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一块永恒的蛋糕,每一次翻天覆地变化都是重新做蛋糕的过程,你要从别人的肠胃里面把那些没有消化掉的奶油和面包掏出来重新烹饪。】
“这一次电话怎么感觉我被你教训了呀?”我有一些不满的说:“应对这样的问题不应该像封建时代的宫廷政治看齐,而是应该以利用群众的力量,我之所以让你们创办报纸,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公民、人民接触到我们的思想,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
皇帝和权臣的宫殿是绝对挡不住浩如烟海的人民的声音的,我现在想了一下,你写的那一份报纸写的的确可以,但下一次发表的时候需要跟我们这边商量一下,完全服务于军事活动的报纸和宣传媒体着实是落了下乘。”
“可是博士群众是十分容易跟着舆论走的,舆论是一种武器,十分厉害的武器,我们得利用起来。博士,你的未来肯定会遇到一些军事手段也没有办法处理掉的敌人,到时候你就需要舆论了,你将我安排到这位置上是你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之一。我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的,相信我,博士,我会为了你和你的理想而战。”
赫默其实发自内心的,并不相信博士所说的群众的力量:【博士所说的群众是指那些接受过博士开化,类似于乌盾和凌安阿有天宛部落的人,至于其他国家内部的那些老百姓...能够争取到的绝对是少数...绝大部分依然会为他们所依附的封建的王朝效力,毕竟他们会对未知和前所未有的事物感到抗拒,即便他们所在的环境已经混沌不开,只要能维持一个最基本的秩序,他们也会为之卖命,真是愚不可及。不过这也并不能怪他们,过去几千年以来,一直追求稳定与秩序的统治思想深刻的刻进了他们的骨髓里面,像博士这样追求剧烈变化的人,在过往的历史之中才是少数。】
“不是你所说的群众的力量,很有可能只在理想实现之后的建设环节能够发挥出巨大作用,也像我们依然得靠少数的暴力机关对旧秩序进行摧毁。军队可以承担起文化宣传的工作,这一点我也深有认知,但是舆论机器不为军队服务,这一点我真的理解不了。不过我也在这里向您做出承诺,以后这种擅作主张的行动我不会再做了。凡事我一定会先跟您商量的。”
“我跟你之间就不要用尊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战友是同志,并不存在上下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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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现在估计已经是醒悟了,每天的炮火准备都能持续至少半天,我现在甚至怀疑这几天落到我们阵地上面的各种各样的金属加在一起都有上千吨了。”灰喉走出地下通道,在洞穴门口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的战场说。
“根据我们在炎国内部安插的线人的情报,炎国内部正在进行一场会议,这场会议将决定三个月之后的兵力部署,如果主战派的主张通过的话。还有更大规模的兵力集结,五个月后,我们将会在西部的战场中面对比现在还要多一倍的兵力。如果在这五个月内战争还没有结束,或者我们没有歼灭敌人大股的有生力量的话,那么基本上可以宣告我们的失败,甚至是死刑了。”伊内丝用匕首指着地图上面的炎国的交通线路说。
“如果我们的空军能够发动一场偷袭,摧毁龙门的机场,然后将摧毁敌人西部的交通枢纽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的空军力量只能堪堪防守,主动进攻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灰喉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扯了下头发说:“和谈的事情,他们还有再提起吗?”
伊内丝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从来没有去问过。”
灰喉道:“这的确十分符合你的性格呀,算了,还是说下防御的事情吧,我们现在依靠山体建立起来的公式是并不怕他们炮轰的。在理想状态下,他们要想将山道和山坑里面的钉子一颗接着一颗拔掉才能够前进,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须得将部队整齐的压过来。等到他们的主力部队深陷到山体里面的时候,就是决战的时候。既然和谈的事情已经谈不下去了,那就得争取消灭掉最多的敌人,听明白了吗?”
“军长,后勤物资的事情解决掉了吗?”
“没有,不过,你去参加宴会,发现主人没有为你准备碗和筷子,你就不吃宴席了吗?”灰喉道:“这场仗还得打下去呢。”
伊内丝道:“敌人吸取了经验,不会再像北孤狼山那样出现成排成排的,被机枪阵地收割的场景了,这对于兵力处于劣势的我们来说是一个坏消息。”
“轰隆隆!!”灰喉听着外面隆隆的炮声说:“敌人的进攻现在还在持续吗?”
“的确,这有些反常,换做以往的话,现在敌人都已经撤退休整了,现在怎么还在打?”伊内丝说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孤注一掷吗?”
“不,现在他们还远远谈不上孤注一掷呢。”灰喉说道。
在北孤狼山之中,星熊看着悄悄将自己约出来的魔王仔细回味着魔王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凶神扼杀的注视着她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大敌当前,你竟然让我去跟博士做那样的事...而且你和他不是夫妻吗?你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士道呢?!还是说你只是想看我和老陈反目的一幕吗?那我要跟你说的是你想多了,老陈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跟我闹不快的...”
“真是奇怪,你这样压制内心的渴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特蕾西娅走上前来,将手放在星熊的肩膀上。星熊其实很清楚自己和魔王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如果魔王此刻起了杀心,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但她仍然是选择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以一个昂首挺胸的姿态迎接着那一股设想之中的恐怖的压力。
“博士其实心里面也在期待着呢,最近他压力有点大了。孩子的事情也好,战争的事情也好...归根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人,承受的压力终有极限的一天,如果现在不帮他舒缓一下的话...哼,以后可就没那个机会了呢。”特蕾西娅现在已经不是在怂恿了,而是在明示甚至是命令。
星熊听到这里之后生气了,她反手抓住了魔王的手腕,用质问的语气说:“你把博士当成了什么了,你喜欢的玩具吗?他是那种你可以随便分享的东西吗?!”
“我期待你的表现哟。”魔王没有理睬愤怒的鬼族的质问就这样子轻飘飘的离开了。
星熊留在原地,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将自己的目光放向了那个土房里。
博士一向奉行的原则是早睡早起,按理来说现在已经进入梦乡了才对,但是现在土房里面依然灯火通明。
星熊很清楚博士的性格,博士要么时间一到立刻睡觉,要么时间过得干脆不睡。
【我还有不少的时间收拾一下,打扮一下自己。】
星熊从小到大都在黑帮里面长大,玩的是刀子,扔的是斧头。在被收编之后再近卫局里面当的也是警察,整天也是个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罪犯打交道。女装女红女工那是一样不通,但是她前不久收到了博士送了一份礼物。
据说那是博士新招的女仆塔克莉亲手缝制的一件名叫音律联觉的衣服。这套衣服简直就是鼓手专用的服饰,黑红相间的款式,包裹着的胸部和下半身,将肩膀和肚子以及腰部漏了出来。看上去漏了很多,实际上充满了气质。
实际上星熊也看出来了,这一件衣服并不适合行男女之事。
现在星熊甚至有点怀念第一次遇到魔王的时候,试穿的那一件白色的跟婚纱一样的衣服,那件衣服自己穿着虽然很不合身,但自己也看得出来,博士当时十分喜欢自己穿。
“博士,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星熊推开门走进去就发现博士正着眉头,一只手托着整张脸在那儿坐着,在桌子上的那一盏煤油灯已经快要熄灭了,弄出来的油烟把博士的脸熏的黑焦黑焦的。
“星熊呢?哎呀,来的正好啊,那里有椅子,拿过来坐吧。”
“博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星熊坐下来之后看着精神疲惫的我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现在的我依然在想猫头鹰主任说的那些话,但是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想不明白,但又不得不想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进去,整个人都近乎瘫痪的,坐在那里啥也想不了,直到星熊的推门而入,我才结束这种糟糕的状态。
“星熊警官,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我睡不着,所以来找博士你了,想让博士你陪我睡。”星熊把话讲到这里可以说是相当的明白了,我也听懂了话里面的意思。
如果没有临光,赛雷娅她们对,我强行做那些事情的话,那现在的我肯定会顾及自己内心的感受,想着【前线战士在浴血奋战,我怎能在后方安然享受?】这样子的东西强行拒绝。
我看着星熊警官十分扭捏的样子,我明白了,我现在如果像过往一样斩钉截铁的拒绝的话,那么星熊警官一定会感到失望的出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发泄自己失败的情绪,然后让我继续在这里思考。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的确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当做依靠,魔王没有来变形者和苇草去到了咸海湖协同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对付那里的乌萨斯土匪。
我很清楚,按照变形者性格,她绝对不会不留准备的就从我身边离开,只要我现在呼喊一声,她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让我拥抱,说一些安慰我的话,但我想要的并不是那些...换句话来说,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星熊在那里坐着,我两个人都明白了:“那就走吧,别弄太久了,明天早上我还要早点起床处理公务呢。”
星熊没有说什么奚落我的话,也没有板着一张脸在那里说我好色,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说。就跟我并肩走着走进了房间里。
星熊现在担心的事情居然是自己双手手肘上面的龙麒麟装饰会不会珞到博士?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卡普里尼堵在了门口。
“算我一个,我最近心情也不太好。”锏小姐说这话的时候还打了一下响指,这个不会魔法的莱塔尼亚人好像瞬间拥有了某种魔术一样,将本来还在燃烧着的煤油灯给弄灭了。
“原来魔王对你也说了那样子的话吗?”星熊道。
“废话少说。”
一个疲劳的智者,看到了一个长着长角的鬼,这个个鬼,从黑暗之中来,裸露着的身体向外展示着鱼一样的鳞片和狼一样的牙齿,在那个没有猛兽的国度中,即便是地狱也想象不出凶恶的生物。
智者并没有抗拒这个鬼,相反伸出手抚摸着那独特的角,还有那干净的头发。
突然间一头巨大的黑羚魔鬼出现在了智者的身后,用自己头顶的长角贯穿了智者的胸膛,鬼借着那一个窟窿渐渐的撕开了智者胸口的皮肉在那里吸取着血分,它的动作十分的小心,好像怕弄疼了被吃掉的智者一样。
然而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智者并没有因此失去意识,相反伸手搂住了黑羚的脖子和鬼的腰。
鬼和黑羚都没有预料到弱小的智者竟然会爆发如此强烈的抵抗,而更加诡异的是,在力量上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它们,面对这样子简单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任其摆布。
智者被贯穿的胸膛突然间变了,伤口在愈合之后,原本的智者变成了愚者。这个愚者不再去思考那些难以弄懂的原理,而是执着于眼前,对于这个语者来说,只有眼前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一夜,外加一个清晨,再加半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