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强从衣帽间里挑出几条领带,看向沈仲绯红的脸,轻轻将领带打在他的脖子上。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在他皮肤上打圈。指尖是冷的,胸膛是热的,那热自末梢渡到她掌心,也转到了他额头上。
耀金灯光投下一层闪光,沈仲比她高许多,仰脸看过去,感觉眼睛有些迷幻。
空气中多了说不上来的味道,清冷的松柏香变得热腾腾,他发间渗出细汗,脸上挂了大片红,正低着头,用那双被情欲占满的眼睛,直勾勾咬着她,从手指,到嘴唇,欲望毫不掩饰。
季大强心跳慢一拍,仍故作若无其事地为他整理。
在她握住领带时,他猛然低头,鼻尖和嘴唇一起擦过,自手背,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不等人反应,便又轻咬住了她的手指。
“你不老实,那我们就不玩了。”
季大强甩开了领带。
“别,我听话。”他求她。“你第一次这么对我,我…很高兴。”
理智来得不合时宜,只瞬间,突然明白,她主动送上门,一定别有所求。
心里又泛起火。
俯身一吻,逐渐激烈,直到她气喘吁吁,两腮泛红,他才松开手。
季大强喘着气,一边抹掉沈仲印来的痕迹,一边勾住他脖子上的领带。
她扫了眼时钟,和林妙菡约定的时间还剩半个小时,需要速战速决。
“你不听话,我要惩罚你。”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收紧,将他往床上推了去。
沈仲配合她行动,心里漫出阵阵酸楚。
“需要我带上眼罩吗?”
四目相对。
季大强一顿,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向他暴露了意图。
“你想不想喝点什么?我有点渴了。”
说出这句话时,季大强已打定主意喂沈仲喝点酒。
“可以。酒柜上有一瓶开封的威士忌。”
季大强应一声,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他两只脚绑好后才过去拿酒。她看看酒的度数,琢磨喂多少能把他灌醉又不放倒。
在她挑选杯具时,他在身后喊:“先拿过来吧,我好渴。”
季大强把那瓶酒递了过去,说实话,她感觉挺奇怪的,这酒虽然开封,但没有丝毫饮用过的痕迹。
见她发呆,沈仲摇摇头,半倾酒瓶,熟练地扭开瓶塞。
这是季大强第一次见沈仲如此喝酒,他将瓶口对准嘴巴,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眼见他要把一瓶酒灌干净,季大强赶忙提醒:“你别喝多了。”
沈仲果然停住,挺起背,对着她勾勾手指。
待季大强过去,他那两只手,无比迅猛,直接伸过来,扣住了她的后腰
如从前,夹住她的鼻子,舌头撬开牙齿,攻城掠地。
酒精在唇齿间辗转,刺辣的液体,一点点,滚入喉咙。
他的手没有停止,彼此都很熟悉,身体已可耻地动情。
他低低地笑:“需要我帮忙吗?”
季大强沉默,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杨田均。
杨田均一直待她很好,但不曾这样执拗地紧抓她。
在星都时,她曾自信引诱,得到了如神父般的克制一吻。
杨田均只是说:“我不能趁人之危,去睡吧大强,等你好起来。”
心靠很近,应是爱人,但没突破爱人之间的界限。
是挚友,却比挚友更亲密。
真奇怪。
“你又走神了,在想什么?”
“在想,把你的手也绑起来。”
季大强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她从沈仲身上跳下去,慢条斯理地抓着他手腕,用领带将他牢牢缚在了床柱上。
他没有看她,脸偏过去,一只手在触摸手机。
房间里骤然陷入黑暗,手机光照出两人的影子,又转瞬熄灭。
季大强要去开灯,被他阻拦。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耳边只听见重重的喘息,带着痛苦的喘息。
一滴冷泪,随之,落在手臂上。
酒劲后来,晕头转向,细密的吻和泪水一同扑落,像有数万只蝴蝶一起栖落在身,沈仲无疑是最漂亮的那只。
“我不准你想其他男人。”他这样命令,说完又补充:“女人也不可以。”
“他们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回来吧。我一定听话,只听你的话,回来吧,老婆,带着女儿,回来吧。”
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
夜色朦胧,一辆小轿车正穿过浓雾,朝别墅区驶来。
林妙菡此时在来找季大强的路上,她已将一切向大哥坦白。
为什么要避开她的孩子呢?是怕女儿再次崩溃。
林妙菡看着夜色,低头把玩手上的戒指。
当真细究起来,女儿所谓的执念,所争的孩子,跟她们都毫无关系。
她不管,傲雪想要,她就要让傲雪得到,她的一切以女儿为指向。
一连串的麻烦,已促使林妙菡下定决心。
颂欣,送心,当年她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她送给这孩子一颗心脏。
小福袋也一样。对小福袋的疼爱,不过是爱屋及乌。如果小福袋成为牵绊傲雪的负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
林妙菡离开后,云山和林辩真即刻驱车跟在其后。
云山满是愧疚,林辩真坐在他身边,也是暗暗长叹自己伤了妹妹的心。
林霜生被父亲一声令下,带着贺长青深夜前去采买礼物。贺长青默默不语,见季大强没回话,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方向盘上。
这一切,季大强并不知道,她正蹲在保险柜前试密码。
她没办法回答沈仲,故而简单粗暴地打昏了他。
目前试了两组密码,都不对,还有一次机会。
见到有指纹识别,她从保险柜前站起来,扭头看向沈仲。
琢磨片刻,走过去,轻轻拍打沈仲的脸,见他没反应,便解开他手腕上的束缚,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殊不知,沈仲只是在装模作样扮睡,等她一走到保险柜前,他就即刻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行动。
只为,在她触发警报时,送上一句。
“太太,你忘记保险柜还需要我的指纹。”
季大强成长得过于生龙活虎,这是沈仲实在没想到的。
她突然不装了,如一个悍匪,一声不响要打昏他。
更没想到,还打算坏事干到底,要拖他过去开锁。
他心机深沉,特意展露的漂亮躯体被她直接无视,然而,被她触碰到的地方又热又痒。
他今晚死死活活,悲悲喜喜,欲火生了又熄,熄了又生,简直是在坐过山车。
心烦意躁,心乱如麻,最终还是将密码告诉了她。
“老婆,我改了密码,密码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