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夜深风大,儿子有他们陪着,可以自己回去的,您小心受凉。”永璂仰着头看着如嬑,语气满是关切。
如嬑有些感动,牵着永璂的手紧了紧:“好孩子,知道心疼额娘了。没事,额娘今天陪你走一走。”
永璂听了就更高兴了:“太好了!额娘,儿子今天不用背书,师傅也不会来查功课,真好,就像天天在放假一样,你喜欢这里吗?”
“额娘也喜欢。”如嬑笑着回答。
“儿子喜欢,喜欢的不行!”永璂放开如嬑的手跑起来,像一只撒欢的小鹿。
如嬑有些感慨地看着永璂越跑越远的背影:“难为他了,像个小大人一样刻苦。”
容佩高深莫测地笑起来:“宫外的人艳慕宫内的富贵,可宫里的人又盼着外面的自由。人都一样,得了这个,又盼着那个。”
如嬑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好像容佩含沙射影在骂自己一样。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前头传来永璂的惊呼。
如嬑来不及多想连忙带着人跑过去。
“来人啊!有刺客!”三宝第一时间大叫起来,过去一看——
侍卫已经将人团团围起来,只不过刺客拿刀抵着永璂的脖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你先放了孩子。”如嬑强装镇定,急切地看着面前的刺客。
刺客冷笑一声:“我要你儿子的命!”
“你要我儿子的命......你要我儿子的命无非是冲着本宫来的,本宫的命给你!”如嬑急急道。
刺客面露疑惑:“谁他妈要你个老婆娘的命!”
“你......你.....”如嬑生锈的大脑飞快转动:“你挟持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刺客还想说什么,就见如嬑背后来了一大群人,正中间的两个穿着明黄服饰。
是皇上和皇后。
永璂到底年纪还小,看见弘历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皇阿玛!皇阿玛救我!”
弘历面无表情地瞧着,冷着脸道:“他伤不了你。”
“大胆贼人!你竟敢挟持皇嗣,是全家都不想要命了吗?”永璜厉声呵斥,替弘历说了他没说的话。
“我堂堂寒部男儿,自然不怕你小小威胁!”那刺客大笑几声,手中用力几分:“你妄想让我屈服,那不可能!”
永琀负手而立,面上也是一片冷静:“寒部男儿?寒部男儿若真勇猛,为何只会挟持幼子?”
“挟持?你错了,我是要他的命!”刺客大叫起来,看着情绪越发激动:“反正我是活不成了,带个皇子一起上黄泉路岂不快哉!”
豫妃厄音珠顿时就变了脸色,她转头去看朵兰,那眼神好像在说——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朵兰微不可察地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寒部男儿?你既然出身寒部,为何我在寒部从未见过你?”寒香见再也忍不住,开口发问。
璟瑟看着远处的帐子闪过一丝寒芒,和永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你成日就爱跟在寒企那个废物的屁股后头,自然没见过我。”刺客阴阳怪气地开口:“跟你们废话的够多了,我等到这一刻,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狗杂种亲眼看看!堂堂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
“护.......护........”
一支箭穿过刺客的脖子,鲜血顺着箭头流下,滴落在永璂的帽子上。
永璂顿时大受惊吓挣扎起来,那贼人却还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箍着他。
如嬑着急不已,连忙冲上去就要将永璂救下,谁知刚刚上前就被人撞到——
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凌云彻!
是她的凌云彻来救她了!
璟瑟瞧着那纷乱,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无他,就是因为凌云彻不仅没救下永璂,撞到了如嬑,自己也被绊倒摔在了如嬑身上,将如嬑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护在怀里。
还是永璜将永璂从贼人的手中解救出来。
“能说话吗?”永琀单膝跪在永璂面前,小心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口。
永璂哭的伤心,回答不了他的话。
“哭这么大声就是没事。”永琮提着弓从一旁路过,瞥了一眼淡淡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永璜把永璂抱在怀里,几人一起回到了弘历和琅嬅身边。
可弘历这会没空理他们,他面色铁青地盯着前面。
“哪来的野人啊?”永瑜随着弘历的目光看过去叉着腰大声说了一句,随即就被永璟捂住了嘴。
“成何体统啊......”诚嫔钮祜禄兰馥用帕子捂着嘴娇滴滴地开口,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凌云彻心中懊恼,功劳不是他的了!
“凌云彻......”如嬑见他还把自己压在身下,又看到弘历不善的眼神开始挣扎起来。
凌云彻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又将如嬑扶起来。
如嬑也不顾得什么了,连忙上前去查看永璜的情况:“疼不疼啊永璂?”
“额娘!”永璂哭着从永璜怀里挣扎下来,转头紧紧抱着如嬑。
凌云彻知道自己搞砸了,连忙跪下来求饶:“皇上,都是奴才无能,没能救下十二阿哥还得罪了娴嫔娘娘,还请皇上恕罪。”
“拖下去打一百大板。”弘历阴沉着脸吩咐。
“皇上,凌云彻也算是救驾有功,不如就饶了他吧。”如嬑就像是看不懂气氛一样,为凌云彻求饶。
弘历看着如嬑的眼睛,突然轻笑起来:“好啊,那就免了他的责罚,再送他回紫禁城怎么样?”
如嬑心中顿觉不妙,但她自己又说不上哪里不妙,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皇上,永璂受了惊吓,让容嫔先带他回去休息吧。”琅嬅看够了戏,脸上装作担忧地开口。
“娴嫔也去吧。”弘历突然和蔼地开口,让如嬑不寒而栗:“再传个太医,好好为十二阿哥看诊。”
如嬑有些战战兢兢带着永璂就要走,谁知寒香见还一脸惨白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容嫔怕不是被吓坏了吧。”陈婉茵有些忧虑地开口:“瞧着脸色很不好呢。”
永琮笑眯眯地看过去,晃了晃手里的弓,带着些故意问她:“容嫔娘娘是想起什么了吗?”
寒香见这才回过神,强装镇定道:“无事。皇上,臣妾和娴嫔就先走了。”
说罢逃一样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