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蜀国灌口。湖畔青城山。清悠的山林中,一座气势不大但修建庄严的庙宇。庙宇正门,门楣上“福德正神”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庙宇内,香雾缭绕。烧香拜神人头攒动,挤满了小小的庙宇。有的在点香,有的在燃烛,有的跪拜,有的在许愿。神位上,供奉着一只大大的蝙蝠。
天上彩云间,文美真人驾云行走,身旁跟随一蝙蝠首人身者。
东海海边。何平、胡飞龙二人龙首人身模样在海边站立,似乎在迎接什么客人。
何平往天上一指:“看,来了!”
天上,文美真人同蝙蝠驾着彩云,缓缓而降。
何平、胡飞龙双双跪拜:“弟子拜见师父(师叔)。”
文美道:“徒、侄请起。”
何、胡二人起身。
文美问:“龙宫都布置好了?”
何平:“布置好了,感谢师父大礼!”
文美道:“我可不敢当!龙宫是太上老君师祖送给你二位新婚大喜的礼物!”
何、胡二人诧异:“啊?师祖所赠?”
文美:“是啊!师祖说,你二龙不负玉帝旨意,协助人间治除水灾,为人间做了一件大好事,功劳颇大。”
何、胡二龙再次跪拜:“多谢祖师厚恩!”
文美这才对和、胡二人介绍蝙蝠道:“这位你二人可认识?”
何平道:“怎么不认识,我们还是邻居,朋友!”
蝙蝠道:“恭贺龙王夫妇!”
何平道:“蝙蝠弟,你也福气不小!你看,蛟精掀洪扰民时,你奋不顾身舍命救人,不但从鼠变蝙蝠,还广享人间香火。人类对你心存感激!”
蝙蝠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哪能比得上二龙王助禹王治水的千秋功劳呢!”
文美道:“都是一家人,大家不要客气了。龙王、王妃,还是带我们到你们宫中见识见识吧!”
龙王后笑道:“你看,只顾说话,怠慢了!请吧!”说着,对着大海一挥手,海水分开,现出一条大道,四人前后相随进入海中。
富丽堂皇,宏伟高大的水晶龙宫。鱼鳖龟将虾兵蟹将来回巡逻,值勤。水底奇珍异宝,珍珠玛瑙,珊瑚藻礁在宫中井然有序。文美、蝙蝠随龙王夫妇进入龙宫。
文美:“龙王,这座龙宫真是气势宏伟,富丽堂皇!”
龙王:“都是太君师祖恩宠晚辈,我夫妇二人多感惭愧!”
文美:“这四海水族,都还服从管治么?”
龙王:“除了灌口蛟精,都还服从。”
文美道:“看来,通天魔教是要与我道教誓不两立了。”
龙王:“灌口蛟仍不时扰乱人间。”
蝙蝠道:“我因弃魔从道,做了点善事,灌口蛟仍不时骚扰。”
文美道:“老君祖师曾预言,道魔将有一场大战。此水底就是战场。龙王要加紧操练,保卫四海!”
龙王夫妇应道:“弟子遵命!”
说话间,蝙蝠感到全身一阵抖动,顿时天旋地转。
龙王:“蝙蝠老弟,何故突然如此?”
蝙蝠道:“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阵颤抖,似有不详预感。”
文美听了,掐指一算,道:“正说恶蛟,恶蛟就在作恶了!蝙蝠,走,回你灌口!”说着向龙王告辞。
龙王:“既然师父有事,弟子就不挽留。蝙蝠友,有何难处,告诉小王,一定尽力相助!”
蝙蝠:“谢龙王!”二人别过龙王夫妇,念着避水诀,出海而去。
灌口青城山。“福德正神”庙。蛟精率领一班随从化着俗人模样,拥挤在人群中。蛟精拦着一位敬香中年妇女:“请问施主,这福德神是哪路神仙?为何香火如此兴盛?”
妇人道:“看你像远地人,初到此地。福德神乃此地灌口百姓的救命神。数百年前,它乃一只神鼠。在一次洪水泛滥中,它不顾自己性命,救了当地百姓。此事感动了上天,让它变为蝙蝠,并封为福德正神。我们都感谢它的恩德呢!”
蛟精:“哦,原来如此,打扰了!”别了妇人,带着随从往庙里去。庙内,敬献香火者众多,拥挤不堪。神位上,供着一只大蝙蝠。“福德正神”四个大字在神位上方耀人眼目。
蛟精道:“我道是哪路神仙,原来是那只可恶的老鼠。那年就是它叛逆我教,才有如此得意!今日就毁了它的庙宇,断了它的香火,看它如何成道!”
牛魔道:“对,断它香火!”
恶鬼应道:“大王,毁它庙宇倒不难,然此灌口乃玉帝外甥二郎神的治下。如果因此得罪杨二郎,怕为不好!”
蛟精道:“杨二郎?我怕他么?连他舅舅玉帝老儿我也不放眼里。那灵霄殿以后就是我魔教的!”说罢,带着随从恶狠狠地朝庙内走去。
庙内,香烟缭绕,敬香人如潮。蛟精率随从进了庙,进了殿堂。蛟精暗暗念动咒语,一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大树倒地。敬香的人大乱,四面奔跑,不少人被从天而降的飞石击倒。
蛟精念动咒语,变作蛟龙,随从变作龟、鳖、鱼、虾。蛟龙腾空而起,又从天而降,直扑蝙蝠神位。
噼啪——一个惊雷,大雨倾盆。蝙蝠神位倒在地下。
轰隆——庙宇倒塌。倾盆大雨降在倒塌的庙宇上。
文美和蝙蝠在天空飞行。噼啪——晴空一个惊雷,蝙蝠打了一个寒战。
福德正神庙。风停了,雨停了,庙宇垮塌了,雨水在地上流淌。一道金光一闪,一位天神从天而降。他三眼,手持三叉截,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边跟随一条猎犬。他就是灌口治神杨二郎。
杨二郎在垮塌的庙前巡视。一道金光一闪,文美和蝙蝠从天而降,二人来至二郎前。蝙蝠见了垮塌的庙宇,趋步上前,痛声哭道:“庙、庙,我的庙!”
文美上前见杨二郎:“二郎神,多时不见,辛苦了!”
二郎回答:“文美真人哪里来?”
文美真人:“为玉帝降旨二龙治海一事,刚从龙宫赶来。”
二郎上前向正在痛苦的蝙蝠:“蝙蝠,你的寺庙何故突然垮塌?”
蝙蝠起身,止住哭声,道:“回二郎神,小的今日随文美师父去龙宫拜贺龙王。在那里突然感到一阵寒战,顿觉天旋地转,预感敝庙有事,就同师父匆匆赶回,不料竟成这样!”
二郎来回踱步思考,念动真言:“土地安在?”
一土地神从地下冒出。土地神拜见二郎:“二郎神有何吩咐?”
二郎:“我昨日巡视此地,福德正神庙完好无损,香火兴盛,为何一日之间,便成这样?”
土地道:“回二郎神,一刻功夫前,魔教蛟精率众魔头到此作乱,捣毁了庙宇,伤害了百姓。”
二郎恨恨道,“好个魔教,硬要与天庭作对,与人类为敌?”接着安慰蝙蝠道:“蝙蝠,莫悲伤,待我即刻上天庭奏明玉帝,为你重修庙宇,再续香火。”
蝙蝠:“谢二郎神!”
文美道:“二郎神,不必了,此事乃定数使然。蝙蝠受人间香火已满,它这就要变兽类为人类,转世人间,再修正道成正果。”
二郎道:“既如此,就祝蝙蝠功德圆满!”
蝙蝠答道:“小畜在此已有千年,多蒙二郎神照看,不甚感谢!”
河南,嵩山。嵩山脚下,嵩山河流淌。河畔一座田园村舍。村舍里,有一普通农家小院。小院主人张杰夫妇卷袖挽裤,挥铲施筐,正在清扫院内积水淤泥。
张杰挥了一把汗,对妻子刘氏道:“娘子,这场洪灾真是害苦我家了!”
刘氏道:“是呀,这洪水淹得满院积水,淤泥。田里的庄稼眼看要收获,也被冲毁不少,母亲又因此卧床不起,这往后的日子更加艰难了。”
张杰欠疚地道:“是呀,娘子。自你进了张家,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刘氏道:“官人,我家心存良善,母亲多年信佛行善,断荤吃斋,我想总是会有好报的。”
张杰:“娘子所言极是。”
二人边说边清扫院内场地。一个积水坑内,一只硕大的田螺在缓缓爬行。
刘氏:“官人,快来看,好大一只田螺!”
张杰闻言上前,果见一只大大的田螺在积水中:“哦,真是一只大田螺!”
刘氏:“待我将它喂养起来,待适当时候放归河里。”说罢,双手捧起田螺,放入院内一大缸中。
室内。张杰母亲病卧床上,看模样病势沉重。
张杰进屋,走向病床:“娘,好些了么?”
张母道:“儿啊,我怕是不行了。”
张杰:“娘,莫要胡思乱想。待明日儿子进城去给你抓药。”
张母:“家中如此贫寒,这场大水又添了更多难处,娘心中有数。娘清楚,娘的阳寿已差不多了。刚才听见你和儿媳议论什么有一田螺,我怎么突然就想吃点田螺肉!”
张杰道:“是啊,娘,我们在清扫积水时,看见了一只很大的田螺。娘既然想吃田螺,儿这就叫娘子为你做去。”说罢,走出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