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或许昨夜确实累,意识迷离中只觉得唇边有人探上,而后温柔地覆下一吻。
——然而思绪朦朦胧胧的,倒没听太清楚他说了什么。
手下也不知因何,竟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脖颈,他蹙了蹙眉。
……似乎不愿他就此远去。
褚溟勾了勾唇,复又掐上他的下颌,反复加深了这缠绵悱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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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中有一抹红晕也悄无声息地从耳根蔓延而上。
褚溟指尖勾了勾他红透的耳根,才略带不舍地撤离了这个铺天盖地的吻。
他从榻上起身,目光跃过窗前零零碎碎洒落的粼粼月色,落在窗外透进的银光一侧。
那里,竟离奇地写着几个赤红的血字——
凌秋水死于,剑下。
只是昭示了结局,却难料,将死于何人之手。
褚溟咬牙轻啧一声,眉间印记暗红跳脱,眸色沥血。
想来,又有人暗中篡改书中情节,恐是必须要去会会这位不速之客了。
他握紧了手上的溟血剑,目光落在安睡于榻上的凌秋水身上,有一缕朦胧的银光洒在他脸侧,缠着他浅墨色的发丝,勾着两点泪痕,闪着莹莹星光,此刻倒衬得更为妩媚了。
褚溟眸色不由沉了几许。
若凌在自己身边,凭己之力,尚可护他平安。
啧。
只是凌——性情难驯又不乖觉。
往世如此,今世竟也是这般,总想着从他身边脱逃。
当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上一世适用,这一世也同样适用。
——且不知知昨夜,于他的刑惩是否能示之以告诫。
褚溟轻呵一声,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法子,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看不透的笑意。
他扬手化了魔气作金缕布帛将他绑缚。
凌秋水在沉沉的睡意里,蹙眉在榻间微微颤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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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便看到褚溟***,他略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微动了身子试图逃脱,然而四肢似乎被牢牢禁锢在榻上,丝毫动弹不得。
“醒了?”
褚溟感受到他忽而紧绷的动作,抬手端上他的下颌。
“放开我——你他妈,你他妈有本事别绑着我!”
可能是睡醒了依旧是一条好汉,他早便把昨夜的刑惩抛之脑后了,只顺着本心反抗着。
褚溟轻笑着看他作足了无谓的挣扎,然后屈指勾上他****,复又将手抵在他唇间,笑道:
“看来您,尚有气力?”
凌秋水怔了一怔,**
褚溟又侧了身在他耳际低语,有意无意地将闷热的气息打在他颈窝:
“怎么,难道阿水昨日未能尽兴,还想**?”
“你——”
凌秋水心下一惊,显然是怕了,他霎时间羞红了脸色,匆匆蹙着眉别过脸去。
褚溟低低地笑着,心觉他可爱极了,便端过他的脸,于他额间落下一吻:“稍后我要去处理一些事,你乖些,就在此等我回来。”
凌秋水无声地撇了撇嘴,想到他又要走,心下兴奋极了,匆匆别过脸掩去那一丝丝兴奋。
呵呵。
还想让他乖乖地在这等着褚溟回来继续***他吗?
开什么玩笑!
更何况,褚溟无疑纯纯大王八,乱七八糟的什么***没来过?
他怎么能甘心继续做这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见他撇过了脸,褚溟眸色暗了暗,他猛然在凌秋水腰侧掐了一把,再次警示道:“听好了,昨日吾只是略施小惩,若你再敢擅自逃跑——”
他声调顿了顿,手下施了魔气,然后裹挟着极端的寒意,从他颈侧蔓延而上。
“唔——”
寒意猛然间侵扰,凌秋水忽地一颤,唇间不由溢出一声闷哼,便听到褚溟侧了身子在他耳畔猖狂道:
“若你再敢逃,吾定***你整夜,让你连下榻的气力都没有。”
凌秋水微微颤栗着,彻骨的寒意让他无法思索,甚至不由蜷缩了身子,试图缓解这无声息侵入的寒意。
褚溟指尖触上他的唇瓣,再次发问:
“听到了吗?”
“……唔,冷,褚溟……”
“啧。”
褚溟轻啧一声,似乎不太满意,他手上施了力,发狠地掐上他的唇瓣。
“回话。”
凌秋水被这冷意激的不住地轻颤,或许真的怕了,才哆哆嗦嗦地颤着唇回话:“嗯……我、我知道了,我、我不跑……褚溟……你……咳……”
褚溟扯唇笑了笑,似乎终于满意,他指尖一旋,将那抹作祟的魔气引出,又抬手在床榻上方的檐顶化了个巨大的铜镜,偏偏能衬出镜中人的潋滟风光。
“乖些,我马上回来。”
他掷了话,在凌秋水身上作别最后一撇,想是方才的寒意确实让他难忍,便略微施了魔气稍稍抬高了室温,确保无虞后,才持了剑迈步而去。
行至殿前,又抬手在殿前设了巨大的结界,待反复确认之后,才放心踏了剑离开。
凌秋水怔怔地眨了眨两下眼睛,虽说身上彻骨的寒意已无,且这殿内也有芸芸腾生的缭雾将自己环绕,自然是舒适的。可总觉少了什么,啧,少了什么呢……?他晃了晃神。
哦!对了,褚溟!褚溟呢?走了吗?
若褚溟已走,那岂不是又可以想方设法地逃脱了?(死性不改的凌秋水0.0)
然而这眼前又蒙了水汽,或许是方才那冰冷的寒意使他眼中不由沁了泪。他挤了挤泪,试图在殿中追寻褚溟的身影。
视野刚清晰,便看到——檐顶铜镜中映射出一个***的身形,那白皙的轮廓颈间有一吻痕,倒显得格外清晰。
他微眯了眯眸,下意识地侧过脸,便看到自己颈间有同样颜色、大小的红印子!
——妈的!怎么是他自己啊!
好像也彻底看清了——大小不一、青紫交加的吻痕几乎遍布全身!
什么意思?!
褚溟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你他妈属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