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何家豆腐摊,生意兴隆。何大嫂忙不停地招呼应酬客人。何仙姑麻利地将一盘豆腐送到客人手里。
刘嫂:“何嫂,你这何家豆腐摊呀,成了咱增城县的名摊了!”
何嫂笑着应答:“名不名没关系,乡里乡亲,大家看得起,才来关照我的生意呀!我要感谢大家呢!”
顾客甲:“何家豆腐不但鲜嫩可口,而且价格便宜,实在!”
顾客乙:“何家做生意,不但厚道,而且见着贫穷的,连卖带送,还赔钱呢!”
刘嫂:“可不是嘛。何家生意这么好,可为啥生活仍不富裕呀?因为他家卖豆腐等于做善事,所以不发家!”
何嫂:“人身在世,图个啥?图个实在。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做啥?平平淡淡才是真呢!”
议论间,人群中有个穷老太婆在一旁观看,静听。她穿着破烂衣服,拄根破拐杖,挎个破竹篮,手中端个破碗。她走到何仙姑面前道:“这位姑娘,行行好,赏块豆腐吧!”
何仙姑见她这副打扮,忙应声道:“老人家,没问题。你老不要说赏,就送你一块!”边说,边切过一方豆腐,欲放入老人碗内。
老人说:“闺女,放这篮内吧!”
何仙姑见是个篮底几个窟窿的破篮,道:“老人家,篮有洞,装不住。”
老人说:“不碍事,你小心装吧。”
何仙姑说:“我试试吧。”接过竹篮,将豆腐小心盛放在篮内。
老人说:“闺女,再送一块吧。我家儿子病三年了,卧床不起,全家靠我讨饭为生呢!”
何仙姑说:“行。老人家,再送你一块。”边说,又切过一方豆腐,小心装在篮里。
老人说:“闺女,好事做到底。我家小孙女因媳妇做月营养差,没奶。你就送块豆腐给我孙女当奶喝吧!”
何仙姑说:“行。老人家,再送你一块!”说罢,又麻利地切方豆腐放入篮内。
老人问:“闺女,你家卖一天豆腐能赚多少钱?”
何仙姑:“生意好能赚几十文,生意不好赚几文。”
老人问:“一块豆腐卖多少钱?”
何仙姑:“三文。”
“你送我三块豆腐要值九文钱。若生意不好,不是白做一天么?”
何仙姑:“老人家,做生意可不能这么算。你如此贫困,我们也不常遇到。遇到了,能救人一时之难,不是老天成全我们做善事的机会么?做善事岂能用金钱计算?再说,不少有钱人来买豆腐,不计价高低,只图豆腐鲜嫩。不少有钱人家见我们生意艰难,也在施舍我们。我家不也受人之恩么?还有,做生意图吉利,图名声。名声好,生意就兴隆,不就赚得更多么?”
老人闻听这番话,连连点头夸奖:“好,好,说得好!汝子可教,汝子可教!”说罢,一转眼不见了。
何仙姑眨眼不见老人,诧异道:“哎,人呢?老人家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荷塘边。何仙姑对李玄道:“玄哥,这几天,每天学你教我的入道之法,刚有点眉目,你为何却要匆匆离去?”
李玄:“仙姑妹,我此次前来会你,乃受祖师之命,前来点明你我前缘,点化你入道。而今,两命已完,我在此也过了整整六天。祖师限期七日复命,今日要辞行了。”
何仙姑:“你走之后,我又如何修道?”
李玄:“我此番前来,只是奉命点化你,而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自有人在,到时你自然明了。”
何仙姑:“玄哥,今日一别,何时再得相会?”
李玄:“有缘自然相会。你我一别,已是十世人生。若非祖师及众仙成全,你我虽近在咫尺,又岂能相识?有诗云:‘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仙姑妹,时间已不容我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双后一拱,跃身向天而去。
黑水潭。山溪流水激越奔腾,涌入潭中。潭水四周峭岩陡壁。潭水阴森沉沉,现出几分恐怖。
平静的潭水突然波浪翻涌,魑魅二妖先后在水潭冲腾空中,降落地上就地一滚,现出凶男恶女模样。
恶女:“夫君,此去可以得手么?”
凶男:“如何不能?我们自占了白玉山神庙,广享人间烟火,多采男女元阳阴津,功力猛增数百年。此去收拾李玄法体,易如囊中取物。”
恶女:“那白玉骚女看守得紧,时刻不离,得手并不容易。”
凶男哈哈大笑:“自他拜在李玄门下,再也未同她见面。一想到她那骚相,我就恨不得将她……”
恶女:“……将她怎样?告诉你,休想打她主意!”
凶男:“不敢。我是说,恨不得将她一掌劈死!快走吧,时间一过,就来不及了!”说罢,二人两道黑雾,飞天而去。
紫霞洞。李玄失魂的法体平躺洞中地下。白玉夫人手持佩剑,在洞口走动巡视。白玉夫人巡视一周,然后进洞,来自李玄法体身边。
白玉夫人自语:“再有一个时辰,就满七日了。几天来,幸得无事。师父魂归复活,就万事大吉了!”
李玄脚踩祥云,在空中行走。
两朵黑云中,凶男恶女在空中行走。
白玉夫人在洞口巡视,不时遥望远方。
两朵黑云向紫霞洞飘来。
白玉抬眼看见,心中道:“那两道黑雾凶气好重!莫不是何方妖孽来此寻衅?”不由自主,握紧佩剑,做出迎敌准备。
李玄在祥云中行走。
两道黑雾一闪降至紫霞洞口,黑雾散去,显出凶男恶女二妖。
白玉夫人一阵紧张:“杀我夫君的妖孽,来此干啥?”
凶男哈哈大笑:“美人,我好想你,来看你!”
白玉夫人:“杀夫之仇,我尚未去报,你们倒自己找上门,不是找死么?”
恶女:“找死?还不知今日谁找死呢!”说着就要进洞。
白玉夫人忙挥剑守住洞口:“休得靠前一步!否则,我不客气!”
凶男仍然调戏:“美人,看你那个发怒模样,更觉有味。来吧,今日我和你好好快活一场!”边说边向白玉夫人逼近。
白玉自知不是二妖对手,被对方步步逼至洞口,心中道:“师父,我拼死也要守住你魂体归来!”
李玄在空中飞行。
凶男恶女逼近白玉夫人。
李玄在空中打了个寒颤,心中道:“不好,怕是我的法体出了什么事?”急急往前飞行。
一道黑烟在紫霞洞山谷间升入天空。
李玄在空中见山中黑烟升腾,道:“不好,出事了!”李玄降至紫霞洞,匆匆进洞。
洞中,白玉夫人被凶男几乎剥光了衣服,躺在李玄床上。凶男露出淫邪的目光,边脱衣服边向白玉夫人扑去。
白玉夫人在床上挣扎,反抗,呼喊道:“师父,快回来!妖孽要毁你法体!”
凶男凶狠地:“你枉自呼喊!你那师父的魄体正被我夫人焚烧呢!美人,休管他,还是做我们的快活事吧!”
李玄大喝一声:“妖孽住手!”
凶男见了面前的李玄,狂笑道:“李玄,你完了!你完了!”
李玄也不答话,一个飞掌向凶男击去。一道金光逼向凶男。
凶男倒退两步,化道黑雾飞窜出洞。
白玉已穿好衣服,忙迎上前跪拜:“师父,弟子有罪,未守住你的魄体!”
李玄急问:“我的法体呢?”
白玉夫人:“恶女搬到洞外焚烧去了!”
李玄:“走!”飞步出洞。白玉紧随其后。
洞外。恶女正在焚烧李玄魄体。魄体已被烧成木炭一般,面目全非。
凶男闪现在恶女面前问道:“如何?李玄回来了!”
恶女凶狠冷笑:“李玄完了!”手指李玄魄体。
凶男:“我们走!”二妖化两道黑雾,飞天而去。
李玄、白玉奔跑至魄体边。枯枝败叶撒满一地,一片焦黑,黑烟袅袅。焦黑的魄体现在眼前。
李玄:“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白玉夫人痛哭:“师父,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李玄:“再过一刻,我的魂若不能附魄体,我就只能成一具有形无体的游魂了!”
李玄来回急走,着急万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李玄耳边响起太上老君声音:“往前看,山崖之下,地上有具死尸,快去附体!”
李玄一听,快步奔至悬崖边,往山下望去。
山下草地上,躺着一具乞丐模样的尸体。
李玄俯身跳下悬崖。李玄的魂体飘向尸体。
李玄的魂体向尸体脑门一闪而进。
尸体慢慢活动。尸体复活了。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活过来的尸体是一个又黑又丑的乞丐。
乞丐往前走,竟是一位瘸子,一跛一拐。
乞丐上下打量自己,发出李玄的声音:“哎呀,怎么是一个如此丑陋的乞丐?难道我李玄今后是这幅模样?”
白玉夫人赶到不见师父踪影,只见眼前这位乞丐,迟疑问道:“请问这位丐哥,你可见到一位年青魁梧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