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早就起身往德真寺去了,只走了没多远,致远大师派人来递了口信,说他今日突有急事,明日再见。本王这才回来了,想着明日去见高僧,这才去了水昕阁沐浴斋戒!”魏宏对任紫秋的差语气丝毫没介意,耐心的同她解释起来。
“噢!”任紫秋心想瞧瞧人家,人家这借口编得才天衣无缝。大师突然有事,难道她还能专派个人去德真寺问问:大师您今日是不是突有急事,才弃了同湘王阳的约啊?
任紫秋听了他的解释心里更怄了,索性不再说话,也不想吃。
魏宏替她盛了一碗虾丸汤。“尝尝这个汤。虾仁是取用五寸长的洪泽青虾,那虾肉最是弹牙甜嫩的时候。这一个虾丸得用十只这般大的虾仁去经剁碎才能做得。”
“不仅如此,为了增鲜,里面放了香菇,春日刚出土笋,还有少许的鱼肉和火腿。再用高汤滚熟配上瑶柱肉,鲍鱼丝,青菜和水萝卜丝一起起锅。只一口这汤,美味无穷!”
魏宏好一番的解说,劝着任紫秋多吃些。
“王爷懂得可真多,连厨房做的一道菜这般的小事也清楚。”任紫秋没领情,还暗戳戳的说他不务正业。心里腹诽,他这大理寺卿的王爷心思都放这上了,多轻松啊!
魏宏笑了起来,并没做解释。他知她爱吃虾,所以对于虾的菜肴他格外注意。正所谓爱屋及乌,那是他爱惨了她呀!
明明知道她对他无喜,可偏偏抢进府里了。往后她若是知道,说他霸道也好,蛮不讲理也罢!这一生她只能是他的妻。
“要不给王妃来碗鸡丝面?”禹总管站在门外替魏宏着急,王妃不高兴了,王爷怎么就不会哄呢!禹总管临时想起两人成亲次日,魏宏叮嘱了一句,那鸡汤面做得不错,王妃爱吃,赏!
“嗯,那就来碗面吧!”任紫秋将魏宏盛的虾丸汤往边上推了推,嫌弃,嫌弃得很!
“诶,马上就端来!”禹总管递了眼色给祥安,祥安立马跑向大厨房了。
一碗鸡汤面下肚,任紫秋吃得欢快,不仅面吃完了,连汤都喝得不剩。看得魏宏都疑惑,这面真这般好吃?
“赏!”魏宏没多余的话。只不过别人提议的她吃了个精光,自己好心盛的虾丸汤却被搁置一旁,心里那个酸哟!
这一晚,任紫秋睡得极不踏实。梦里风雪搅搅绕绕的下着,漆黑的夜晚,那个熟悉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在身后痛哭着,大喊大叫着,毫无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冲着满天风雪大叫着:“大哥,你别走!你可知你走了,这世上再没人疼我爱我。大哥,你可知后母将我许给了什么样的人家。”
她跪在地上红透的双手抓起一把冰冷刺骨的雪来,捏得紧紧地,低泣着,“大哥,你可知我二十岁就死了啊,死了啊!”任紫秋被困在梦里,眉头紧锁。她的痛哭,她撕心裂肺的叫喊无人怜惜,而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丝毫没有停下。
他还是走了,消失在漆黑的夜里。风啊,劲吼着,孤零零的她啊,只有风雪相伴,只有刺骨的疼相伴!
呼啸着的风雪啊,她想问一声,为何,为何会这样?她是陈家二房唯一的嫡女,她是那个被万般宠爱着长大的陈朵朵啊!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泪,顺着脸颊落下,寂静无声,就像她死在街巷的那间小屋里,悄无声息!
魏宏借着微光瞧见她痛苦的脸色,知她是做噩梦了。忙两人搂紧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秋儿莫怕,本王在这里,没人能伤你了。”
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看她痛苦难受的模样,心疼的将自己的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秋儿,你究竟做了什么梦,会这般的疼痛?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若有人欺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回公道。
不,我要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加倍的偿还回来,让他们痛过你十倍,百倍,好不好?魏宏心里这般想着,将人搂紧在怀里。
不知是得了他的温暖,还是有了有血有肉的依靠。任紫秋渐渐地舒展了眉,深睡了过去。
清晨,魏宏早早地醒了。醒来就去看怀里的人,见她踏实的睡着,睡梦中的惦记才解了。就算将人困在怀里,她啊还是什么都不会同他说。魏宏轻叹了一声,任紫秋嘟囔着动了一下,她的脸就正对着魏宏了。
润泽芳香的红唇,瞬间吸引了魏宏的目光。他就这般直直的看着,昨日清晨的那股香甜一直在诱着他。
女人清香的鼻息喷出,一下又一下。他渐渐地凑近了,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口,那股柔软一触即没。魏宏有些不甘心,又凑了过去,这回停留的时间久了,那股子香甜软滑喘到他的厚唇上。
他松开,心脏“砰砰砰”地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瞧着熟睡的美眸闭着,细长疏密有致的睫毛。再亲一口,再亲一口就起身,魏宏心里鼓着劲。
他厚厚的唇瓣就贴了上去,满足感喜悦感通通袭来。只他还没动,唇那的柔软就没了。随即“啪”的一声,他的右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是谁?对面的任紫秋正满是怒容的瞪着他。等他看过去,少女黑亮的眸子一转,立马噙上了愧意。
任紫秋鼻头微动,欲哭不哭的小声解释,“王爷,妾身刚刚好似瞧见了一只蚊虫,没多想,一时失手打到了王爷,王爷不怪罪妾身吧?”
魏宏心内一阵哀嚎,刚刚见她先怒后又似委屈的掉眼泪,原以为要怪他轻薄了她,没成想这小妮子是装着委屈巴巴的样又开始编故事了。
如今初春,哪来的蚊虫。分明是她醒了,瞧见她正亲他,直接给了他个耳刮子。不过,这耳光挨得也值,好歹亲了几口。
任紫秋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只知道这人刚刚居然亲她了,什么都没想本能的手就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