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此时在周边已围成一圈圈的看热闹人群中,忽地有两名大汉猛然窜出,以极快的速度抢近到那醉汉身边,左右各一把地将他扶起,便又赶往人群外钻去,像是急着要逃窜似的。
谭玉冰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醉汉的两个同伙,很明显也是懂得武艺之人,三人成群出现在这儿,总觉得怀着什么鬼主意。
谭玉冰于是拔足追去,跟在那三人后面,想要寻他们问个清楚。
谭玉冰身手高出甚多,本来一瞬间便可追到他们,但那醉汉的一名同伙,眼看追兵将至,却突然朝谭玉冰蹦出一句话来:“逍遥公子,你别顾着追杀我们,劝你还是先返回去,关心一下你女人的状况!”
谭玉冰听之一惊,直觉心起一个问句:“关心我女人的状况?我的哪个女人?”随即一个省领:“莫非他们说的是纪依依?那个男人婆?”
忽然心生一股警觉,方才店铺前的醉汉打伤人事件,可能原因并不单纯。
“难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方才这醉汉之所以闹事,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们叫我逍遥公子,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安排一场纠纷,在店铺前分了我的心,忍不住要去介入时,就会放下手边的事,放下.......跟我一起来的女人......男人婆!”
思及此处,谭玉冰内心一个呐喊:“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她?”
骤然惊觉此点,谭玉冰的一贯潇洒便不见了,他不得不停下追捕敌人的脚步,折回来时的方向,又赶往那间异族服饰店去。
到得店里,已见那异族布衣店的老板一脸惊恐,慌慌张张向谭玉冰报告道:“大爷大爷,不好不好,我刚才进到后面去,发现我的伙计被打昏在地上,现场似有格斗的痕迹,然后你的情妇......你的情妇不见啦!可能是由后门......由后门被带走的。”
那名被打昏的伙计,此时已被抬到店铺前方的地面上,看似伤得不重,只是尚未清醒过来,由店里另一名伙计在照顾。
谭玉冰听得老板之言,内心暗叫不妙道:“这果真是,声东击西!他们真正的企图,就是要抓走在后面换装的纪依依。”立即奔到后方,见那原本属于量试衣服的小地方,略有残乱景象,看似有人曾在这里打斗过,但试衣格里空无一人,显然纪依依已不在里面。
谭玉冰瞥眼四顾,见与这块场地相连通的店铺后门,此时正开敞着,门板空悬着摇摇晃晃,还有一点被撞歪的迹象,于是又向后门奔出,却已不见近处还有任何人影。
谭玉冰出了后门,沿着巷道追迹一阵,却已丝毫不见纪依依的踪影,更没有看到任何歹徒的形影,他搜寻无果,只有再折返来,回到纪依依最终消失点的试衣场地,想要弄清楚事件的脉络。
谭玉冰折返服饰店的路上,内心已满是疑问:“方才试衣间打斗发生的时间点,可能就是我出手教训那醉汉的时候,但男人婆她自身,也是个功夫高手,怎会给其他人轻易抓走?”
但这个疑问,随即得到了解答,只因谭玉冰回到案发地点,蹲下身来,仔细检视了打斗的现场,见着不少散落在地的石灰粉,更也发现两只吹箭的残筒。
谭玉冰的内心,已理解出歹徒犯案的手法,不禁脑海中模拟起来:“看来这票贼子,是用偷袭的方式,来将男人婆给掳走......他们先用石灰粉洒向男人婆的眼睛,再趁男人婆遮挡的时候,对她发射涂有麻药的吹箭......难怪这个打斗现场,并没有被破坏的太彻底,因为当初男人婆遇袭时,根本没有太多机会出手,就即中了对方的偷袭,可能马上陷入昏迷,或者失去攻击能力,任那些歹徒掳走了......石灰粉及吹麻箭,都是黑市流氓惯用的下三滥手段,对我来说是见怪不怪,应变自有能力......但对男人婆那样经验缺乏的人来说,却极容易被暗算得逞......”
谭玉冰审视完了现场,又去探看那试衣格的状况,见里头虽是空无一人,其中一面墙壁上,却钉贴了一张字条,字条里写着一段句子:
“警告谭玉冰,欲见你女人平安,即刻前往『鬼头山血鹰寨』赎人,单独赴约,不得有误,若违此规,准备收尸。”
谭玉冰盯着字条,握紧拳头,眉色深锁,眼瞳厉芒透射,唇齿却是微微咬着。
他已经知道,这一票将纪依依掳走的人,一定是他的某个对头,专门冲着他天香楼主而来。
他也已经决定,要一个人单独赴约,去鬼头山血鹰寨,将人救出......
稍晚,鬼头山“血鹰寨”前,一个身着深青色武服,右耳穿着一只耳环的特异青年,已孤身出现在此。
他就是天香楼主,谭玉冰。
“血鹰寨”的守门人,早已知悉谭玉冰会来的消息,于是听他报上姓名,详细辨认过身分无误以后,便放准他进去,
当然,在放谭玉冰进去以后,这些守卫们,还有进一步去确认在谭玉冰的身后,还有没有偷跟过来什么帮手,若是觉察有异状,就必须立即上报寨主。
不过检查的结果是,没有。
谭玉冰这一回,当真是只身赴约。
谭玉冰让“血鹰寨”人领进了一个大厅,沿途行进间,他都有在注意环境,见邻近四周,都布下了不少重兵,好似严阵以待他的到来。
谭玉冰的内心,已暗暗有了计较:“这里的兵力甚众,对付起来定不轻易,加上男人婆又在他们手上,若是被挟持住来威胁我,事情就更加棘手……我可得想个对策,让我与男人婆都能安然脱身......看来正面交锋,并非是最佳的选择,我得另外采取出乎他们意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