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夹在夏国和匈奴之间求存,为了求得夏国庇护,自夏建国以来一直称臣纳贡,是夏国的附属国。可是,自从黄龙元年夏国和匈奴议和,匈奴在雁山和雁门关两战中拼得元气大伤,而夏国随着顾家军覆没,雁门关一战失败,好像连皇帝的胆气也打没了,在北地一心求稳求和,加上这些年天灾人祸,也需要休养生息。
夏国和匈奴都顾不上它,西羌就在夹缝中顽强发展壮大,这次趁着那普部落攻打函关,西羌趁机出兵妄图冲入夏国西境。可惜,肖正国果断带兵驰援,而凉州城中留下的肖天楠,竟然也有些本事,守住了凉州城。
西羌一向能屈能伸,发现那普部落败了,再打下去捞不到好果子吃,果断就派使臣来纳贡求和了。
肖正国是个负责打仗的将军,这西羌求和了该如何应对,就不是他管的事了。所以,他同意西羌议和的使臣队伍跟自己一起先到凉州城,接下来如何做,他们就得等朝廷旨意了。
肖正国之前已经派人快马回京禀告。他班师回到凉州城时,西羌求和的消息也送到了京城。
京城中,太子夏竞如今已经入朝议事,早朝上,礼部尚书将西羌遣使求和之事当朝禀告,宪宗看向底下官员们,“都说说看,对西羌该如何处置?”
“圣上,西羌原本是我大夏属国,多年来一直称臣纳贡。如今竟敢出兵攻打函关,若是不能狠狠惩治,有失我大夏威仪。”左丞相郑禹俨然是朝臣中的第一人,率先表态道。
“左相此言差矣,西羌已经议和认错,我大夏自有上国的胸襟气度,不做小肚鸡肠之举。”安定侯谢灵生自从四皇子死后,就与太子一派不睦,一听左相的话,马上唱了反调,“臣以为,战事刚歇,此时还是安抚为上,所谓狗急跳墙,西羌若是逼急了安知不会做出此举?”
他这话听着是要向西羌展示气度,却又暗自讽刺了郑禹一句。
“谢侯爷此话,难道我们就任凭西羌掀起战火而不予惩戒?圣上,若是不惩戒西羌,其他周边小国有样学样,大夏不惧纤芥之疾,但是一再掀起战火,到底不利于与民休养生息。”
很快,朝臣就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死活不开口的中立派,一派是赞同谢侯爷的原谅安抚派,还有一派就是郑禹所代表的惩治派。
谢灵生和郑禹所言皆有道理,宪宗听着两边吵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太子夏竞和二皇子夏端,“你们怎么看?”
夏竞和夏端都入朝办差了,当西羌的消息传来,夏竞已经与郑禹商议过,自然是赞同自己外祖父的话,但是左相的话只是引子,“父皇,儿臣以为谢侯爷和左相之言皆有道理。西羌竟敢发兵攻打函关,此次若不给予惩戒,我大夏的仁义之举,只怕会被周边属国视为软弱,若是有样学样,或者皆以为战败只要求和我大夏皆会应允,就失了敬畏。但是,若是太过高压,西羌若觉得求和无望,激起困兽之斗,也是不利。”
夏竞一边说一边看着宪宗表情,看宪宗微微点头,他又接着说道,“儿臣以为,我们不能轻易答应西羌求和之事,应该加重议和条件,让西羌痛一次,就记住教训。”
宪宗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夏端,夏端暗骂夏竞狡猾,话全让他说去了,不过,他到底也是认真想过此事的,“父皇,儿臣认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除此之外,趁着护送西羌使臣车队进京之时,我大夏应该展示武备,让其明白大夏之威不可轻犯。且此次西羌使臣车队不能随意行走。”
“那依你之见,此次迎接西羌使臣之事,由谁接待为好?”宪宗追问道。
夏端胸有成竹,“父皇,三皇弟就在凉州城,去年年末凉州一战,三皇弟立下大功。此次西羌使臣由凉州进京,不如就让三皇弟接待使臣进京?若有需要,还可请林大将军协助。”
他说着看了夏竞一眼,夏竞心中一转,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
石城秦家参奏林家的折子进京,他们两人也才发现七皇弟年纪也不小了,林家可是真正手握重兵的,七皇弟的母家看着在朝中没声音,但是真要到兵戎相见之时,他们所有兄弟加起来,只怕也打不过林家吧?
而想到林家,他们也想到了三皇弟夏天弃,他到了凉州就立下战功,听说在凉州军中有了威望。他们对夏天弃是没看在眼里,但是,夏天弃若是将凉州军捏在手里,只要笼络住夏天弃,自己手里不也就有了兵权?
所以,夏端直接将带使臣进京这样露脸的好差使给了夏天弃。
夏竞也不傻,他一想夏天弃对自己这个太子殿下还是很恭敬的,让他回京来,刚好还能教导笼络一番。
所以,夏端提出这个建议后,夏竞没有反对。
而郑禹在太子开口后,自然是赞同太子殿下的话。
宪宗看众人没有异议,两个儿子的话也附合他的心意,遂下旨让顺王夏天弃接待西羌使臣,护送使臣进京,雁门关大将林天佑沿途协助。
下朝之后,夏竞要去户部查看,夏端也要去工部办差,两人难得一起走出殿门。
“二皇弟,三皇弟若是知道你如此挂念,必定感激不尽啊。”
“太子殿下说的,难道你不挂念三皇弟吗?”
“去年他到了凉州,倒是快一年没见了,孤作为长兄,自然是挂念的。”
两人往日话不投机,这次倒是目标一致,都觉得将夏天弃先弄回京来拉拢为要,才没有互相拆台。他们心中也有些不安,这三皇弟要是真的立下军功,岂不是说他打仗厉害?这样的皇弟,若是不能收服,可不能任其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