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低喝,狰狞的眼神,让燕灵雎害怕。
“你、你疯了!”
燕灵雎被捏住下颚,含糊不清。
颜康笑着微眯,“你更疯,竟然敢在我和皇帝之间横跳,还真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燕灵雎被抓住的手腕上传来刺痛,感受着颜康靠得越来越近的热气,心急如焚。
“你、你不怕被皇上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颜康更疯狂了,“我怕什么,我的九族就是太后,祁稷有本事先诛了他自己。”
直呼皇帝大名,颜康真是疯了!
燕灵雎眼珠一转,此刻不能硬来。
她假装无力抵抗,低声痛呼,“你、你轻点...”
美人娇弱,颜康被魅惑,心软地收了些力。
燕灵雎感受到颜康的松懈,又醉眼朦胧般妩媚多姿,放松颜康的警惕。
果不其然,颜康俯身探入她的脖颈时,被她一把抓住机会,抬腿来了个重击。
啊——
颜康捂着蜷缩在地上,失去知觉。
燕灵雎赶紧离得远远的,这一下没有男人能受得住,颜康一时半会起不来。
她赶紧整理妆容,赵美人那边应该结束了,现在出去可不能被别人看出破绽。
燕灵雎轻轻打开房门,手指微颤。
不想,外面传来一阵侍卫的声音,还有女人的惊呼。
“怎么是你?”
“哼,将这对狗男女抓起来,赵美人私通,罪无可恕!”
燕灵雎赶紧关上门,房中还有颜康,她又衣衫不整。
若是她一同被抓,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燕灵雎努力冷静下来。
刚刚那个喊抓人的女人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燕灵雎仔细想了想,是阴美人!
阴美人许久没有动静,看来是憋了个大招,冲着她来的,这一次误打误撞,让赵美人背了锅。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动静,燕灵雎这才悄悄打开门查看。
人都走了,燕灵雎松了一口气。
她朝着外面走去,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燕灵雎好不容易找到容儿。
“夫人!您没事吧?奴婢以为您...”
燕灵雎安抚下容儿,“赵美人呢?”
容儿揪心道:“赵美人被抓走了,阴美人将她与吐谷浑王子带上大殿,说俩人私通,闹了好大的笑话,皇上只能暂停宴席,将俩人打入大牢。”
“吐谷浑那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王子被抓走吧?”
容儿点点头,“可不是,吐谷浑要闹事,但是没有武器,被侍卫一起押走了。”
燕灵雎捶着手掌,“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您赶快去宣室殿吧,皇上太后要审理赵美人私通这件事。”
“现在只有您能救赵美人了。”
燕灵雎重叹一声,“容我好好想想。”
“对了,让丹微跟我先过去,你去...”
燕灵雎将颜康被她打晕在房间的事说了出来,让容儿妥善处理,不要让人看出异样。
容儿惊呼,没想到燕灵雎也如此凶险,立即找来丹微陪伴,她则去处理康公子。
燕灵雎带着丹微赶到宣室殿,殿内只有吐谷浑王子一人,赵美人不见踪影。
她很是担心,赵美人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唉,都怪她,不应该心软让俩人见面。
“事情就是这样,赵美人只是对我作了感谢,并没有这位夫人所说私通一事。”
耶律宗齐不卑不亢,站在大殿中央,直视上颜。
祁稷阴沉着脸,太后不发一言。
阴美人冷笑一声,“王子前言不搭后语,为何我带人进去时,你二人衣裳不整,赵美人还与你耳鬓厮磨,好不害臊!”
“够了。”祁稷怒喝。
阴美人连忙下跪,“请陛下明察。”
耶律宗齐毫无惧色,拱手直言:“都是这位夫人无稽之谈,请陛下莫要相信。”
“我在吐谷浑就听说过中原古言,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赵美人对我救她一事表示感谢,再正常不过,为何在西藩如此不通人性?”
“若是陛下如此苦恼,按照吐谷浑的规矩,我愿意对赵美人负责。”
“放肆!”太后终于开了口。
她盯着耶律宗齐,不怒自威。
“这里不是吐谷浑,处置赵美人,有西藩的规矩。”
她转头看向祁稷。
“皇帝,此事荒诞,应该严惩。”
看来赵美人要步吴氏的后尘。
燕灵雎站在殿下,不得不咳嗽一声。
这一声咳嗽,在寂静的大殿内如此喧哗,祁稷看她一眼,有些恼火。
但祁稷还是假装头疼,挥手道:“王子先回驿馆,朕身体不适,此事容后再议。”
“皇帝!”
太后不满,狠狠地瞪了燕灵雎一眼。
燕灵雎低着头颅,不敢直视。
“请陛下保重龙体,耶律宗齐告退。”
祁稷不去看太后,假装无力,撑在桌子上揉着太阳穴。
“太后请回吧,此事,朕自有抉择。”
太后气得火冒三丈,一旦失去前朝的权利,她就如同小鸡仔一般任由皇帝拿捏。
她冷哼一声,经过燕灵雎时,停顿片刻,恨不得将燕灵雎千刀万剐。
太后带着妃嫔等人离开。
燕灵雎连忙提着裙摆疾步上塌。
看着祁稷还是一副头疼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陛下,您...您还好吧?”
祁稷许久无言,抬头看燕灵雎的眼睛中带有血丝。
“你去哪了?”
燕灵雎心跳加速,“我、我...”
她只能跪在地上。
“妾有罪,是妾安排的赵美人与耶律宗齐见面。”
嘭——
祁稷一掌拍在案上,将燕灵雎吓了一跳。
抬头看祁稷,祁稷怒火中烧,指责她道。
“你真是,真是个祸端!你知道这件事会让吐谷浑重新拥有开战的理由吗?”
“你知道这件事对我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嘭——
祁稷恨声痛骂,将燕灵雎惊得呆住。
“我、你为什么这么凶...我都知道错了,不用你来骂!”
燕灵雎本来好声认错,没想到祁稷一改往日的温柔,竟然如此待她,她越想越气。
“我没错,我本来就想好了,他们俩见一面就断了,是那个阴美人搞事,才让这件事变得无法收拾,我有什么错?”
“你、”祁稷气得说不出话。
“好好好,都是我平常太过宠你,才让你有胆量违逆,来人!将燕婕妤禁足紫宸殿,无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