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每日被他抱着就算了,估摸这也是他的怪癖之一。只要“相安无事”的熬过新婚三个月,之后魏宏爱去哪住去哪住,她才不管。
但现在这人居然亲他,昨日的羞愤还没下去呢。不过在听到那一声脆响后,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打了谁?她的夫君啊!她的夫君是谁?当朝湘阳王!不得了了,当朝有谁比她胆子还大?任紫秋脑瓜子转了一圈,好吧,好吧,错已经犯了,赶紧弥补。
所以啊,立马扮作楚楚可怜样,不惜抽动鼻子,假意要哭了,才可怜兮兮的说出临时想到的“拍蚊虫”的故事!
“王妃,”自己喜欢的人打的自己还能真追究?魏宏咬牙说,“王妃既然不是有意的,本王不会怪罪。”这床上是再躺不下去了,起吧。
任紫秋见魏宏起了,立马也不睡了。连外衫都没披上,忙拿过他的锦袍,替他更衣。
一会后,任紫秋自己装扮妥当,在外间看见魏宏还坐着喝茶,诧异的问他,“王爷,今日不是约了致远大师畅谈佛理,怎地还没出发?”
魏宏指了指自己的右脸,“脸肿着,不好去见高僧。已经派人去会了大师,改日再见。”
任紫秋一听这话,那个心虚啊!默不作声的给他续了一杯茶水。
门外站着的禹总管诧异的往门口偷看了一眼,肿了,王爷的脸怎么肿了?谁伤的?愣是偷瞧了好几眼也没看出肿在哪儿了。
“将早膳摆来,就在这边用。我这脸啊,没法出去见人啰!”魏宏这话是故意说给谁听的,谁听了心虚谁知道。
禹总管得了令,忙让丫鬟婆子准备去了。不一会,一桌的各色点心,小吃,早茶就上齐了。
“王爷,这个水晶虾饺好吃,您尝尝!”任紫秋破天荒的给魏宏夹了一只虾。
等魏宏尝了,凑近了问他,“怎么样,好吃吧?”
“一般吧!”魏宏还拿起了乔。
任紫秋目光瞥向他的右脸,好似是有红痕在那。那一巴掌她打得不轻,听那声响就知道肯定很疼。
想到这,任紫秋立马给他盛了一碗豆腐脑,柔声问他,“王爷是要吃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豆腐脑边配了许多料,有甜口的白糖,切成小块的糍粑饼,苏糯的小块软糕,还有一些果糖和蜜饯。
咸口的配料就更多了,一长溜的摆了两排,虾米,火腿粒,牛肉粒,烘干的紫菜碎,花生芝麻碎,香芹碎,调好的酱酒芝麻油碟等等。
魏宏都愣住了,什么时候他有过这待遇?
任紫秋见他不回,“那就配咸口的?”说着按着自己的喜好给他做了一碗豆腐脑。
门口站着的禹总管都惊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王妃居然伺候王爷用早膳了?还亲自给做了一碗咸味豆腐脑。他们王爷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显然禹总管高兴得早了,也想岔了。
魏宏吃着她调的豆腐脑,是既享受她对他的照顾,又有些心酸。这是挨了那一巴掌换来的哟!只这豆腐脑好咸好咸啊!
“好吃吗?”任紫秋见他吃了,还吃得个精光,很是认为自己调的豆腐脑还不错。
“嗯,好吃!”魏宏捧场的点点头。
“还要吗?再给王爷配一碗,这边还有许多食材刚才没放。”任紫秋已经端起魏宏吃光的碗了。
魏宏那个“不”字卡在嗓子眼随即又吞了下去,“多谢王妃了,酱油碟那个少放些,我口淡。”
“妾身明白了!”任紫秋高兴的又给魏宏做了一碗豆腐脑。
至于等在外头伺候的丫鬟婆子,并禹总管都一脸惊诧,王爷平时吃这么多吗?好吧,那是王妃亲手做的。得了这个认识,这些丫鬟婆子再没眼力见也不会惹到这位新进府的王妃了。
“怎么样,好吃吗?”不等魏宏吃完,任紫秋迫不及待的问他。其实相比较豆腐脑做得好不好吃,她觉得搭配那些食材更有意思,总之,好不好吃也不是自个吃啊!
“嗯,不错。”魏宏艰难的将嘴里的食物一口吞了下去,这什么味?平常惯吃的豆腐脑怎么是这么个怪味?再怪也得吃完不是,不用嚼了直接下咽。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魏宏坐在小书房圈椅上看书,任紫秋则在不远处的桌子那翻着自己的记录本,这几日她将账本上碰到的问题一一作了记录,等收拾好了。
“王爷,我同弟妹约了今日去太妃那用午膳,之后将我不懂的请教太妃和弟妹,估摸着晚膳前才能回来,若是太妃留了用晚膳,我就用陪太妃用完晚膳再回。”
任紫秋拿着自己的记录本,绿果帮着拿了好几本账本,这是要出门了。
“嗯!”魏宏随意的应了一声,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看着任紫秋出了院子,招来禹总管。
“快去端来凉茶,我渴极!”魏宏刚刚那都是装的,两碗极咸又极怪的豆腐脑下肚,他咸得口渴。
“诶哟,爷,你怎么才讲啊!”禹总管立马去了厨房,端了水壶就来,桌子上摆了一排大瓷碗,魏宏海饮了三大碗才解了渴,可这肚子却是不对头,立马跑进了里间。
“诶哟,真是遭罪,真是遭罪死了,要让老俞开个方子吗?”站在内室门口的禹总管关切的问。
“闭嘴,出去!”魏宏真是要被他唠叨得烦死了,等肚子清空了,人也舒服了。
任紫秋今儿个一天都在太妃那,竹兰苑没了她,他也不待着了,去了前院琪书房。
书房里,“王爷,这是这几个月的卷宗,我同闻少卿的意见一致。曾几的结案卷宗也在里面。”渠玄将卷宗放在魏宏面前。
“还有其他事?”魏宏没点头,说明这些卷宗他还要再看一看。
苏木上前,“江南梁州县知县一职一直由县丞暂代,不久前统管梁州县的知府万大人上书,推荐了一人,此人是卞裘德的同乡姓钱名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