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伺候的如何?那狗奴才有没有弄痛你?”
“你的感受如何?是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体验应该不怎么样,第二天还发了高烧,躺了三天三夜起不来床。”
他的眼神蓦地发狠,用力扯着云见离的发,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这个贱人,连是不是被自己男人上的都搞不清楚吗,还是你原本就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娼妇?怎么还有勇气到孤面前来问?云见离!云氏世代英豪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云见离流不出泪,眼眶、脸颊都是的血。
心里重复着一句:他竟是知道的,他是知道的,然而他并没有阻止!没有阻止!
季吾一,是故意的!
“贱人!”
季吾一嫌恶的甩掉手中的长发。
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云见离几下,怒哼一声,视线转向一边。
本来是气云见离,没想到把自己气着了。
平息了一会儿。
季吾一转过头好奇地问:“你不奇怪孤怎么知道的吗?”
说不奇怪的话你会闭嘴吗?
不会。
所以季吾一自顾自道:“为了给孤的太子妃留下一个难忘的破瓜之夜,你不知道孤花了多少心思,奴才挑了又挑,地点选了又选,保证万无一失,无人打扰,对此,你可满意?”
他右眉微挑,得意的向云见离邀功。
整件事,他不仅知情,还是策划和执行。
云见离仿佛是被重锤猛击,口中一阵腥甜,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血似乎要流干了。
“你,无,耻!”
“你不也很享受!哈哈哈哈……”季吾一抚掌大笑。
云见离恨不能扑过去掐死季吾一,他不是人,而是一个善于伪装成人的恶鬼!
剧毒随血脉流入脏器间,云见离感觉身体在不断重复拆散又重组的过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连下一刻是死是活无从不知道,哪儿有力气去掐季吾一,顶多一句痛骂,一句指责,一个愤怒至极的眼神。
这些于季吾一,无关痛痒!
伤敌一百自损一万罢了。
云见离又吐了口血,身体终于撑不住了,瘫倒在地。
季吾一的那杯酒正在她眼前。
气死了云见离,季吾一也消停了。
“豺狼群里寻安宁,不狠不行。乖乖,孤教你在宫里的生存法则,可记住了”
云见离往日水灵的眸子盛满了暗红色的血水,神识涣散,五感渐失。与其说听不见,不如说是不想听。
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
她就要死了,想死得清净些。
“所有一切,怨不得别人,全部怨你自己,与孤无关,变成鬼以后,别来纠缠孤,早点投胎,来生,别再生在云家。”
不,若能重来一次,她还要姓云,还要用云见离的身份,只不过这一世,她不会动云家分毫,会让云家保持原本的模样,而她,绝不再再钟情于季吾一,她要让季吾一死,死无葬身之地的死,死得万念俱灰心神俱灭的死!
云见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夺过毒酒,在季吾一惊愕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画面拉回眼前时,云度飞已泪流满面,与云见离相对而跪。
“阿离,是,大哥对你不住。”
被季吾一骗的岂止是云见离,云度飞曾怀疑季吾一对云见离并非真心,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云见离性命安全,但是在那段时间,季吾一对云见离呵护有加关怀备至,渐渐让云度飞相信了他对云见离真的是情之所至并而非另有目的。
出事当晚,云度飞第一次做出了撤回暗卫的决定,他以为云见离身为太子妃,即使季吾一果真不喜云见离,也会顾及云见离太子妃的身份容忍些许,不料,唯一一次的没有坚持,竟让云见离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云度飞的话像一种感动的、温暖的情绪如微风掠去云见离的悲伤。
云度飞能抛下一切事务出来找她,已足够说明他对云见离的在乎程度了。至于云度飞决策失误什么的细枝末节,想必原主云见离一定会原谅他。
“大哥不必介怀,一切都是我阿离的错,怪怨不得你。”
云见离扶起云度飞,刚才,她以一个旁观者角度把破庙的事大体描述了一遍,整件事情被她挑挑拣拣,所剩无几,故而等她讲完,云度飞也只知云见离是为了不忿季吾一利用她对付云家一气之下独自出城找季吾一对质,季吾一恼羞成怒下毒杀害云见离的经过。
其他一些事和当事人之间的对话,被她一笔带过。于她而言,只要让他清楚了季吾一和杜凌烟的真面目,免得被那两个人的假面欺骗利用了即可。
至于其他的,则没有必要告诉云度飞知道。一来,云氏陨落,名声却未受损,多亏云度飞在暗中经营,他有许多大事要做,不值得为她这点儿破事分神;二来,云度飞一直为没有护得云见离周全而愧疚不已,要是再让他知晓云见离在宫里受尽委屈,肯定又要自责了。这与云见离的临终遗愿不符,不能做。
那些欺骗、欺辱过她的,她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
云度飞,好好做回你鲜衣怒马的宣国主帅,受人景仰的云氏长公子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失踪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
“阿离……”
云度飞迟疑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去问云见离。
“阿离腹中的孩子,他的父亲是?”
话出口过后他又有些失悔,可若是不说,又怕云见离日后委屈。季吾一杀害了真正的云见离,又叫人取而代之,孩出生即没名没分,这于云见离、于孩子极为不利。
他不知道的是,即便云见离能回宫夺回太子妃的身份,这孩子也是个没名没分来历不明的野种,当初季吾一设计云见离失身,为得就是拿这孩子做为云见离失德的证据,以此便能顺理成章的把云见离拉下太子妃位,省得云见离以后做了皇后,成为云氏在宫中的倚靠,东山再起而已。
季吾一,还真是深谋远虑,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自己还没当上皇帝,倒是把云见离当上皇后之后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此人,心机之深堪比定海神针。
所以,这孩子的身份……
“是萧策的。”
“可是……”
“我说是就是,哥,别再提孩子的事了,给阿离留一些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