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眼神疑惑,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世子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或是把我当成了别人?”
上辈子的事情,陈景亭只想将它藏在心里,不想让柳文茵知道。
瓮声瓮气道:“是我非要带你出来看雪,却忘了给你带护手的暖炉,心里过意不去。”
“只是这样?”
对上她眼里的探究,陈景亭着急解释,“我没认错人,更没把你当成别人,除了你,我身边没有第二个女人,从始至终,从未有过,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人去查,我绝不骗你。”
“我也没说不信,你急什么?”
陈景亭神色严肃,“我可能不是好人,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不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霸,你别怕我。”
柳文茵嘴角翘了翘,抽回手,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还上山顶吗?”
“上!”
难得出门,自然不能扫兴而归。
陈景亭强势牵着柳文茵的手,把体温源源不断过渡到她身上,还叮嘱她把另一只手藏袖子里,莫要露在外面,若是冻伤了会很难受。
跟在不远处的小月看得目瞪口呆,她日日与表姑娘在一处,怎不晓得表姑娘和世子爷的关系何时这么亲密了?
都说幽州民风开放,果真不假,她还没见过比世子爷更主动的男人。
男女牵手在幽州或许是寻常事,但在京城不行呐!
青柏一脸欣慰地笑,“看看我们世子爷,和你们家表姑娘郎才女貌,多么登对。”
小月警惕地看了眼周围,“登对是登对,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青柏握了握手里的剑,“不用担心,世子爷的热闹没人敢看,真有不长眼的,谁敢胡乱嚼舌根,我一剑了结了他!”
小月:“……”
青柏一脸正色,看着不像说笑的样子,小月后背冷飕飕的,不动声色地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这人也太可怕了!
世子爷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不然表姑娘岂不是小白兔入了大野狼的口,下半辈子不得战战兢兢地过活?
青柏以为小月怕他手里的剑,挪到了远离她的那只手里,道:“我不随便杀人。”
小月头皮发麻,胡乱地点头,“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妙。”
青柏在心里嘀咕,这人胆子也太小了,还没柳姑娘沉得住气,往后怎么伺候他们家世子妃?
怎么帮世子妃奖惩下人?
可别打板子都不敢。
“多见见血就不怕了,你何时得空,我带你去开开眼。”
小月一脸惊恐,这人脑子有病吧!
要不是表姑娘身边离不得人,她都要撒腿跑了。
皮笑肉不笑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实在抽不出空。”
“下次世子爷和柳姑娘出门,你别跟着,就有空了。”
小月:“……”
两人的嘀咕声隐隐约约传到前方,柳文茵以为他们在讨论自己和陈景亭,顿时不自在极了。
想收回手,没挣脱出来。
“放手。”
陈景亭不放,还把她的手放在大氅里藏着,吓唬道:“再动本世子就要亲你了。”
柳文茵气极,“世子爷好生霸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非礼良家女子,还说你不是恶霸!”
她的控诉,陈景亭全部接受,“恶霸做事不用讲道理,可以我行我素,柳姑娘要不要尝试这种感觉?”
“这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柳文茵快速蹲下,抓了一把雪塞他的脖子里。
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得尾椎骨一麻,陈景亭打了个哆嗦,表情有瞬间的扭曲。
趁他愣神的功夫,柳文茵慌忙往前跑去,就怕他回过神来会报复。
陈景亭摸了摸脖子,长腿一迈追了上去,“柳文茵,你好大的胆!”
看清他“不怀好意”的表情,柳文茵惊呼一声,更加努力地往前跑去,哪怕知道这只是徒劳。
“表姑娘,您慢点,别摔了!”
小月高声提醒,想要追上去,却被青柏拦住,“没看到世子爷和柳姑娘玩得高兴吗?扰了他们二位的兴致,小心我把你丢去猴群,让你被泼猴追着打。”
“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样?”
小月气得跺了跺脚,“无赖!”
绕过青柏,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次她没那么着急了,让表姑娘玩闹一会儿也好,反正他们又不会说出去。
再则还有世子爷呢,惹出麻烦他会解决的。
陈景亭腿长,且又是习武之人,追上柳文茵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他故意放水,每每要追上柳文茵,就故意放慢速度。
就像捕猎的猛兽,故意把猎物撵到于他有利的区域。
越往上走,树木越高大,有些年岁久远的,需要几人合抱才能环绕一圈树干。
手腕被人轻轻一扯,后背抵上了粗壮的树干,柳文茵已耗尽了体力,只能束手就擒。
一只大手穿过斗篷,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钳制着她的手腕,“你说,我该怎么回敬你?”
柳文茵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急促,“是你说的,让我试试当恶霸的感觉,你不能出尔反尔。”
男人纠正,“你是恶霸,我也是恶霸,这不是出尔反尔,这叫切磋。”
他的表情凶狠,最后却只是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下一次,就各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