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我建议人质顺利入手以后,也不要带来我们『盛香居』谈判,我怕光凭我们雇用的那些打手,也还挡阻不了谭玉冰,所以我们必须去找更强力的靠山,有足够的兵力做后盾,这样在谈判桌上,要谭玉冰付赎金时,说话才能更大声,开价才能更高昂。”
“更强力的靠山......你说的是『鬼头山』上的『血鹰寨』......你要找『黑鹰』那家伙?”
“当然,这家伙坐拥这么强大的兵力,又年年收着我们交出的保护费,一当我们有需求时,他也该适时贡献点回馈,支持支持我们。”
“那就这么决定,掳了谭玉冰的女人来,将她带到『血鹰寨』去,让黑鹰的手下做我们的后盾,把谭玉冰约来谈判桌上,看他要偿付怎样高额的赎金,以换取他女人平安获释。”
“哼哼,当然得是付高额的赎金,当初他害得我们『盛香居』总店倒闭,亏了不知多少本钱,他却一句抱歉的话,也没来跟我们说。这下子.......这下子我们逮到机会,可要连本带利,向他给讨回来!”
于是三位当家的目标一致,决定要利用谭玉冰这位同业宿敌,难得跑到他们地盘来走动的机会,好好勒索谭玉冰一笔。
而这勒索的方式,就是挟持谭玉冰身边的女人......
就在那连续的第六天,照例搁置了练功的午后,谭玉冰仍拖拉了纪依依出去,到一家专做异族服饰的裁缝店去。
纪衣衣十分疑惑,自己出身中土家庭,既非混血,也不是异族人,为何要去试穿异族衣裳?
谭玉冰胡乱编了理由,说不同民族的衣服,自然穿出不同的美丽,要纪依依别先排斥,仅管敞开心房去试试。
实际上却是因于,谭玉冰已经找不到地方去了,觉得这附近有看头的布衣店,自己全都光顾过,比较中意的服装种类,自己也都订购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店铺衣裳,看来看去也都没新意,大同小异,少了别出心裁的感觉。
所以谭玉冰另辟市场,要找寻不同风格的店家,以提供纪依依做尝试。
但说到底,他也只是在找理由,故意虚耗纪依依的时间而已。
虽然如此、虽然是别有目的地在安排这些行程,但谭玉冰自身,倒也不觉得这几天的陪逛过程,有太枯燥无聊的地方,他其实有意无意之中,已有些乐在其中,眼看着一个硬梆梆的男人婆,被自己改造成娇媚无限的模样,还挺有几分成就感的。
于是谭玉冰这一回,挑选了个边疆民族的布衣店,带纪依依去做些丈量试穿,虽然是为了打发掉纪依依的时间,却也是有些兴趣在心,想要看看纪依依变装成异族女子的模样。
照例,谭玉冰亮出了丰厚的报酬,吸引店老板的注意,让店老板亲自服务前头,替纪依依合身丈量,又拿出了许多压箱宝来展示,到了后来,店老板开始在铺内与谭玉冰这金主聊天起来,试衣的事,就交给其余伙计去服务。
便在此时,这家异族服饰店的门前,发生了一件争吵事件。
一个像是在大白天喝醉酒的壮硕醉汉,与一名推着摊车贩卖馒头的白发老翁,起了一场大声叫骂的争执。
似乎是那醉汉自己路走歪了,去撞到白发老翁的叫卖车,导致自己跌落在地还有些皮肉伤,那醉汉却不讲理,爬起来后非要找那老翁理论,大声叫骂不休,要那老翁赔他一些医药钱。
那老翁见对方一身酒气,知是不可理喻的流氓人,并不打算跟他争执,本来没想理会他,径自要推车绕过去的,却没想到,那醉汉并不饶人,冲上去揪住老翁的衣襟,作势要打他似的。
市集里,众多路过观看之人,都为老翁抱不平,其中有些年轻力壮又较富正义感的,纷纷看不下去,都涌上来,意欲制伏那名闹事的醉汉。
竟没想到,那醉汉醉是醉的,却居然是个武功好手,挥拳动臂,威劲不凡,一眨眼就把四五名涌上来的仗义路过客,给击飞了出去,其中有两个,甚至还被打到地上去。
这场骚动,惊动了正在店铺中与老板闲聊的谭玉冰。
谭玉冰略闻音声,骤然停下言谈,目光投射,又瞥了瞥街道上的状况,大致已掌握情势如何。
“堂堂一个练武汉子,发酒疯来欺负平民,当真不知羞耻!”谭玉冰提音喝出了这么一声后,身形便已窜出,转眼腾跃至那醉汉面前,一脚“飞龙麒麟腿”,快如无影,便“碰”的一声,招呼上了那醉汉的胸胁,当场将那醉汉的肋骨,打断三根,墬地呻吟。
谭玉冰哼了一声,不予理会,回头去探看那白发老翁,见他身体没受损伤,就是那叫卖的推车,连同车上摆放的一桶馒头,都在方才的争执中,全被推到了地上去。
谭玉冰替白发老翁扶起摊车,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子,塞到老翁手上,说道:“老伯,你这一车的馒头,我在这里全买了,你可以打烊了,今儿个早点回去吧!”也没待那老伯来得及说谢,谭玉冰便径自转过身去,回头又去看视那热心助人的几名伤者,见那倒地的两人已自地上爬起,另外两位则安然站着,四人身上,貌似都受了些皮肉伤,但应不致有大碍。
谭玉冰放下心来,抱拳逐一略施了礼,说道:“诸位大哥见义勇为,真是优秀青年,小弟佩服佩服。”当下其实也挺想拿出些银两,酬赏这几个人的正义精神,但觉他们都是极有情操之士,若是拿金钱做奖励,未免把他们贬得低了。
于是谭玉冰,只稍微跟他们客套几句,了解一下方才事件发生的始末,便又回过身去,意欲去找那负伤的醉汉问罪,逼迫他来跟这几名被其打伤的热心民众,好好致个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