉,沉着脸纠正道,“请叫她秦夫人。”
柳语沫脸色微微发白,捧着鲜花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好意思,秦、秦夫人。”
白欣然躺在病床上,眉眼弯弯的对着她颔首,以示回应。
秦琛将白欣然从病床上扶起来,温柔的给她将衣服整理好,抬头时,温柔已然不见。
“夫人安然无恙,柳小姐有心了。”他的语气,冷漠又疏离,像一颗钉子似的,扎进她的心里,痛感传遍全身。
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那、秦夫人多注意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将鲜花和果篮放在柜子上,转身出去,并关上了门。
掌心,被指甲掐得发红,可她并不觉得疼,她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白欣然伤得重不重,徐立那个废物,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搞不定。
北城公安局。
徐立一脸鼻青脸肿,邹华眉头紧蹙的盯着他。
“真的是个误会,他们酒店给我拿错房卡了,一进去我就看到她在里面躺着,还打我,你看看,把我打的,哎哟喂,疼死老子了。”徐立捂着脸,头上的大包有些滑稽。
“哼,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一个被下了致幻剂的女人打,还好意思在这里哀嚎。”邹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秦琛一身清冷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