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按我说的做。”如厕的时间不能太长,眼看差不多了,云舒叹了口气,迅速离开了厨房。
回到酒楼大堂,韩淑柔和十一二人早已经饿的不行吃上了。
“二位上午辛苦了,今日全场消费由本小姐买单。”
“多谢云姑娘!”
二人庆幸她终于做回人了,刚要继续大快朵颐,哪知云舒又突然话风一转,笑眯眯道,“多吃些,等下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你们多吃点免得等下没力气扛。”
十一:???
韩淑柔:???
两人被她这句话噎住,瞪着眼睛,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请问刚才吃进去的东西,他们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哈哈,骗你们的。”见两人面色发白,云舒捂嘴娇笑道,“我想买的东西暂时都齐了,等下吃完饭就回去吧。”
要说她今日本来也没打算买这么多东西的,要不是为了传递消息,古代物资匮乏,还真没什么好逛的。
云舒心里装着事,坐下来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小碗饭就回家了。
“把东西都收到我房里去吧。”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买来的东西整理好,凌晨时分,云舒正被白天的事情,扰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早上声称要睡书房的男人居然过来了。
“谁啊……”她似醒非醒,语气咕哝着,还带着几分含糊勾人的嗔意。
脚步声停顿了片刻,随即来人又继续稳步上前,几步走到她榻边。
“公子,您怎么过来了……”被这么吵醒,云舒好容易酝酿的那点睡意也没了,拥着衾被坐起身,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男人在她榻边坐下。
“公务结束的早,想着你或许还没睡,就试着过来看看。”
实际是在来这之前他已经在书房睡了一会儿,可不知怎么的,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出她的样子。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过来了。
屋里没有点灯,只能从窗户泄进的点点月光看清面前人的脸。
也许是今日心中多了那个猜想,此刻光影明暗交错深化了五官轮廓,云舒这才意识到,萧翊的长相,其实要比普通瑾朝人要深邃立体太多。
这个发现令她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既然他的侍卫是宁国人,那他呢?他又是谁?
“怎么这般看我?”男人身上似乎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见她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由唇角微勾。
“一日不见,想我了?”
他抬手屈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带着几分亲昵,“白日里玩得可开心?”
他刚回来十一就将白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告诉了他,语气中充满了怨念。
知道这丫头只是出去一趟就花去几千两,他也算是对她有了更加充分的认知。
吞金兽。
“忭城好东西不多,妾身还有好多东西都没买到呢。”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云舒茶里茶气道。
“妾身花了公子这么多银子,公子该不会生气吧?”
身为宁国太子爷,他恐怕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闻言萧翊不在意笑道,“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罢了,无妨。”
“几千两银子……罢了?”
“听公子的意思,公子是特别有钱喽?”云舒星星眼,假装一脸好奇的追问,“妾身到现在还不知道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好歹已经在瑾朝蛰伏这么久,身份问题自然难不倒萧翊。
只听他淡淡答,“祖父是盐商,同时也涉及铁矿产业,父亲在莞州担任刺史。”
在瑾朝,刺史一职相当于现代的省长,而据她所知,莞州刺史的确姓萧。
他这么说,倒也可以解释为何韩县令见到他会如此敬畏。
可为何,一位刺史的亲儿子,手下的侍卫竟会是宁国人呢?
对此云舒虽心中充满疑惑,可若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公子要现在上来休息吗?”转移话题,她拥着被子乖巧的往床侧挪了挪,给他留出一臂之宽的床榻。
因为听他说今夜不会来,云舒上身只着了一件红色小衣,方才忙着思考没注意,动作间,一不小心将整片雪白香肩都露在了外面。
此刻入眼那片如雪般刺目的白,不免令萧翊眸色一暗。
“舒儿。”他喉结一动,竟有些难以自抑。
“怎么了?”身为现代人,云舒着实是对自己的穿着问题十分神经大条。
她恍恍惚惚抬眸看向男人,见他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墨眸中却一片火光,这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忙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今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可怜巴巴道。
意思是,咱们别折腾了,赶紧睡吧。
见她竟吓成这样,萧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坐在榻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脖间襟扣,低声诱哄道,“放心吧,这次很快的。”
云舒:……
我他么的,信你才有鬼!
……
也就在二人挑灯夜战的时候,此刻的宋家三人也完全没有睡意,聚在一起将云舒送过来的消息翻来覆去研究了许多遍。
“此事怕是还得从长计议。”
男人目光沉沉盯着草纸上的字,提出自己的看法。
“现在这一切暂时都还只是舒儿一个人的猜想,一方面我们不确定她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宁国人,另一方面,咱们一家人想要从这里回迁到内陆,户籍和路引手续也很麻烦。”
要知道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年代,作为典型的封建社会,统治者为了维持社会稳定,瑾国对于人口流动的管理十分严格。
除了针对一部分因为天灾人祸已经走投无路的流民,官府会适当为他们办理雁户户籍以外,普通百姓想要离开故土去其他地方生活,手续十分繁琐。
“那怎么办?”听他的意思是不准备走,宋灵插嘴道,“我看云舒姐今天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要是被她猜中了,宁国和咱们真要开战,我们这一家老弱病残该怎么办?”
她说这点,也正是云舒和宋至清担心的问题,男人以手扶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毕竟是从瑾国科举制度下诞生的读书人,比家中其他两人多读了些书的同时,骨子里也对瑾国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忠诚和自信。
当局者迷,他从内心深处并不认为宁国真的能攻破瑾国,所以虽之前云舒一直提出让他们离开忭城,他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而此时,也是一样的。
他再次选择了静观其变。
“再等等吧。”小心翼翼将手上的草纸捋平整收进自己房间,他淡淡道,“若真有什么事,我再想办法通知叔父。”
宋至清的父亲有两位兄弟,他所说的叔父,正是宋家上一辈第三子,如今在赵家军监军的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