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失败,损失了数个军团之后,罗慕路斯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于是他们用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合作。
每一个被罗慕路斯击败的民族,最终都会成为罗慕路斯帝国的一份子,但他们和大汉走的是两条路线。
大汉选择把异族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归附王化,一部分赶尽杀绝。归附者,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被同化成汉人的一份子。
说得夸张一点,即使是一对草原上的亲兄弟,其中一人被汉人同化后,再次回到草原,也会对他兄弟的粗鄙行为万分鄙夷,口称蛮夷。
罗慕路斯走的就是另一条路线了,他们会和每一个被征服的民族缔结契约,这是一种合作关系。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们要为罗慕路斯的强盛提供一切帮助,罗慕路斯也会回馈以战利品、封赏,以及发展的资源。
这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获得领土封地的边境公爵们。
即使是一起西进的草原人,也并非铁板一块,有的人想要靠劫掠为生,有的人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一个水草丰茂的地方度过余生。
还有一部分人,我们姑且称其为草原人中的维新派,他们觉得游牧的生活并不能让草原强大起来。他们需要自己的土地,需要城池,需要生产和贸易。
这些,都是草原人不会的,不过罗慕人会。于是在罗慕人有心的安排下,这些想要土地城池的草原人和他们搭上了线。
靠着他们,罗慕人学会了开采、冶炼铁矿,锻造铁器的技术。原本轻薄的青铜甲被厚实的铁甲取代,脆弱的青铜剑也换成了坚韧可重复使用的铁制武器。
完成了更新换代的罗慕人靠着先进的技战术理念,成功做到了把草原人吊起来锤,让他们再次体验了被农耕帝国支配的恐惧。
再后来,罗慕路斯的扩张和大汉的扩张撞到了一起,双方开始旷日持久的冲突和僵持,草原人多次受到双方雇佣,袭扰对方的后勤线路。
甚至曾经出现过,一个草原部落押运粮草,另一个草原部落发动袭击的情况。
久而久之,大陆东西两侧的草原人之间也产生了巨大的裂痕,双方互相不再以兄弟相称。而当年深入北方冻土的草原人,数量稀少,却认为自己是草原人最纯粹的后代,没有受到汉人或者罗慕人的影响,平等地鄙视着东西两边的同族。
现在生活在草原上的,基本都是当年西进的后代,因为东边留下来的都被汉人同化的差不多了。少量还保持着草原习俗,在草原上生活的,也都成为了汉军骑兵的一份子,这其中的大部分,大多也都死在了十五年前。
所以对于草原人来说,不管是汉人还是罗慕人,实际上都是毁灭自己族群的凶手,他们之间本不应该有什么好感。
可是玛尔斯带领诸族毁灭了大汉,还让草原人能够回到阔别千年之久的家乡,于情于理,对草原人都是有恩。
然而,绝大部分草原人都是不服罗慕人的,加上北边的那些草原正统回来之后,在各个方面都有向千年前开倒车的嫌疑。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包括朵儿坎在内,绝大部分草原人都不太愿意和罗慕人并肩作战。
朵儿坎接到的指令是在大西国境内劫掠,除了画了个范围,没有其他任何限制。但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还要帮罗慕人一起去和大西军的主力死磕啊。
心里是不愿意的,命令是没停的,罗慕人的军团长,固气级别的武者,拿着剑都站在自己身边了,还能怎么办?照办呗。
不然等着被砍死吗?
“瓦卢斯将军,按照我们的计划,应该还有两个时辰才到会和的时间,不是吗?”朵儿坎实在不是很想看到瓦卢斯,他自己只不过是个聚气武者,站在固气武者旁边压力太大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瓦卢斯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他对草原人没有过度的期望,不过身后这群老弱病残还是让他有点绷不住。
“大西王带着骑兵朝我的主力过去了,汉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也带着我的骑兵来抓他的主力了。”
你抓大西军的主力,让我的人上干什么?
朵儿坎腹诽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瓦卢斯将军,您看大西军的阵型如何?”
“他们仓促在坡地上构筑起来的工事,浅薄而松散,骑兵踏阵只需要两个来回,就能将之冲成一盘散沙。”瓦卢斯随便扫了一眼,这不是他自负,事实确实如此。
朵儿坎回头看了眼瓦卢斯的部下,瓦卢斯的骑兵全员披甲,战马也在关键部位加了皮革包裹。作为轻骑兵来说,这一支队伍已经做到了防御性的极致。
这样的骑兵,冲击大西军的阵线当然是手到擒来,反观自己的部下......
为了在瓦卢斯的面前有点底气,朵儿坎在自己身边放的全是最精锐的部下。其实就是那些没有受过伤,还能吃得饱,身上有点肌肉块,看上去能撑门面的草原勇士。
别说战甲了,他们中一部分人的武器甚至还是生锈缺口的。有件狼皮大衣挡挡风,都足够让别人羡慕了。这样的装备水平,怎么能和罗慕人相提并论。
训练有素的大西军以伍为单位,伍长居中,四人刀盾双枪,再往两侧有拒马挡路。拒马连伍,伍再连拒马,这就是大西军阵地防御中对抗骑兵冲击的方式。
草原人擅长骑兵作战,就算装备差了些,也不代表他们的智商会下降。
拒马之前必有陷马坑,这是常识,然而山坡的地形限制了他们向左右两侧迂回的幅度,无论从哪一个方向,最后都要撞在大西军营地的正面。
于是草原的勇士举起了他们粗制滥造的猎弓。
在草原上驰骋的勇士们,善于就地取材,用任何东西制作适合自己的武器。北方的硬木足够坚韧,两层硬木中间夹一层软木,用自然材料在强度和韧性上取得极致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