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别的女人衣裳不整的模样,陈景亭来了就后悔了。
让暗卫把房里的男人带走,不管他是不是主动的,既然有胆子往柳文茵的房里走,那么,是死是活他都得受着。
皱着眉,对柳文茵道:“感觉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走。”
谢莹已经吃下了恶果,他们有没有亲眼见证,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柳文茵正觉得谢莹的指控可笑呢,不想就这么离开,“你去院门口等着,或者先走也行。”
小月一脸惊恐,表姑娘莫不是还没清醒过来,用命令的语气同世子爷说话,这真的好吗?
然后就见眼神高傲,满脸不耐的世子爷乖乖应了一声,“我等你。”
说罢,到院门口等着去了。
虽然知道世子爷爱慕表姑娘,但能放低身段到这个地步,是小月没想到的。
就连和表姑娘青梅竹马的大公子,都不会允许表姑娘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这位世子爷到底是爱惨了表姑娘,还是本就心胸宽阔,不拘小节?
又或是两者都有?
谢莹双眼快要冒火,这是她先看上的男人,不仅被柳文茵抢了去,还让陈景亭看到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面,陈景亭肯定不会娶她了。
哪怕长辈出面,对他威逼利诱……
再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谢莹逐渐崩溃,随手拿起茶壶就想砸在柳文茵身上,被小月挡了去。
“四姑娘,您放火烧我们的事情,我们还没嚷嚷呢,您就往表姑娘头上扣屎盆子,真是好不讲理!您说是表姑娘在害您,那您倒是说说,我们所有人被您的护卫打晕、表姑娘被烟呛晕的情况下,怎么害您?莫不是我们会分身术,一边昏迷不醒,一边来害您吧?”
谢莹脱口而出,“有陈景亭帮她,她用得着分身术吗?”
后又愣了一愣,“你说我放火烧你们?”
“四姑娘,放火的人都抓到了,就是您身边的护卫,您不承认也没用,等回了府里,奴婢会禀明老太君。”
谢莹彻底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陈景亭做的,不然柳文茵的护卫和丫鬟都被控制了,她哪来的本事回击?
是陈景亭,毁了她!
眼泪稀里哗啦地落下,谢莹有种被喜欢的男人背叛了的感觉。
柳文茵不过是个孤女,陈景亭为何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愤恨地盯着柳文茵,咬牙切齿道:“你和陈景亭,我们谢家都不会放过,等回了府,你等着被浸猪笼吧!”
“浸猪笼?”
重复着这三个字,柳文茵神色讥讽,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确实配得上这个结局,毕竟,你和男子私会,大家都瞧见了。”
谢莹失声尖叫,“你给我闭嘴!”
不该是这样。
与野男人私会的应该是柳文茵。
被捉奸在床的也应该是柳文茵。
她不该毫发无伤地站在这儿,这一切都是不对的!
柳文茵房里的炭燃了半夜,大雪封山,他们请不到大夫,可此时的她却跟没事人似的,谢莹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盯着柳文茵的眼神带上了怨毒的光,无端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颤颤巍巍指着柳文茵,“你和陈景亭暗通曲款,等回了府,我要让人给你验身,我没有好下场,你也休想蒙混过关!要死我们一起死!”
谢莹嫉妒柳文茵上了陈景亭的床,但又庆幸自己抓到了垫背的,还不算一败涂地。
验身并没有吓到柳文茵,若是凭几句指控,谢家人就对她做这种事,那谢家的名声真就完了。
且她,也不会乖乖受着。
不管她和陈景亭有没有越界,验身的本质都是在羞辱人。
柳文茵面色平淡,衬托得谢莹更像个疯子,“你被人撞破了丑事,便无端往我身上泼脏水,究竟是何意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本来我还同情你的遭遇,想着你可能是被小人算计了,打算厚着脸皮请世子爷帮忙查查你房里的男人,说不定能还你个公道,就算没了清白之身,至少能保住你的气节,让大家知道你不是胡作非为的姑娘,虽不能彻底掐断流言,但只要证明你是受害者,会有人站在你这边,替你讨公道的。”
深吸一口气,语气陡然变得冷漠,“谢莹,你自己的丑事败露了,就要拉别人下水,你真的好可怕,昨晚我们院里的火是你放的吧?我竟不知,你恨我到这个程度,也好,等下了山我便离开谢家,往后是死是活都与你们无关。”
谢莹无心再与柳文茵争执,害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快要将她淹没。
如果深查下去,她的计划就会暴露。
在何处买的药,又从哪里寻来的男人,都会被查得清清楚楚。
到了那时,长辈们会保她吗?
她没了清白的身子,不能联姻,对家族来说是否就是没用的废子?
谢莹浑浑噩噩,身上很疼,但她的脑子更疼。
要怎么做,才能多拉几个人下水,保住她谢家嫡女的地位?
柳文茵说话的时候,院子里还有外人,无一不用同情的眼神看她,这位表姑娘的院子有火烧过的痕迹,说明她们主仆二人没有说谎,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又被人扣一顶私通的帽子,真是可怜。
她们的同情,正是柳文茵想要的东西。
往后若有人恶意揣测她和陈景亭,外头的人会觉得这是在泼污水。
或许有人将信将疑,又或许有人觉得她和陈景亭不清白,但总好过言论一边倒,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目的达成,柳文茵懒得和谢莹多说,带着小月往外走去,“看样子是不会再落雪了,把人都派出去清理山道吧,我们还是早日下山为好,要是再来一场大火,怕是要没命了。”
小月故意提高声音,“是该下山了,这一盆盆污水泼过来,咱们不被火烧死,也得被脏水呛死!”
谢莹双腿脱力,猛地跌坐在地上。
等山路通了,困在山上的人就会回京,到了那时,他们肯定会胡说八道。
用力地扯着头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上次落水,玲珑逃过一劫,这次,她觉得自己真要给主子陪葬了。
面色惨白道:“四姑娘,您一定要咬死自己是被陷害的,不然咱们都会没命的。”
“对,我是被陷害的,是陈景亭和柳文茵在算计我……”
谢莹颠来倒去念叨了几遍,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是王乐薇让我这么做的,她才是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