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弃将顾清韵的这封信烧了,没再胡思乱想,顺子禀告说太子和二皇子送来的人,这两天几次跑主院来。
他索性饿了自己两顿,然后让顺子放风,告诉夏竞和夏竣的人,自己这几天没有胃口,厨房里一应饮食清淡为主。
张勇一听王爷要装病,拿着话本子找了几个书生相思入骨的描写,让王爷照做。夏天弃本来知道饿两顿,一看除了茶饭不思还得寝食难安,熬夜看了几本兵书,马上憔悴了。
一顿要三碗米饭的顺王爷,忽然没胃口了,这是为何啊?两个婆子和夏端送来的美女,千方百计往外传信。她们都是府里的奴婢,天天不是待在厨房里做饭做点心,就是待在自己住的屋子里。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来取膳的小太监,终于将信送了出去。
夏竞和夏端先后接到书信,听说这位三皇弟为了个女人茶饭不思,人都憔悴了,不由嗤笑。
“他从小就没出息,小时候为了个伺候的宫婢,还差点疯了呢。”夏竞跟郑子詹感慨。
郑子詹回想了一下,想起了那年除夕长乐公主要打死一个宫婢,三皇子如杜鹃啼血一样的哀求,不由叹了口气。说起来当年那事,也与他相干。那时候他拒绝了长乐公主,可是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要娶大公主了。
夏竞看他失落的样子,“子詹,父皇圣旨已下,这婚事只能暂时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驸马不能入朝之事,以后,咱们再议。”郑子詹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此时还很倚重,不能失去。郑贵妃怕夏长乐嫁给郑子詹后,将郑子詹游说得与自己离心了。为了保险,将来若有需要,公主暴毙也不是没有的事。
“微臣多谢殿下宽慰,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是微臣之幸。”郑子詹连忙郑重说道。他知道夏竞的性格,自视甚高,在他麾下,只有捧着他,才能得到信任。
果然,夏竞一听这话,高兴地说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可脸上的神情,自然是满意的。
有了这风声放出去,夏端又过府探望了夏天弃一次,看他还真的消瘦了,又很是安慰了一番,“三皇弟放心,我明日就找李尚书谈谈,说服他。”
“算了,二皇兄,李尚书已经说过此事无须再谈,你也不用再为愚弟费心了。”夏天弃慌忙拒绝。
“你还是怕太子殿下?郑子詹都要娶大皇姐了,太子殿下还不死心?”
夏天弃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夏端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看打探不出什么,只好告辞离去,临走的时候吩咐顺子要替夏天弃请太医来看诊。
做戏做全套,二皇子一走,顺子就到太医院请了黄仲平过来。
黄仲平拎着药箱赶到顺王府,看顺王爷这样子,还真是憔悴。
张勇一见到他,就将他拉到一边,“黄太医,我家王爷三天没吃饭了,以前他一顿能吃三大碗饭,现在一顿就吃这么小的一碗,这样下去不行啊,您给开点补药呗。”
黄仲平点头,给夏天弃一把脉,觉得他不像肝气郁结的样子,好端端的为何会消瘦、饮食清减?相思病的脉象,自己还未见过。可是顺王爷好端端地为何会如此?
他想起大小姐吩咐,压低了声音跟夏天弃说道,“王爷,微臣手中有种药,可帮到王爷。”
他这话一出,夏天弃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在军中待了这么久,现在又被张勇日夜熏陶着,一听有药,马上想到了那种药,黄仲平打算帮自己生米煮成熟饭?他脸色一变,“黄太医,本王乃是正人君子。”
自己还没说什么药,王爷就拒绝了?难道是觉得骗人不好吗?“王爷,正人君子也得讲究方法。”骗人是不对,但是要抱得美人归,总得牺牲一下。自家大小姐肯吩咐让自己帮忙,顺王爷怎么还不识相呢?“王爷放心,下官可以根据李小姐体质,调整一下方子,绝对不伤身子。”
夏天弃看着黄仲平温和的样子,亏自己为了学习温润君子的样子,刻意模仿黄太医的神情举动,原来你是这样的黄太医啊!
他不能跟黄仲平说自己对李云珠无意,只能沉着脸说道,“黄太医,本王岂是那无耻小人?”
黄仲平……大小姐,顺王爷有点迂腐,这该怎么劝解啊?
“王爷,这也是权宜之计,李小姐若是病了,李家不能为她议亲,也许过个一两年,王爷就有转机,可以心想事成了呢?”
“病了?”夏天弃呛咳了几声,自己刚才误会了?“你说的药,是能让人生病?有解药吗?”
“王爷,下官是太医,不开毒药。”黄仲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停药之后,身子自然好了。”
“好好,那快给本王开几帖吧。”夏天弃觉得捡到宝了,眼下用不到,可藏着万一有用到的时候呢?
黄仲平疑惑地看着夏天弃,不明白王爷怎么一下又想通了。
“药要对症才好,下官未曾给李小姐把脉,药量怕不准。”
“无妨,你先照着本王的身体,给我开点吧,我先试试。”
“王爷,令下官佩服。”
最后,黄仲平开了开胃药方让夏天弃吃着,又留下了让人装病的药方。回去之后,他给大小姐写信禀告了此事,顺王爷生怕李小姐吃了不好,打算自己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