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这马他也不是小的自家的,您都带走了,小的没法交差啊,大人!”驿丞苦着脸哀求道。
苏如画瞥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的啊,那是越王那个反贼的?那本将军更得带走了,难不成还留给越王打本将军不成?”
“不是不是,”驿丞直摆手,那手都晃出了残影,“当然不是越王的。”
苏如画冷冷地问:“请这位大人说说看,这马到底是谁人的?”
“这马——这马……”驿丞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是朝廷的,小的是朝廷的官,自然养的是朝廷的马。”
“朝廷的呀,”苏如画纠结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驿丞以为这下马保住了,这个将军怎么着也不会动朝廷的马。毕竟朝廷养的马要用是要调用文书的,不遵从者可是要重罚的。
可是驿丞的笑在脸上一点点凝固,最终裂开。
因为苏如画眉头一挑,一招手,有人送上一个卷轴。那卷轴居然是明黄色的,不用打开驿丞也知道只有圣旨可以用明黄色。
驿丞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再不敢迟疑,这到底是什么人?他手里有圣旨,自己这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苏如画带圣旨出来就是准备吓唬人的,只是她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都没有一个人敢提出看看圣旨上到底写的什么。
单只是看到圣旨,就是苏如画要什么给什么,生怕给晚了要获罪一般。
最终驿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兵卒把所有的马都牵走了,一匹没留。甚至连他自己代步的马匹也被牵走了。他心中虽然愤怒和无奈,但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苏如画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
驿站的马是为送信用的,别管是八百里加急还是六百里加急,到驿站都需要换马,否则真会跑死马。
现在好了,苏如画所过之处一匹马不留,比那寸草不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消息送不出,也进不去了。
于是本来没带马过来的这队人马,不过几天的时间脱胎换骨,加上之前抢的越王的大马场,足足配齐了六千骑兵!
随着骑兵队伍的壮大,苏如画的信心也越来越足。她决定不再隐藏前进,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石东县。她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她带领六千精锐骑兵全速前进,以十个时辰强行一百五十里、休息两个时辰、再突进一百五十里的速度飞奔。两天时间里他们奔袭了整整三百里路程!
当他们抵达石东县城外时已经夜幕降临,苏如画命令所有人在东城门外跑马,这是立威,这就是来吓石东城中人的。
而姜遥岑则带着余下的一万六千余人,穿山林走小路急行军前往石东县西城门,却在西城门外七十里处堵截到逃走的石东县富户们。
富户们知道东城门有骑兵,就想着从西城门逃出去,不想又遇到大部队,全数给逼回城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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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苏如画这边过河后为了藏入山林,并没有携带大型的攻城设备,在接连攻占长溪、樟树两县后又快速奔袭至此;因此即便是有攻城设备也没时间带过来使用。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依靠人马来围城!
苏如画带六千骑兵守着在东城门外,而姜遥岑率一万六千人守在西城门外,有这两万人马的包围,石东县城依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苏如画抬头看向远方的山脉,那是天昆山,一道长长的山脉将南北隔开,也隔开了温暖湿润的空气。同样是冬天,这里的气候却要比北方温暖得多。
城外两万余人耀武扬威,埋锅做饭。
城内守军根本无法突围而出,这一夜对于城中的守军来说无疑是漫长而艰难的;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敌军会如何进攻、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守住这座城池……
而苏如画则站在营帐外望着远方的城池;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能够攻破这座城池,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顺利!她相信自己的队伍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但战场上的气氛却越发紧张。
苏如画身披皮甲,站在营帐前的高地上,俯瞰着整个战场。
兵卒们排列整齐,等待着进攻的命令。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身下的战马也感受到了大战临近,显得有些躁动不安,蹄声轻踏,鼻息粗重。
周围的气氛凝重而肃穆,偶尔可以听到兵卒们低声的交谈,但更多的是紧张的沉默。
风轻轻吹过,旗帜在风中飘扬。这是大战前奏的旋律,激昂而又悲壮。
城上的越州军若隐若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鼓声逐渐响起,节奏明快,在提醒着每一个人,大战即将开始。
这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进攻的号角吹响……
冲锋的号角终于吹响了。
嘟嘟嘟,嘟——嘟——
三短两长。
六千人在听到这个号角声后都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从激昂转为疑惑,这不是他们熟悉的冲锋号角。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一种不安的气氛开始在军队中蔓延。
苏如画紧锁眉头,目光如炬地扫过前方的原野。突然,她的目光一凝,只见在她所带领的六千骑兵的北侧,一支盔明甲亮、战马整齐的军队宛如黑色的洪流般杀出,他们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直直地朝六千骑兵冲来。
“北侧张洐、张淞、于进,你们的蝎子队该用上了。”苏如画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坚定而果断,瞬间安定了军心,听到蝎子队刹那点燃了兵卒的斗志。
窦家军里哪有人不知道蝎子队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