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然紧紧的咬住下唇,直到嘴里渗出一股血腥味,痛感能够让自己保持着最后仅剩的一丝清醒。
“秦琛。”她又继续唤了一声。
房间的男人没有离开,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丝虚幻的光影,她摇摇欲坠的扶着床头柜,强迫自己坐起来。
玄关处,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有些犹豫不定,上前了两步,又退回来,过了半分钟,情欲战胜了理智,他目光灼热,朝着白欣然一步一步走去。
何曦也开始有些犯晕了,脚步有些不稳,她催促着余亦阳赶紧去看看白欣然,而余亦阳却又不放心她,只能将她打横抱起,然后飞快的去按电梯。
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余亦阳也开始着急了,怎么刚刚就没有发现异常,千万别出事,不然秦琛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冷冷的盯着他,不是秦琛又是谁,余亦阳感觉脑门突突突直跳。
怀里的女人保持着一丝清醒,看到秦琛时,她抓住余亦阳的胳膊,红着眼对秦琛说道,“秦先生,快,欣然可能出事了。”
这会儿按电梯的人比较多,每一层都有人按电梯,酒会在二楼,而白欣然的房间在十三楼,此时秦琛的脸黑到极点。
听了何曦的话,秦琛一言不发,飞快的跑出电梯,余亦阳见状,抱着何曦就跟了出去。
秦琛往楼道跑,大步跨过两个阶梯,余亦阳抱着何曦,爬了两层就气喘吁吁,抬头哪里还看得到秦琛的身影,只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疯狂的往楼上跑。
“我的天呐,这男人是上了风火轮吗?这速度贼快。”且容他歇一会。
“你别啰嗦了,快一点,我怕欣然出事。”何曦推了推他。
余亦阳抱着她直接坐了电梯上来,来到门口时,秦琛正在疯狂的砸门,“小白”他唤了几声。
而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回应,他铁青着脸,抡起拳头使劲往门上砸。
余亦阳愣了一下,他从未见到秦琛失控的模样。
“门卡。”他转过头来,看向何曦,简短的两个字,他的语气有些发颤。
何曦挣扎着从余亦阳怀里下来,余亦阳扶着她,“卡在那个服务生手里,她给我们开了门,就走了。”刚才她也犯迷糊了,怎么这个细节没有注意到呢。
秦琛的眸色冷到极点,“退后。”他又后退了几步,发狠的朝着门上撞,一下比一下重,丝毫不顾及身上痛不痛。
何曦倚靠在墙边,那杯果汁她只是喝了一点点,情况还好,此时还保持清醒,除了头晕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余亦阳二话不说,上前跟着秦琛一块儿撞门。
地上,掉落几滴鲜血,何曦呆滞的看着地上的血,呢喃道,“血……”
秦琛将黑色西装扔在地上,只身着一件白衬衣,而他的手臂上,已经被鲜血浸透,显得触目惊心,可他却丝毫不在乎,一门心思的往门上撞,机械而又麻木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用力。
“咔哒”门开了,秦琛眸色幽深。
推开门,白欣然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门边,手背上鲜血淋漓。
“吵……”她手里紧紧的拽着一个破碎的台灯,身上也带着血迹。
秦琛抱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向房间里面时,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余亦阳冲进门去,地上掉落着一个烟灰缸,地毯上全是玻璃碎片,顺着往里看,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脸上被鲜血糊了一脸,看不清模样。
“小白。”熟悉的声音传来,白欣然紧绷着的精神,松懈了下来。
秦琛一边搂着她,一边掏出手机来拨打120,脸上依旧是镇定自若,可拿着手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白欣然动了动,吃力的举起满是鲜血的手,启了启唇,却没有声音。
秦琛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微颤,“我在,小白,我在。”
她扯了扯嘴角,整个人都慢慢的失去意识。
余亦阳看着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男人,气不打一出来,爆了一句粗,朝着男人的小腹上就是一脚。
原本昏死过去的男人,被他一踹,硬生生的痛醒,捂着肚子惨叫。
救护车的速度很快,打了电话没几分钟便到了,医院离酒店很近,医务人员将白欣然放上担架,秦琛眸色冰冷的拉住她的手,不放开,紧紧跟在后面。
医务人员看了他一眼,他的手臂还在滴血,有人担忧的问道,“这位先生,你的手臂受伤了,需要包扎。”
“不用。”他惜字如金,面色冷若冰霜,可唯独在看向白欣然时,眸中有些情绪在闪烁。
随行的护士觉得这个男人真奇怪,受伤了都跟着没事人一样,那眼神一直盯着昏迷的女人,都不带眨一下的。
白欣然上了救护车后,余亦阳贴心的跟在何曦身旁,她的情况对比白欣然要好很多,但是余亦阳不准她拒绝,抱着她上了救护车。
刚到医院,秦琛的号码就响了起来,他直接挂断,坐在急诊室的门口,心急如焚的等待。
“你的手臂,得先包扎一下。”将何曦安排好了之后,余亦阳在旁边坐了下来。
秦琛一言不发,耷拉着头,眼神里一片空洞。
“等会嫂子醒了,你这个样子,让她怎么想?”听到余亦阳的话,秦琛微微抬眸,有些动容。
余亦阳对着一旁的小护士招了招手,“快过来给秦总包扎。”
不远处的小护士这才敢上前来,刚才她准备过来给他包扎的,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脚步都不敢动,太吓人了。
刚给他包扎好,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秦琛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医生感觉到有一种冷冽之气袭来,顿时让人喘不过气。
“医生,我嫂子她……”余亦阳先开了口。
医生看了一眼秦琛,随后开口道,“病人喝了致幻的药物,所以昏迷,现在洗了胃,人已经清醒了,可是……”
“可是什么?”
“病人的手臂被割伤了,伤口不深,应该是自己割的,病人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只能用痛感来刺激。”
一旁的秦琛默不作声,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可即使他没有开口,医生还是感觉发怵,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便匆匆的逃离了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