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文茵难受,陈景亭打了水,仔细替她擦拭身体,以达到降温的效果。
如果中药的人是他,他会直接泡冷水澡,或者出去外头的冰天雪地里冻着,以抵抗身体的失控。
柳文茵和他不一样,她受不了那种极端的方式,若冻坏了身体,后果会很严重。
仔细给她擦拭额头、脸颊、脖颈……包括手脚。
起初还有点用,后来体温逐渐升高,已然不满足这种降温方式。
有破碎的轻哼声从柳文茵的嘴里溢出,此时的她煎熬又无助,翻来覆去,不得安生。
身上的披风在挣扎之中掉落,被子也被她踢去了一旁,寝衣单薄,勾勒出曼妙的轮廓。
陈景亭的视线不敢落在她身上,就怕看到了不得的东西。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在这种时刻趁虚而入。
哪怕心里清楚,只要他稍作引诱,柳文茵便会溃不成军。
他们迟早会在一起,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耍心机。
再次被她厌恶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柳文茵脑子混沌,她不想在陈景亭面前出丑,但身体不听使唤。
不停地扭动,最后还扯开了衣襟。
柳文茵哭出声,“我控制不住。”
陈景亭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药物作祟之下,她一个弱女子能坚持这么久,完全是靠意志力撑着,她已经很厉害了。
不想柳文茵觉得难堪,陈景亭用布条蒙住双眼,“我给你擦擦身子,会好受许多。”
觉得她可能会拒绝,又凶巴巴道:“不这么做,要不了多久欲望就会压过理智,到时候本世子会很危险,我只是在保护自己。”
眼睛上覆着布条,显得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柳文茵的视线落在布条上,神色有片刻的愣怔。
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柳文茵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缠绵悱恻,用力、甚至算得上凶猛的亲吻。
蚂蚁噬咬的感觉愈烈,冲击着柳文茵的理智,她拒绝不了陈景亭的提议。
却还是软绵绵地提醒,“非礼勿视。”
陈景亭哭笑不得,故意吓唬她,“我们是要成亲的,看看怎么了?”
“陈景亭!”
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陈景亭想象得出来她炸毛的模样。
此时的她备受煎熬,还是别逗她了。
寝衣褪去,冰凉的帕子擦过皮肤,那是柳文茵最想要的清凉感,不受控制地迎了上去。
陈景亭下颌骤然绷紧,眼睛被蒙着,触感变得更加清晰。
表情逐渐变得隐忍,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呼吸沉重,仿佛他也中了虎狼之药。
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他们还没成亲,不能犯错。
否则,柳文茵清醒了绝对不会放过他。
生怕柳文茵会从床上滚下来,陈景亭坐在边沿,一边挡着她,一边不停地换洗帕子,减少她身上的躁意。
腰突然被缠住,陈景亭差点破功。
咬牙保持冷静,“别乱动。”
“帮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柳文茵胡乱点头,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只想缓解眼前的痛苦。
视线迷蒙,坐在床边的人不为所动,柳文茵突然恼了,软绵绵地踹了陈景亭一脚,“不愿意就出去……”
“你来真的?”
“嗯。”
“不后悔?”
“嗯。”
男人胸口剧烈地起伏,最后又问:“我是谁?”
“陈景亭。”
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格外缱绻。
此时此刻,她想的不是别人,而是他陈景亭。
“茵茵,是你先招惹我的。”
陈景亭俯身,想要去捕捉柳文茵的唇,却被她躲了过去。
以为她是反悔了,心里失落不已,就像突然从云端摔了下来。
“别磨磨蹭蹭……”
柳文茵抱怨,语气满是不耐。
虽然没有反悔,但陈景亭还是委屈不已,“为何不准我亲你?”
“我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小倌吗?”
“柳文茵,你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把我当工具了?”
柳文茵已经溃不成军,哪还有精力和他讨论这些。
受不了陈景亭的磨人程度,哭道:“你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你敢!”
掌心再次贴在她的腿上,没了布料的阻隔,炙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明明方才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他的手指很凉,很舒服。
哪像此刻,烫得她心慌。
柳文茵想躲,可对方的手劲很大,没法挣脱束缚。
布条纷纷扬扬,飘落在地上。
最后一丝理智,让柳文茵没有呼喊出声。
反手用力地抓住枕头。
……
这一夜,柳文茵睡得并不安生。
陈景亭每隔一段时间就像小狗似的,凑过来亲吻她。
他一动,她就醒。
睡睡醒醒,竟是比爬一趟青山寺还累。
陈景亭抱着柳文茵,身体得到了满足,但心里其实很忐忑。
他怕柳文茵醒了会对他失望。
虽然是她主动提出的,但那种情况,本来就对她不公平。
陈景亭害怕看到柳文茵埋怨的眼神,快感过后,剩下的只有惶恐。
被不安的情绪支配,唯有亲近柳文茵才能抚平他的焦虑。
趴在他胸膛上的人动了动,陈景亭笨拙地哄着她,“继续睡,天还没亮。”
一边哄,一边轻拍她的后背。
部分皮肤裸露在外,怕她着凉,陈景亭拉高了被子。
上下两辈子,这是他唯一的女人,也是他第一次开荤。
陈景亭注视着柳文茵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爱意。
比起之前的纯粹,此刻多了类似侵略性的东西。
那是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看自己的女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柳文茵睡得不踏实,天际泛白之时便幽幽地醒了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景亭,所以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昨夜的事,她是主动的那个人,不论有什么后果,她会自己负责。
陈景亭救了她,倒打一耙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察觉到被子底下,他们两人纠缠的状态,柳文茵的呼吸乱了两拍。
也是这个细微的变化,让陈景亭知道她已经醒了过来。
她不动,他便继续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起身,她的呼吸靠近,陈景亭瞬间紧张了起来。
茵茵是想偷亲他吗?
他该及时清醒,抓她个正着,然后反客为主,还是该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