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别墅,产房外等待的男人们听到这声啼哭,全都站起身挤在门口,眼巴巴的往里面瞅着。
“生了,终于生了,这一胎生的可够久的,担心死我了。”柳晏宸抚着那颗上下跳动的心,口中呢喃着。
“爹爹,阿娘会平安的。”小小的柳思乐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裙裙,拉着爹爹的衣角,小声安慰着,“绒绒把慧真大师父送的平安符都给了阿娘,阿娘一定会平安生下弟弟的。”
柳思乐小名叫绒绒。
“好,绒绒最懂事了,我们一起等阿娘出来。”柳晏宸弯身抱起女儿。
季澜舟踮着脚尖往产房里瞅,“怎么还不开门啊?这胎到底生的是不是儿子啊?乐乐怎么样了?”
“别急,清洗还得等一会儿呢,安心等着。”陆宴辞牵着女儿陆倾悦的手,安抚着一众焦急的男人。
“阿爹,娘亲这一胎会是弟弟吗?”陆倾悦小名叫潼潼,她比绒绒要大两岁,此时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小手拉着陆宴辞的衣角,问着。
“会是的,你纪爹爹不早就说了,这胎准是弟弟。”陆宴辞摸着女儿的头。
吱呀一声,产房的门开了,门外的一群人全都呼啦一下挤了过去,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怎么样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乐乐还好吗?”
纪卿尘笑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说:“母子平安,乐乐生了个七斤多重的大胖小子,因为孩子太大了,所以生的慢一些,她也累的睡下了,一会儿萧祈年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话音一落,萧祈年已经抱着包着小被子的婴儿走出来,眼眶还红红的,这是他第一次陪产,见证了儿子的出生,也看到了沈弦乐生孩子的艰辛。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都哭了,泪流不止。
心里无比感激乐乐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一定会好好宠爱这个孩子,把自己童年没经历过的快乐全都带给他。
也会好好珍惜和沈弦乐在一起的时光,哪怕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出来了,让我看看,小槿墨像谁…”季澜舟扒开小被子一道缝,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小婴儿。
孩子没出生时沈弦乐就给起好了名字,叫萧槿墨,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脸蛋,真肥啊,难怪生了这么久,他真胖。”季澜舟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把被子盖好,“快送回房间里吧,恭喜小八当了爹,以后家里又多了个全职奶爸了。”
陆宴辞也笑呵呵的说着,“小槿墨可不得了,他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娃,不仅有这么多爹爹和娘亲宠着,以后还会有八个姐姐宠,这长大了不得横着走。”
众人都跟着哄笑。
萧祈年疼爱的抱紧了儿子,“我先把他回房了,你们进去看看乐乐吧。”
“去吧,乐乐这我们照看着。”宋时砚笑着点头说道。
萧祈年走了,还带走了几个吵着要看弟弟的孩子们。
没一会儿,书钰抱着沈弦乐走出产房,他怀里的沈弦乐从头到脚都裹着被子,严严实实的不会见到一丝风。
走出来便问道,“卧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跟我来。”季澜舟在前面带路,一众男人把沈弦乐送回卧房里休息。
等她醒来时正是深夜,屋里的男人坐了一圈,全都在等她醒来。
她一睁眼,书钰就发现了,立马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着,“感觉怎么样?”
沈弦乐看了一圈,见大家都在,虚弱的勾了勾唇角,“还好,就是有点痛。”
“都撕裂了,能不痛吗?”书钰眼中满是心疼,指尖抚摸着她还显得苍白的脸,说,“这回可以不生了吧,儿子有了,儿女双全了。”
“嗯,不生了,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舟舟他们,你们都有孩子,他们还没有,我很想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个后的…”
“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季澜舟蹲在床边,红着眼眶心疼的说,“我有你就够了。”
白清屿也站在季澜舟的身后说着,“没有孩子更好的,不用操心她们的人生,还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你不用觉得愧疚,是我们自己不想要的。”
“乐儿,好好将养身体,咱们家孩子够多了。”秦淮月也跟着劝道。
这时,陆宴辞端着粥和鸡蛋走进来,“来来来,都让一让,让乐儿吃点东西。”
床前的众人散开,书钰接过粥,一勺勺的喂给她喝。
“小九睡觉呢?”沈弦乐喝着粥,问了一嘴。
萧祈年连忙点头,“睡着呢,一个时辰前喝了一遍奶。”
“你去守着儿子吧,不用在我这了,我已经没事了。”沈弦乐赶他走,“明天再把儿子抱来给我看看。”
“那好,我先回了,乐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萧祈年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了。
看着沈弦乐喝下了一碗粥,众男心中都放下心来。
“你们要照顾孩子的老父亲都回吧,我这有舟舟他们陪着就好了。”
“回去吧,我守着她,你们别跟着担心了。”书钰也回头赶人。
闻言,柳晏宸,宋时砚他们都听话的走了。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们守着你,最后一个月子了,可得好好坐。”书钰替她盖好被子,柔声说着。
沈弦乐听话的点头。
这个月子,她坐了足足一个半月,若不是她强烈要求下床出门,那群男人还不让她见风呢。
刚出月子没几天,幽泉谷收到来自青州的消息,江老太君要不行了。
好歹也疼了她一场,老太君要不行了,她怎么也得回去看一眼。
当天,沈弦乐收到消息便一刻也没耽搁,带着季澜舟去了青州。
她到的时候,江家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绸,沈弦乐目光怔怔的看着那抹白,看来她来晚了…
“沈主娘,您来了。”门口守门的小厮,将她引进宅子里。
老太君已经入土了,只剩下牌位立在后院的祠堂里,江家所有人还都戴着孝布。
听说她来了,江沁苒,江聿白,还有江家主都出来相迎。
“祖母何时走的?”沈弦乐红着眼眶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沁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显然一直都没休息好,“祖母三天前走的,今早刚刚入土,你也别难过,祖母走的很安详。”
“我带你去给她老人家上炷香,磕个头吧。”江沁苒轻声说道。
沈弦乐点头,“好。”她跟着江沁苒来到江老太君的牌位前,郑重的上了香,磕了头。
想着自己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心中便充满了遗憾。
江沁苒看了眼祠堂外面立着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对沈弦乐道,“其实祖母有给你留下一封信…”
她话刚说出口,门外的江聿白便转身沉声打断,语气重重的喊了一声,“阿姐!”
沈弦乐扫了眼江聿白,没理他,询问道,“什么信?祖母有给我留信?在谁那?”
江沁苒看向江聿白,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信在他那。
沈弦乐走出门口,看向江聿白问道,“信呢?祖母写给我的,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总不会连信都不让我看吧?”
江聿白目光责怪的看了眼江沁苒,叹口气道,“你跟我来吧,信在我书房里…”
他带着沈弦乐去书房取信。
沈弦乐打开信纸的那一刻,才明白为何江聿白不愿让她看到这封信。
老太君在信上拜托她娶了江聿白,字里行间都表明了江聿白这些年一直都在等她,让她给他一个机会。
沈弦乐抬眸看向江聿白。
后者别过头去,低声说道,“你不用听祖母的,她老人家只是放心不下我,其实我自己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
“我本来都嘱咐了阿姐不要告诉你信的事,就怕你会为难,都怪阿姐多事。”
沈弦乐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了句,“这么多年了,就没遇到让你心动的女人吗?”
江聿白眸光微动,他也算走过南闯过北了,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有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可他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唯有每次见到沈弦乐,那颗如同死寂的心才会跳动几分。
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可能年少时遇到过更好的,现在遇到的,都不及少年时爱慕的那个人。”
可惜,他没有珍惜,这辈子孤独终老,是他的报应。
沈弦乐走近他一步,缓缓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男人的身子一瞬间变得僵硬,她低喃道,“江聿白,跟我回家吧!”
江聿白红了眼眶,他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爱意,紧紧拥住了她,他等这句话,等了十六年…
“弦儿…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他语气哽咽,“我不想你是因为祖母的遗言才要娶我,我不想你勉强自己,我…我也可以一个人…”
沈弦乐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极力压抑情绪而颤抖的身躯,心里叹息,人生短短几十年,何苦辜负了一直等她的人呢!
她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以后还能有几个十六年?
“没有勉强,跟我走吧。”她轻拍着他的脊背。
江聿白手臂逐渐缩紧,眼角的泪滑下脸颊,嘴上应着,“好…”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