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目前来看,家里也就只有书钰还是块硬骨头。
纪卿尘和陆宴辞,已经放弃抵抗了。
“我一定会让他点头,你说话要算话…”季澜舟被她骗过好几次,对她的承诺,早已没了安全感。
沈弦乐郑重的点头,“我可以发誓,我一定负责,你去磨书钰吧。”
季澜舟暂且信了她,想了想,伸手又朝她头发摸去,拔下了一支簪子握在手里,看样子是又想拿走了。
沈弦乐好笑的看着他,“你都拿了我多少簪子了?晚上搂的过来吗?”
季澜舟一脸倔强不语。
沈弦乐去拽那根簪子,调笑道,“人家都是拿心上人的贴身之物,睹物思人,你拿的这些东西,我每天都要换一批,都不经常佩戴的,所以不算是贴身物件。”
“那你给我一个你的贴身物件,一个就好。”季澜舟只想在看不见她的时候,看看她的东西,以解相思。
沈弦乐笑着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喃道,“贴身物件…肚兜你要不要?”
扶着座椅把手的大手骤然缩紧,心跳仿佛又回到了上元节初见她那日,被她一声声温情的哥哥叫声撩的心尖都在震颤。
“只要你肯给,我就要!”他喉结滚动,眼中欲\/念腾升。
沈弦乐笑着躲开他,她还真没有那东西,她都穿现代的内衣。
她凝思想了想,突然推开他起身,去抽屉里拿了把剪刀出来,拔下头上固定发髻的簪子,散开头发,拽了一缕发丝剪断。
拿着那缕青丝翻出一根红绳,熟练的用红绳把那缕头发系成一个结,编成像剑穗的一样的流苏,顶端还串了几颗珠子。
“呐!这个送你,头发应当算是贴身之物了!”沈弦乐拎着顶端的绳结,展示给他看。
季澜舟轻颤着双手接过,轻轻抚过那一缕青丝,眸色认真,“我一定用心好好保存它。”
女子赠青丝,意欲愿与他结发为夫妻,这一刻,他心里再也没了不安,他信她对自己也是有情的,亦是真心要娶他做夫君的。
忧愁了好些天的脸,总算有了笑容。
英俊的眉眼一改怨色,眉目俊逸柔和。
“笑了,这是满意了?”沈弦乐唇角带笑,歪头看他。
季澜舟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那回去养伤吧。”沈弦乐把衣架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以后出门多穿一些,外面多冷啊。”
季澜舟很想说,他有内力护体,可以抗寒,可看她如此关心他,这话便不想说了。
从书房里出来,季澜舟正好遇到回来的书钰,后者看见他身上的披风,目露凌厉之色,“看来你的伤已经好了,都能打晕了我的人,那便离开吧,别在这赖着了!”
季澜舟攥着青丝的手紧了紧,随后软着语气叫道,“师兄…”
书钰眼皮一跳,打断道,“我不是你师兄,你别叫我师兄!”
“师兄,前几天的误会,是我没有弄清楚,冤枉了师兄,对不起。”季澜舟扯着披风,像个受气包一样,小声说道,“师兄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
书钰面无表情,“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你别在我这晃悠,就是对我最大的歉意。”
季澜舟摇头,“我不走,我要跟着师兄,给师兄赔罪。”
“我不用!”当他不知道他什么心思?给他赔罪是假,赖在这是真吧!
“师兄你用吧。”季澜舟凑近了他几步,仍然一副黏上他的模样。
书钰冷眼看他,“说了不用就是不用!”说完,朝着自己房里走去。
季澜舟亦步亦趋的跟着,“用吧,师兄,我什么都会干…”
“滚!别跟着我。”
“不要,就跟着你…”
“季二娃,你是不是还想找揍?!”
“师娘都给我改了名字了,我叫季澜舟…师兄想打,我绝不还手,你别赶我走…”
未来好些天,书钰身后都跟着这条小尾巴。
正月二十二,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沈宅一大早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今日是他们主娘和陆主君成亲的日子。
江老太君稳坐高堂,笑容满面。
沈弦乐换上婚服后,迎着吉时,坐上接亲的马车去接陆宴辞。
由于两家离得近,去时很快,她只是象征性的上了马车,刚坐下就到地方了。
走进陆家,沈弦乐被人搀扶着往里走,沿路的垂花门都要献上红包才会放行。
没等她走到陆宴辞的院子,在正堂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陆宴辞一见到她,便阔步来迎她,“等你很久了。”他握住她的手,满目柔情。
沈弦乐抬眸望着他,“怎么等在这?不在自己院子里?”
“等不及了。”陆宴辞弯唇一笑,“再说天寒地冻,我不想你在外面受冻,赶紧拜别了父母,我同你回去。”
“看!陆主君多知道心疼人啊!”有人揶揄的笑道。
“可不!真羡慕沈主娘呢…”
……
正堂一侧,陆主娘的哥哥陆渊用审视的目光瞅着沈弦乐。
他两天前就到了陆家,从女儿那听说了儿子的心上人竟是他表哥的妻主,着实把他惊到了。所以这次来一为恭贺外甥大婚,二为见一见儿子的意中人。
初见印象,姑娘生的不错,接人待物礼仪周到,一身娴静的气质,外貌达标。
听说短短几个月,只靠自己就在青州成了有头有脸的富商,本事了得。就是有点可惜,是个商户,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底等的,他儿子是属于下嫁了。
可就算是下嫁,还只能是个侍君,陆渊心中多少替儿子不值。
妹妹说,神医谷的少谷主都屈居侧夫之位,他倒想看看,这姑娘有多大魅力,连那么尊贵的人都愿意给她做侧夫君。
沈弦乐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审视,和陆宴辞一起拜别了陆家主娘和主君,手牵手出了陆家大门,坐上婚车,绕过两条大街才回到沈宅。
二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随后被各自的朋友亲人簇拥着,赶往下一个场地。
沈弦乐去换衣服了,陆宴辞招待着亲朋好友去香春楼吃喜宴。
季澜舟一身白色劲装,跟在书钰身侧满眼羡慕,“师兄,你和乐乐的婚宴办了吗?”
“别叫她乐乐。”书钰嫌弃的说了句。
季澜舟小声的委屈道,“她同意我这么叫的,师兄叫得,我为什么叫不得?”
“按辈分,你该叫嫂嫂!”书钰纠正他。
“可按辈分,你也该叫嫂嫂,她还是纪师兄的妻主呢!”季澜舟小声顶嘴。
书钰烦的要死,“你到底什么时候滚?”
“我不走,我要给师兄赔罪的,我的罪,一年也赎不清!”季澜舟低着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小得逞的表情。
其实,赎一辈子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