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朵儿心中骤惊,冷眸中刹那间泛起一抹凛冽的杀气,
她带着几分决然站起身来,端起沉甸甸的酒壶,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
到达近前,她微微低耸着脑袋,像谦卑的奴仆,用极为粗犷的嗓音说道:“小可汗,您的酒……”
那女子听闻声音,本能地将目光投向易朵儿递过来的酒。
不经意间,她的视线扫过易朵儿那白皙纤细的手,那手如羊脂玉般莹润,
女子的目光继而缓缓上移,打量着易朵儿的脸,尽管她女扮男装,可那精致的轮廓与眉眼间的灵韵,却无法被男装完全遮掩。
女子认出她是女扮男装。再看她那婀娜的身段,在略显宽大的男装之下依然难掩曲线之美,目若星子,一看便知是个美人。
女子的眼光带着审视与嫉妒,脸上露出极为冰冷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测,心想这怕不是从哪里来的低贱奴隶,
妄图凭借自己的姿色,勾引小可汗,于是,她朱唇轻启,语气尖刻地刁难:“怎么?倒酒都不会?”
此时的拓跋宏没留意易朵儿的异样。他的手肆意抚摸着那女子的腰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与放纵。
易朵儿暗自咒骂,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稳稳地端着酒壶。
她刚准备为女子与小可汗倒酒,眼神偷偷地瞥向拓跋宏,
只见此人眉眼高挑,鼻梁高挺似山峰峻峭,深邃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凿般刚毅,长了一张凶煞之气的脸,让人见了都心生畏惧。
当装满酒的杯子缓缓递向女子时,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而后装作不经意地失手,酒杯瞬间脱离她的指尖,倾泻而出,洒在了拓跋宏的裤子上。
女子唇角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她笃定这次易朵儿定会被小可汗赐死,在她眼中,
易朵儿见状,脸上瞬间布满惊惶之色,她心中明镜似的,分明看出这女子是故意的 。
可事态紧急,她无暇思考过多。
趁着拓跋宏尚未发火,那怒火还在酝酿的间隙,她迅速反应过来,连忙用床上女子的衣物去擦拭拓跋宏的裤子。
努力保持镇定,嘴里焦急万分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可汗,小的不是故意的。”
她深知此刻若攀咬那女子,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拓跋宏原本会发怒,然而当易朵儿靠近自己时,闻到了她身上的一缕淡淡的清香,
瞬间将他的怒火莫名地压制了下去。他眉头微皱,抬手挥开易朵儿,脸上带着些许不悦之色,
易朵儿敏锐地捕捉到他这细微的情绪变化,连忙双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磕头两下,口中连声道:
“小的多谢小可汗不杀之恩,小的多谢小可汗不杀之恩。”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开,那背影透着几分慌乱与狼狈。
易朵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拓跋宏与那女子不禁有些愣神。他好像还没有饶恕她呢,她怎么就敢走
易朵儿快走出营帐时,拓跋宏厉声喝住了她:“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易朵儿在心中暗骂:“草你妈的。”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不情不愿地折返回去。
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继续用粗犷的嗓音说道:
“小可汗,您是小的见过最英勇的主子,小的刚才冒犯了您,您都没有处罚小的。可见,您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我还以为您让我走了呢?还有什么事吩咐?”
易朵儿强忍着恶心,将这些谄媚的话语如倒豆子般说出,
拓跋宏不由地轻声笑了一声,意有所思地紧紧盯着易朵儿,心中暗自诧异,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奴隶,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怎知,我不会罚你?或者杀了你呢?”他的语气平淡,带着几分戏谑与打趣,享受着这微妙的氛围。
这让他身旁的女子直感不妙,她跟随拓跋宏多年,深知他的脾性,知晓他定是认出了眼前的男子是女扮男装。
她心中懊悔不已,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她能明显感觉到拓跋宏已对易朵儿起了兴趣,
易朵儿喃喃道:“小可汗是高高在上的人中龙凤,自是不会跟我们这些做奴隶的计较。”她的声音谄媚,试图用言语来化解危机。
拓跋宏微微称手,表情中满是玩味。他心中思索,这女子乔装打扮来到他的营帐,
究竟是来勾引自己,还是另有所图?窥探军情?诸多疑问在他心中盘旋。
拓跋宏眼眸微微眯起,那狭长的眼眸中射出一抹危险的目光,
细细打量着易朵儿。他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酒,而后将酒杯递到易朵儿面前,冷冷地命令道:“喝掉它。”
他的神情冷酷,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易朵儿明白他这是怀疑自己对他下毒,心中虽有忐忑,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酒杯,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酒杯的杯沿,口中说道:
“多谢小可汗。”说罢,她仰起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流下,
随即她装作从未喝过酒的模样,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身体颤抖着,被酒劲冲得难以自持。
她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奴隶,自然是穷得连酒都喝不起。若是不表演得真实一些,让拓跋宏看出端倪,那可就麻烦大了,有时,人就败在细微的小事上面
见易朵儿如此,拓跋宏心中的疑虑消减了一半,她随即伸手拉住易朵儿,那大手如铁钳般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自己身边,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拓跋宏微微低头,嗅着易朵儿身上的体香,就像是有魔力般,让他感到满足,轻声说道:“今夜,你来侍候。”
简单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她心中大惊,连忙用力推开拓跋宏,
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决绝,大声说道:
“小可汗,这可使不得,我可是男人啊。”
拓跋宏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不屑与嘲讽,就像是听到荒谬的笑话。
不屑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易朵儿,温怒道:
“你费尽心思闯进我的营帐,做出这一系列的举动,不就是想得到我的宠幸吗?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这就是欲擒故纵吧?”
易朵儿此刻只觉无语至极,心中暗自叫苦,谁他妈的想进来。
她的脑海中飞速运转,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拓跋宏猛地一把将易朵儿拉了起来,那力量让她双脚离地,被提溜到床上。
易朵儿激动地大声道:“你可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愤怒,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就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野兽。疯狂叫嚣着。
拓跋宏冷声嘲讽她怎么不装了。
此刻,他已全然不顾易朵儿来到此处究竟意欲何为,他的情趣已被易朵儿彻底勾了上来,她身上的体香就像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着他。
易朵儿见他缓缓靠近,眼中露出凶狠的表情,大声吼道:“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试图用这最后的威慑来阻止拓跋宏的逼近。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乱了起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响彻夜空:“小可汗,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拓跋宏身子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凶狠的目光,朝着外面大步走去。那身形带着几分急切,毕竟粮仓对于他们而言,犹如命脉般重要。
易朵儿紧绷的神情这才得到片刻的舒缓,她知道,他们已经成功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当她注意到那女子时,眼中露出凶狠的神情。
“你想干什么?”女子略带紧张地问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呵……干什么?你害得老娘差点被这畜牲给玷污了。看老子不打死你。”易朵儿说完后,
摁住了女子。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女子的肩膀,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再把床单塞进她的嘴里。让她发不出声来。
她使劲地朝着女子的脸挥拳打去,每一拳都带着心中的愤怒。这女子心思歹毒,刚才还想借着拓跋宏的手,将自己置于死地。
易朵儿的力气,对于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弱女子来说,根本就无力反抗。
只能任由着易朵儿肆意摆弄,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等打得差不多了,易朵儿心中的恶气渐渐消散,她松开手,看着女子那狼狈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而后便快速离开了营帐,只留下那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女子,在床上痛哭流涕,
易朵儿很快与同伴们成功汇合。几人相互关心问候了几句,
此时,粮食已经被烧了一大半,拓跋宏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与杀意,
“小可汗,是有人在南边的小山丘上射出的火箭,我们赶去探查,他们撤退得很干净,像是早有预谋。”一名士兵惶恐地回禀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拓跋宏。
阿诗勒笃定地表示,肯定是顾亦舟派的人。
拓跋宏雷厉风行,毫不留情地处置了这群看管粮草的人,总共处置了二十余人。
他的眼神冷酷,让人不敢求情。等他回到营帐后,却发现易朵儿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那已经成了猪头的女子。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恼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