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舞蹈社的成员为大家带来古典舞《婵娟》。”话落,安伊一转身下台。
舞蹈社的成员盈盈走上台来,伴着旋律优美的《但愿人长久》翩翩起舞。
温书柠和谢洺舟就是在这档口回来的,手里抱着精心包装的花束。落座后,温书柠单手抱住花,另一只手强势又讨好地挽住温莞宜的胳膊,面向她,语气软和,“莞宜,你别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温莞宜还在气头上,猛地一下抽出手,望着台上翩跹起舞的身影,高举起手挥着荧光棒,转头跟白霄说,“班长,我不是胳膊往外拐啊,我就是单纯觉得木伊萱跳得比较好。”屈肘撞了下宋西扬,问,“你觉得呢西扬。”
宋西扬看向她,笑道:“嗯,她是跳得比较好。”
“你还别说,”白霄望着台上说,“我感觉韩云芩跳的有点刻意,没她们的那种松弛和自然。就好像,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单看着有点别扭。”
谢洺舟点点头,“你这一说,还真就是。”
温书柠吐出一口气,坐正,望向台上,想着等她气头过了一切都会如常。
舞毕,灯亮。四位主持人并肩站在台上,学姐面带微笑,“亲爱的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随着时光的流转,我们今天的晚会也即将步入尾声......”
温书柠抱着花冲上去,塞王慕礼怀里,底下的人纷纷起哄。而谢洺舟犹犹豫豫硬是没动,任凭白霄怎推他,那屁股就跟焊在椅子上似的,挪动不了半分。
白霄恨铁不成钢,“谢洺舟你个怂货,别跟人说你是我同桌。”
谢洺舟羞怯地低下头,“我,我待会去后台给她,也是一样的。”
他正说着,温宋白三人就见一手捧着碎冰蓝的男生飞也似的越过下台的温书柠站在台上,将花递与安伊一。安伊一接过,看口型好像说了声谢谢。
众人再次齐声起哄。
温莞宜瞅着,说,“这...莫不就是她说的学弟?”
宋西扬看着她的侧脸,说,“应该是。”
白霄一把勒住谢洺舟的脖子,“你看你看,叫你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现在好了吧,把机会拱手让人。”
谢洺舟沮丧不安地看着,心情复杂地低下头盯着怀里的碎冰蓝看,不吱一声。
舞台的灯光暗下,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场。
抱着花低头往外走的谢洺舟渐渐淹没在涌动的人潮里,他没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她面前将花递与她,亦没有勇气再往后台去。说他懦弱也好,胆怯也罢,他都认了。
褪去白黄舞蹈服换上校服还未卸妆的韩云芩木伊萱捧着杯温水站在窗边看着忙乱的工作人员和学生会的人漫无目的闲谈。
说到某个爱豆时,韩云芩看着走进来朝坐在桌前卸妆的安伊一走去的温莞宜和温书柠,话锋突转,“伊萱,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要不要跟你说。”
木伊萱不悦地看了眼温莞宜,笑问,“什么事呀?”
“就是...”韩云芩欲言又止,随即装作一副豁出去的样,压低声音说,“你的礼服是不是跟安伊一的挂在一处?”
木伊萱说是又问,“怎么了?”
“就你在化妆那会,温莞宜她不是去帮安伊一拿礼服吗,我就看到她伸手摸了你的礼服。我那会没多想,直到你礼服拉链突然爆开,她说要给你缝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是她动的手脚,但我没证据。”
木伊萱听后大惊失色,猛地看向温莞宜,“怎么会?我跟她无冤无仇,话都没说上几句。”
韩云芩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宋西扬?”
木伊萱满脸羞赧地低下头,不语。
韩云芩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说,“那就说得通了。其实...她跟宋西扬高一那会就在一起了,说是等毕业再公开。”
木伊萱满脸震惊,猛地抬起头看她,眼里闪着泪光,“什,什么?他们高一就......”眼泪无声滚落,心里无比难受,她转脸看向窗外,抬手拭去。
韩云芩趁热打铁,“温莞宜她也知道你喜欢宋西扬,所以......”
木伊萱没法接受,流着泪笑着说,“他们原来早就在一起了......”
韩云芩自顾自地说,“她打我也是因为我开玩笑说要将他们早恋的事说出去。”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我真的只是开玩笑,谁知她转身就一巴掌甩我脸上来。”
毫不知情的温莞宜一个劲地缠着安伊一问给她送花的那男生是谁。
卸完妆,安伊一抱起花提起换下来的礼服就走,温莞宜温书柠紧随其后,一个紧紧挽住她的胳膊使劲晃,“伊一,给你送花的那男生到底是谁呀是谁呀是谁呀。”
一个抢过她的手上的礼服,威胁,“不说,我可就扔了。”
安伊一两手抱着花,被缠的很是无奈地说,“就一学弟。”
“啥学弟啥学弟啥学弟,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还有,姓甚名谁,哪个班的?”温莞宜歪头看她,含笑问道。
淡淡的幽香扑鼻,安伊一轻“嗯”一声,就不再作声。
温莞宜哼一声,笑说,“你这么藏着掖着做什么呀?我们又不会吃了他。”
安伊一说,“真的就一学弟,没啥好说的。”
温书柠笑道:“一个没啥好说的学弟给你送碎冰蓝?这碎冰蓝的花语可是象征着沉默的爱呢,是送给暗恋的人的。由此可见,你口中那个没啥好说的学弟暗恋你。”
安伊一单手抱住花,打她,“你瞎说什么,才不是。”
温书柠嘴角上扬,“那你急什么,还打我,八成是了。”
安伊一换了只手抱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撒腿就往宿舍跑去。还边跑边回过头,对着傻愣在原地看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皱了下鼻子。
温莞宜温书柠两人面面相觑,而后笑了笑,撒腿追上去。
“魏校长,你学生爬墙出来给我送的这份大礼,我很喜欢。”清辉倾泻的停车场里,苏越泽指着那拆卸下来的轮胎勾唇笑道,这俩不愧是朋友,一个踹车门,一个扎车胎。
魏校长笑着连连赔不是,“回头我就让人给那墙、巷口装上带刺的铁丝网跟栅栏门。等我回去查出来是谁,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苏越泽冷冷地睨了他眼,“我说了,我很喜欢她送的这份大礼。”他还不至于去跟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较真,车门被踹,车胎被扎,换就是了。他不缺那几个子儿。
豪车依次驶离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