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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可谓是归心似箭。炎热的风在淑惠心中变得无比清爽,掀起车帘向外面看去,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花草树木被吹得微微颤抖,使人神清气爽。野草铺就的小径,伴着鸟儿的婉鸣,欢畅的蝉声在耳旁响起。

淑惠拉着身旁的弘轩说道:“不是说上京城下了六月雪吗?我看路上很好啊?世子看这天气有多好,咱们终于可以回上京了。”

弘轩揽着淑惠说道:“这里离上京城还有两天的路,当然看不到雪。上京的奏报写得很清楚,说是上京一带下了神奇的六月雪,这场雪让上京遭罪了,老百姓被冻死了很多,这场六月雪真是天灾啊。奏报到东岭有要十几天天,咱们再出发,雪当然已经化了。”

淑惠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听说就是这场雪才让蓝人撤兵的,咱们才能回到上京,我到觉得还要感谢这场雪呢。”

弘轩拉拉淑惠的衣角说道:“这样的话回到上京千万不要说了,上京城冻死百姓无数。”

淑惠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放心这是咱们夫妻间的话,不管怎样,能够回到上京城都是一件好事,在东岭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身边总有人看着的感觉。每天都盼着上京这边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好消息,我出来的时候,听到几个太医议论,说是皇上身体不好,已经岌岌可危,恐怕时间不多了。”

弘轩急忙捂住淑惠的嘴,示意她不要说了,弘轩说道:“大概的情况我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现在父王已经战死,又赶上皇帝病重,正是国难、家难交错的时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现纰漏,父王是殉国的,按照朝廷的规矩,是要受到嘉奖的,这个时候咱们不要妄议皇家的事情。”

淑惠已经是眉开眼笑,搓着弘轩的手,说道:“放心,我心里明白的。你是嫡长子,睿王府的王位一定是你袭爵的,咱们等皇上的圣旨吧。”淑惠看着弘轩俏皮地说道:“恭喜了睿王爷。”

弘轩把手指放在淑惠的嘴上做了一个“嘘”的意思。

淑惠在弘轩的耳旁说道:“母亲说:只求皇帝闯过这一关,咱们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做睿王爷了。”淑惠依偎在弘轩的怀里,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当上睿王妃的样子,自己终于可以成为王府的女主人了,眼前忽然出现桑榆那张冷漠的脸,淑惠从鼻子里哼一声,继续看外面的风光。

夏天终究还是夏天,夏天的阳光就是坚强、自信、勇敢、奋进的。阳光终于战胜了雪花,一连几天的阳光,让天气迅速温暖起来。万道金光滋润了大地,灿烂了世界,阳光舒展着丰满的翅膀飞入人们的心中,人们开始拥抱阳光,开始感受新的生活。

桑榆坐在院子里,乳母抱着小满在院子里玩,这是小满第一次来到院子里,院子里的一切都是那样吸引小满的眼睛,圆圆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桂兰和乳母一起逗小满玩,引得小满咯咯笑着。

桑榆看着眼前安详的一切,说道:“从小满出生到六月飞雪,蓝贼撤兵,这三个月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最近一直觉得很累,幸亏有新梅才人管家有道,让我肩上的担子轻一些。”

之桃知道桑榆心中的凄苦说道:“好人自有好报,王妃为王府为上京城的老百姓操心,上天若是有眼,一定会保佑小满,保佑咱们王府一切顺遂平安。”

之桃压低声音说道:“探路的小厮已经来报过了,世子和世子妃已经快到惠州,估计再有两三天就会入城了,王妃的身体自从生产之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好,世子和世子妃回来后,王妃还要应酬这对夫妻,现在和之前不同了,王妃一定要以身体为重。”

桑榆自然知道之桃是话里有话,若有所思地说道:“墨渊居有快半年没有人住了,要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王爷已经亡故了,最终还是要世子袭爵,只是等皇帝的旨意了,这偌大的王府是要交到世子和世子妃的手中,到时候我就有时间好好照看小满了,岂不是清闲很多。”

桑榆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春竹怎样?”

之桃说道:“按照您的吩咐奴婢让冬卉和巧月专门伺候她,春竹居然没有什么害喜,每日就是吃吃睡睡的。”

桑榆没有说话,从乳母的手中接过小满,小满已经有四个月了,嗅到自己母亲的味道,小满的脸上荡漾起微笑,桑榆在小满的脸上亲了一口。桑榆心中在盘算着:这个家是不能轻易的交到那对贼夫妻的手中,景宸已经不在了,现在整个王府都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张玉、弘辕、新梅这些人都是拥护自己,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三天后睿王府的大门打开了,弘辕和张玉带着王府的侍卫男丁在大门口迎接弘轩和淑惠,新梅才人和元风才人、依玉才人才人在二门迎接。

弘轩和淑惠在街口就下了车马,一路走向睿王府的大门口,兄弟相见自然是一番久别重逢的伤感。弘辕和弘轩携手走进二门,宝鹊搀扶着淑惠走下台阶。

弘轩、淑惠、弘辕来到长乐院。

桑榆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双目依旧如同一泓清水,一身素色衣裙,头上也没什么装饰,朴素的穿着,自有一番清冷气质。淑惠同之前相比稍稍胖了一些,丰腴的脸庞让淑惠增加了几分韵味,满头的青丝挽成新月型的发髻,头上插着一只五彩的步摇,走起路来风姿摇摆,透着精神。

弘轩和淑惠在路上已经知道王府最近的情况,知道桑榆产后一直没有恢复好,但是看到桑榆还是感到有些惊讶,夫妻双双上前行礼。桑榆没有客气,让两个人规规矩矩地行了跪拜大礼。桑榆知道尽管自己和弘轩同龄比淑惠大上两岁,可是自己是王府的正妃,这个时候就要拿出王府嫡母的款,平日桑榆见到淑惠都是直接免去淑惠行礼,淑惠以为桑榆还会免去行礼,不想桑榆没有说话,淑惠只得双膝跪下,给桑榆磕了三个头。现在全府的主人和宫人都看着,要让这对夫妻好好拜拜自己是很有必要的,要给大家都立个规矩。

弘轩起身说道:“孩儿离开上京已经有五个月了,在东岭知道蓝贼的罪行,父王已经殉国,皇帝在东岭还表彰了父王的功绩。回来看到一些府宅已经破败,王府能够平安渡劫,是一件幸事。”

身边的弘辕说道:“咱们王府能够平安都是靠王妃的一己之力,王妃为王府操碎了心。”

淑惠也随口说道:“路上就听到老百姓说王妃是护国王妃,王妃真是上京城的大功臣。”

桑榆微笑说道:“我只是在上京守着这个家,只是没有保住王爷,现在全家人都在,只是不见王爷了,你们换换衣服咱们去佛堂拜见王爷吧。”

弘轩说道:“不用换衣服,我们这就去佛堂。”

桑榆瞟了一眼淑惠,说道:“王爷殉国有四个月了,按照上京的规矩,咱们要守孝三年,进佛堂还是要素雅一些。”桑榆的话让淑惠有些尴尬,低下头退到弘轩的身后。

墨渊居里,弘轩抱怨道:“赶紧把步摇摘下来,这些翠艳的头花不要戴了。”淑惠悻悻说道:“世子说家中丧父,不能在大门口下车,要从街口走到王府的门口,我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还不是让给咱们王府的面子。你是未来的王爷,我是未来的王妃,样子好看有问题吗?”说完就摘下头上的步摇。

自从景宸走后,高志也是大病一场,在死亡线挣扎了很久,最终被魏医官拉了回来。高志垂手站在长乐院,这里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不过此时已经是物是人非。

桑榆看到高志的精神不错,很高兴,说道:“高公公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我知道高公公一直伺候王爷,心中放不下王爷,不过日子还是要往前看。王爷不在了,高公公今后就在弘辕身边吧,帮着王爷好好照看弘辕。”

高志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说道:“这段时间都是魏医官照料,老奴才活过来,老奴知道都是王妃的安排,老奴今后一定好好伺候二世子,报答王爷和王妃的恩情。”

一切都在恢复,上京城里又有了生机,王府里也热闹起来。桑榆和之桃在清淼潭边散步,冬卉和盼晴在身后跟着。之桃说道:“今年闹蓝贼,王妃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一池的荷花,眼看今年的荷花又要凋谢了。”抬眼望去,满池碧叶,有几只残荷随风摇曳,池中的荷叶若小船一般,载满了雨珠,在水中飘荡,高贵依旧。

桑榆看得若有所思,忽然听到一侧的树林里有两个宫人在说话:“老王妃最近的身体好了很多,起色也好些了。”

“少王妃回好后,一家人团聚了,咱们王府的劫难算是过去了。”

“老王妃的月子没有做好,听说月子病要月子养,那老王妃要怎样养病?”

桑榆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之桃马上明白意思,盼晴把树林中的两个宫人叫出来。

两个宫人看到是是桑榆,马上跪在地上。

桑榆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老王妃和少王妃,是哪家的王妃?”

两个宫人只是理亏,都不肯说话,之桃立起眼睛,说道:“一个是墨渊居的,一个是依玉才人身边的,你们凑在一起说些什么,快点说实话,省得皮肉受苦!!”

一个宫人小声地说道:“现在王府的宫人都说,王府里有两位王妃,下面的人就说为了区分两位王妃,您就是老王妃,世子妃就是少王妃,奴婢才这样叫的。”

之桃已经明白了老王妃和少王妃的意思,对那个宫女说:“这个话是不是从墨渊居里传出来的?”

墨渊居的宫女低下头,不敢说话。桑榆对面前的宫人说道:“王妃是皇上册封的,没有皇上的册封就不是什么王妃,清河王府有老王妃和少王妃那是皇帝册封的,世子袭爵就是清河王爷,有了新王爷自然有了新王妃,咱们的皇帝还在东岭,你们在下面议论叫做妄议朝政,送到宫人府是要挨板子的。”

两个宫人听到桑榆的话连忙在地上磕头,求桑榆饶恕。

桑榆对之桃说:“算了,念她们时初犯,不送宫人府,把两个人送回她们的院子,把我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让世子妃和依玉才人自己管管手下的人。让高志和张玉对宫人和侍卫说,再有妄议朝政的一律送宫人府。”

桑榆看着眼前的荷花,似乎看到正在盘算的淑惠,脸上露出冷笑。

墨渊居里小宫女跪在院子里,之桃站在院子里,对淑惠说道:“世子妃不在上京的日子,王妃为咱们王府是殚精竭虑,操碎了心,王妃的心里想的全是王府的脸面,现在上京城是百废待兴,王府有了生机,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堵,王妃的心胸宽广,对这个小宫人就不计较了,请世子妃自己管教一下吧。”

之桃没有等淑惠回话,欠欠身,就甩脸退出去,留下一脸沮丧的淑惠。宫女宝鹊扶着淑惠坐下,宝鹊朝着地上的小宫女的脸上抡起两记耳光,怒斥道:“这点事都做不好,下去吧!” 宝鹊端过一杯安神汤,说道:“小姐不要生气,都是下面的人不会办事。”淑惠喝上一口安神汤,说道:“这次回来,我说不上来,总是感觉王府与之前不一样?”

宝鹊进来说道:“小姐说得没有错,回来后就觉得怪怪的,咱们留在墨渊居的宫人对这位王妃都是佩服得心服口服,奴婢总是听她们议论说王妃是如何英武、如何有谋略,如何有胆识,还有一件事情现在王府里的事情多半是新梅才人做主,最后由王妃拍板,现在咱们已经回来了,管家的事情没有交代,一个王府哪有让一个才人管家的。”

宝鹊继续说道:“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现在王府外面的事情都是有二世子来应酬,门口的小厮都是去弄玉轩回话,好像没有人认识咱们墨渊居。”

宝鹊的话激怒了淑惠,“啪”的一声,淑惠把汤碗用力地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要往外走,不知是什么原因,淑惠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宝鹊急忙扶住摇晃的淑惠。

张玉从远处慌慌张张地走进长乐院,跪下来带着哭腔的说道:“金和王派人送过信,皇上驾崩了。”桑榆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空霹雳,手中的手绢落在地上。

当今的皇帝在宝座上坐了二十年,刚刚四十岁,正是不惑之年。原本是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时候,可是这二十年正是大齐风雨飘摇的日子,也许是天地军的作乱,也许是外敌的入侵,也许是迷恋仙丹,四十岁的皇帝景越就在出发前驾崩了,回京的队伍披上白色的素服,马匹的头上系上了黑纱,长长的队伍中有景越的灵柩有太后的灵柩还有新寡皇后和年幼的太子。

长乐院中聚集了王府很多人,右边是弘轩、弘辕,左边是淑惠、新梅,高志和张玉站在一旁。桑榆端坐其中,对着屋子里人说道:“已经有准确的消息,皇帝已经在路上驾崩了。现在是多事之秋,蓝贼入京,上京是百废待兴,可是皇帝驾崩,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国难当头,新君册立,可是咱们睿王府不能倒。今日把王府里当家人都叫过来,就是要让大家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世子和世子妃刚刚回京,对于上京城的事情还不清楚,先由新梅才人管理王府,每日的粥厂还是要照常放粥,不管是哪朝的皇帝都希望民生好,多做善事只有好处。重要的事情要管好王府里宫人的嘴巴,在这个时候不要妄议朝廷里的事情,若是出了事情不要怪我不客气。”淑惠脸上感觉有些发烧。

桑榆对弘轩和弘辕说道:“王爷殉国了,睿王的王爵自然要有人来袭爵,不过眼下皇帝驾崩,袭爵的事情估计要等要新君册立之后了。”

弘轩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自己没有听错,王妃说的是有人袭爵,不是长子袭爵。现在王府里有两位嫡子,现在这位王妃在上京城风头正劲,外面都称这位王妃是护国王妃,弘辕已经是金和王身边的亲信,自己竟然成了最弱的一方,王府居然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之前赵成说的事情出现了。

桑榆知道自己的话一定会在这个屋子里炸响,每一个人都在盘算自己的日子。桑榆继续说着:“新君册立,圣心不是咱们能够揣度的,谨慎做事是没错的。现在上京城是金和王做主,你们兄弟二人要放下王府世子的架子,在金和王面前一定要多做事,给睿王府开个好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思考着桑榆的话,知道这些话的分量。

浩浩荡荡的皇帝灵柩回到上京城,东华门还没有修缮,先皇的丧仪办了二十七天,上京城的街道上布满白色的幔帐,为先皇、为家人、为自己。之后就是新君的册立,上京城在忙碌中度过一个月的日子。

一日,魏医官来到王府,魏医官跪在地上给桑榆号脉。魏医官起身说道:“王妃的身体在月子里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一直是气血两亏,还要好好静养。”

桑榆说道:“魏医官总是安慰我,我的病是月子里得的,民间都说月子病要月子治,我的月子没有做好,之后也没有机会治这病了,之前一直是怕冷怕热,从去年起好了很多,愿以为自己的身体真的好了,不想还是一个病身子,只能要依靠魏医官了。”

魏医官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王妃不必这样担心,王妃说得没错,从去年起身体觉得好转很多,其实就是王妃之前中的毒已经逐步在消散,毒气消散了,自然就不怕冷和热,自然就能怀孕了。王妃不要信民间的传言,只要按照医生的话去做,身体一定能康复。”

桑榆问道:“你去看春竹了吗?她的胎像好吗?这是王爷最后的孩子,一定要用心。”

魏医官说道:“春竹姑娘的胎像很好,已经过了六个月,现在很平稳。”

魏医官压低声音,对桑榆说道:“今日臣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王妃,是关于世子妃的事情。”

提到世子妃,桑榆抬起眼睛,问道:“世子妃的身体有问题吗?”

魏医官点点头,说道:“现在上京城的太医馆还没有开,原来的太医逃的逃,伤的伤,若是王宫贵胄看病只能到外面的医馆看病,臣下有一位朋友前日给世子妃看过脉象,世子妃已经有孕了,应该有两个月了,世子妃看来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

桑榆的脸色马上变了,桑榆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来踱去。桑榆再次问道:“你确定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不是三个月,四个月?”

魏医官肯定地说道:“臣下也是反复问过那位朋友,不会错,是两个月。”

桑榆瘫坐在椅子上,对魏医官说:“我会找到药渣子,你从药渣子再看看世子妃到底是吃的什么药?让你的朋友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情,让我想想这件事情要怎样办?”

两天后的佛堂里,桑榆跪在蒲团上,眼前是景宸的灵牌,桑榆闭着眼睛口中诵读佛经,自从景宸走后,桑榆沉静了很多,少女的羞涩和稚气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是喜怒不形于色,在心中筹划一切。桑榆感觉到这个家的责任和对四处伸来的黑手。

南云从外面进来,蓝人离开上京后南云就搬出了睿王府。南云蹑手蹑脚地走到桑榆的身后,在桑榆的耳旁轻声说话:“王妃,奴婢过来给您请安了。”桑榆知道是最亲近的南云,闭着眼睛,问道:“药渣滓子怎样?”

南云低声说道:“回王妃,白生说从药渣子看都是安胎的药,只是安胎补气,世子妃的胎像很平稳。”

南云扶起桑榆,问道:“王妃这件事情要怎样办?”

桑榆对南云说:“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和魏医官就不要操心了,你和魏医官成亲多年,终于有了这个孩子,要好好照看,王府这滩浑水就不要趟了。”

南云走后,桑榆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这是景宸留给桑榆最后的东西: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桑榆静静地看着,眼泪落在墨迹上。景宸留下的话是这样的绝情,桑榆把这张纸放在蜡烛上,火苗逐渐吞噬白纸。

门口之桃说话:“回王妃的话,大世子已经在门口了。”桑榆起身说道:“让大世子进来吧,你在外面看着,把耳朵都闭上,不要人进来。”

弘轩走进佛堂,看到前面父王的排位,弘轩的心中不免有些悲凉。桑榆说道:“先给你父王上柱香吧!”

弘轩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给景宸磕头上香。

桑榆站在后面开始说话:“知道你父王是怎样亡故的吗?”

弘轩说道:“在东岭的时候就知道父王是为了保护皇宫以身殉国,父王以身护国,震慑了蓝人,蓝贼没有进入皇城,保住了皇城的,为大齐立下奇功。”弘轩正要起身,桑榆冷冷地说道:“先跪着,我有事情问你。”

桑榆冷冷地说道:“已经是秋天了,你父王已经走了五个月,原本是理所应当的你袭爵,可是先帝驾崩新君册立,这些事情都搁置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前几日金和王还说你们兄弟一直都是勤恳做事,现在已经是金和王的左右手了。”

弘轩不知桑榆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应身说道:“都是弘辕做的事情多,孩儿只是在学习。”

“你父王在上面,你有了大喜事,不要和你父王说说吗?”桑榆冷淡地说。

弘轩有些诧异,木讷地看着桑榆,嘴巴动动,没有说话。

桑榆看着景宸的灵位,一字一句地说:“你父王亡故不到五个月,先皇驾崩两个月,世子妃已经有孕两个月了,父亲去世不要一年,儿媳就产子,这可是一件大大孝顺的事情啊!!”

桑榆的话让跪在地上弘轩的脸色变得惨白,原来挺立的身体顿时瘫软在蒲团上。

桑榆冷笑道:“看来你是知道的,那请世子也好好掂量一下吧。”

弘轩转过身直接跪在桑榆的脚下,哀求道:“王妃,请王妃明察,当时上京这边的消息我们在东岭并不知道,等我们知道父王亡故的时候,已经,淑惠已经……”

“你自己也说不出口吧?”桑榆继续说道:“怀孕这件事情原本就是缘分,我入府四年才怀上一胎,我知道怀上一胎不容易。你们小夫妻,成婚快两年了,怀上孩子原本是王府的大喜事,可是不巧的是这个孩子在王爷亡故之后有的,与皇帝驾崩同时,重孝期间生下孩子,这忤逆尊长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弘轩的脸上全是泪水,哀求道:“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睿王府的嫡孙啊,父王不希望王府香火延续吗?王妃救救这个孩子?”

桑榆的心似乎要碎了,说道:“王爷是嫡长子、你也是嫡长子,这的确是吉兆,可是孩子生下来,宫人府会听这一套吗?王府的嫡子要记录在玉蝶上的,国孝一重罪,家孝一重罪,想过新君怎样看这件事情吗?你父王为王府拼来的功德都会被你散尽,我也想为王爷留下这份骨血,你觉得可能吗?”

弘轩坐在地上,盘着腿,低着头,沮丧说着:“孩儿想等月份稍微大些,让淑惠到乡下的庄子休养,等生完孩子再回来。那个孩子日后再想办法。”

桑榆冷笑道:“这个办法一定是世子妃想出来的,当初的文娘也怀上世子的孩子,世子妃是不是就这样说的吧?”

弘轩吃惊地看着桑榆,桑榆笑着说道:“世子不用这样惊讶,文娘有孕的事情当初我也知道,不过世子妃把事情办得很好,世子没有问问文娘和孩子怎样?”

弘轩已经是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淑惠说,蓝人冲进庄子,文娘和孩子都不见了。”

弘轩瘫软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文娘和孩子已经……”

桑榆整理自己的思绪,说道:“文娘和孩子已经不见踪影,那个孩子永远不能在宫人府的玉蝶上留下名字,世子妃的这个孩子终究也是进不了王府的,宫人府是不能糊弄的。”

弘轩突然发疯地吼道:“文娘的孩子没有了,淑惠的孩子我一定要留下,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桑榆很冷静,说道:“世子大可带着世子妃浪迹天涯,隐姓埋名,找这个山乡野村生下这个孩子,三口人享受天伦之乐。王府的爵位就让给弘轶吧,我在这里要谢谢世子了。”

弘轩已经没有退路了,用祈求的口气说道:“王妃有什么办法?”

桑榆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虽然淑惠的手上沾着月灵的鲜血,但是淑惠肚子里的孩子是没有错的,桑榆悲伤地说道:“女人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是一件难事,中途流掉的办法可是有很多,世子聪明,自然明白的。”桑榆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了,桑榆走出了佛堂,留下悲伤的弘轩。

回到邀月阁,桑榆站在窗前,自言自语:“牛膝蟹爪甘遂,定磁大戟芫花。斑毛赭石与碙砂,水银与芒硝研化。又加桃仁通草,麝香文带凌花。”

春竹问道:“王妃念叨的是什么?”

桑榆惨淡地笑着说:“这是汤头歌,在乌峰城的时候,魏医官教的,当时能背下很多,有的已经忘记了,单单就记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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