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的脸色刹那间黑了下去,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那守卫的士兵,吓得双腿发软,小心翼翼地禀报:“小可汗,那人有同伙,趁着这混乱之际,已然逃了。”
此刻的拓跋宏的脸冷沉如寒冰,而那女子悲切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她那娇柔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语调哭诉道:
“小可汗啊,您要为我做主啊,她打我,呜呜……”
然而,她的声音在拓跋宏的耳中,就像苍蝇一般,嗡嗡作响,令他更加恼怒。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这名女子狠狠地踢向一旁,同时,他发出了如雷鸣般的怒吼:
“统统都给我滚出去!”那女子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营帐,极其狼狈,
转瞬之间,原本还略显喧闹的偌大营帐内,就只剩下拓跋宏一人。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似海,从中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气息。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原来那个女人真是顾亦舟派来的!好,很好!”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彻骨的寒意。
此时的拓跋宏,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女人擒获到手。
这时,一名士兵匆忙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禀告:
“小可汗,我们的人在后方的河边发现了九名男子,经过一番全力救治,救活了俩人,”
拓跋宏听到禀报后,缓缓地从愤怒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营帐,径直朝着商议军政要事的营帐走去。
等他进入营帐后,他昂首阔步走到最上方的位置,
众人见状,赶忙纷纷单手行礼,
拓跋宏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最后聚焦在跪在地上的两名男子身上。
瘟都本就是个脾气极为火爆,犹如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刚才他就已经对这两名男子进行了一番审问,可这两人死活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只因小可汗不在,他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擅自对他们动用刑罚,
拓跋宏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的两人,他用那寒冷得足以让人结冰的语气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那声音虽然极力压抑着怒火,却依然让人感觉如坠冰窖,
然而,其中一名男子,对拓跋宏谩骂了起来。这可彻底激怒了瘟都,他气得满脸通红,
冲上前去狠狠地踹了他人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男子被踹得倒在地上,
“罢了,都拉下去,处以五马分尸之刑!”拓跋宏面无表情,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他心里清楚得很,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硬骨头,只有让他们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才会乖乖地开口说话。
果不其然,其中一名男子听到这残忍的刑罚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
他“砰砰砰”地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得厉害:
“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拓跋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轻声说道,只要他如实交代,便会饶他一命。有了这句承诺,这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愈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而与他一同被擒的男子,见他如此行径,顿时怒发冲冠,怒吼了一声,飞起一脚踹向他。
拓跋宏眼神冰冷地示意手下之人,将这愤怒的男子拉走。
那求饶的男子惶急地说道:“我们是从江州城内拼死游出来的,总共二十余人,前往昭通搬救兵,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赶去。”
拓跋宏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没想到竟让他们钻了空子,原以为已经将所有的道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万无一失。
男子见拓跋宏脸色愈发的难看,生怕他会突然反悔,于是当机立断,出卖了易朵儿:
“大人,你放过我,我知道是秦桑桑出的主意,还有这场瘟疫,也是她们控制住的。”
拓跋宏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不屑,对于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他向来是极为看不起的。
于是,他冷冷地说道:“带下去,杀了。”男子瞬间惊慌失措,大喊着饶命。
但还是被无情地拖了下去。而坐在一边的将领,满脸担忧地询问着:“现在该怎么办?”
拓跋宏微微仰起头,他的眼神透露出无比的凌厉,他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
“派人去往昭通,去半路拦截。让所有的将士都做好准备。明日一早立即攻城!”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之色,这下终于能好好大显身手了。
近两日,江州的将士们死伤大半,战况惨烈至极,就连那些平日里只知读书的腐儒,也上了战场。
易朵儿原本以为,只要烧毁了他们的粮仓,敌军就会因为缺乏粮草而丧失攻打的能力,
在昭通,拓跋宏派去的人都不是江临的对手,原本二十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七人。
他们之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穿梭进军营,完全是因为江临乔装打扮成了楚景辰的模样。
这里的将军在得到消息后,先是一愣,心中满是疑惑,摄政王怎么会突然驾到这里?但他来不及仔细思索,便不敢有丝毫耽搁地先去迎接。
众人齐刷刷地跪成一片,江临微微一愣,他的脸色略显生硬,不过好在他经历过无数大场面,性情沉稳冷静。因此,他表现得十分镇定。
相反,在他身旁的六名男子,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面对这众多人的跪拜,他们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
他们深知,要是这次冒充摄政王之事败露,那就完了,他们的脸上皆布满了恐慌之色,虽然极力地克制着,但还是难以掩饰惊慌之色。
这让跪在地上的萧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疑惑。
先不说他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摄政王到来的消息,单就摄政王如此突然地降临,就已经十分可疑了。
更何况,他身旁的随从一个个都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而且,他身边的贴身将军,寒柏与凌风竟然都不在。
江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他淡定地先让众人起身,然后模仿楚景辰的口吻说道:
“萧将军,虎踞正攻打江州,这么久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你可知罪?”
萧将军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更是不敢起身,心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虎踞竟然攻打启朝边境,可自己却并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啊!他急忙结结巴巴地表示不知道。
解释了几句后,江临让他赶紧起来,然后去调兵,前去援助江州。
萧将军站起身来后,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虎踞攻打江州,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悄无声息,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他用怀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江临。
陷入沉思后,他越发觉得可疑。虽然眼前之人长着与楚景辰一模一样的脸,但跟在他身边的人,明显就不像是从军之人。
更何况那些人一个个都表现得十分不自然。他们的眼神飘忽不定,
他也知道江湖的奇人异事,自然也知道,江湖上有人能够制作人皮面具。
他身为这里的守将,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自然不能掉以轻心,随意地就将兵马调配出去,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于是,他用试探的口吻说道:“王爷,您说虎踞正攻打江州,我这一点风声都没有啊。您怎么突然来昭通呢?寒将军怎么没跟着?您不会……”
说着,他的眼神不断地在江临身上打量着,几乎要将他看穿一般,尤其是紧紧地盯着江临的脖颈处,想要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人皮面具的痕迹。
只要江临回答得支支吾吾,他就立即让人将他们抓起来。
江临眼神凌厉如刀,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要是再跟他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暴露无遗。于是,他果断地从怀中掏出了令牌。
江临手举令牌,刹那间,一股霸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不悦地说道:“怎么?萧将军还怀疑本王不成?”
萧将军仔细地看了一眼令牌,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辰王令”三个字。
确认令牌是真的后,他立马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