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柳文茵终于安抚好谢钰的情绪,手挤进两人之间,抵着他胸膛的位置,“都硌疼了,还不赶紧松开。”
谢钰顺嘴就道:“我给你揉揉……”
看到柳文茵手放的地方,谢钰闭上了嘴,不仅脸烧得慌,脖子也跟着红起来了。
磕磕巴巴地找补,“行军这么多月你肯定累了,我给你揉揉腿。”
柳文茵想笑又只能努力憋着,“那就给你个机会吧。”
谢钰也轻笑出声,弯腰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送到了角落里的小床上,“我去打热水,先泡一会儿会舒服很多。”
不洗洗就让谢钰帮忙按脚,柳文茵也觉得不好意思,点头如捣蒜,“快去快去,我等你。”
谢钰起身往外走,走到帘子处又大步折返回来,柳文茵额头被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了一贴。
“茵茵,谢谢你来救我。”
“可你好像不需要我救。”
“这两件事不冲突,我知道你爱我,愿意为我赴汤蹈火,这就足够了。”
在她的左右脸颊各自印了一下,谢钰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柳文茵摸了摸脸,嘴角漾起了笑意。
能再见到谢钰,真的很好。
谢钰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顺便擦个澡吧,没有浴桶,只能将就一下。”
柳文茵都记不得有多久没洗过澡了,鼻子皱了皱,“我是不是馊了?”
谢钰诚实回答,“是。”
柳文茵:“……”
“那你刚才还抱我。”
想到刚才的事,柳文茵就羞得不行,别家的姑娘都是香喷喷的,怎么就她是馊的啊!
会不会影响在谢钰心里的形象?
柳文茵羞愤不已,心里的小人人已经在床上打滚,用力捶枕头了!
谢钰安慰道:“我打仗的时候也是臭的,我们这是天生一对。”
“你怎么不说臭味相投?”
“也可以这么说。”
柳文茵:“……”
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洗澡了,她就再也忍受不了,“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你还有力气吗?”
谢钰的本意是想帮她沐发,毕竟头发太长,打理起来很辛苦,说不定还会手酸。
“怎的,你还要服侍我不成?”柳文茵眼神像是带着勾子,“谢将军不当正人君子啦?”
谢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需要添热水就喊我,还有头发留给我来打理。”
随后“落荒而逃”。
柳文茵哭笑不得,跑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人了。
有谢钰在,她不用担心会走光,放放心心地擦了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
她很累,谢钰打了这么久的仗同样很累,就不事事劳烦他了。
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柳文茵这才喊谢钰进来,而此时天色也已经变暗,行军数月的人早已经歇下了。
倒了洗澡水,脱了冷硬的铠甲,谢钰往床边一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上来。”
柳文茵一边晾头发,一边自然地把脚搭上去,只觉得脚下的肌肉紧实,热量蓬勃,明明还隔着布料,炙热的体温却传到了她的身上。
谢钰手劲大,而且还会放松肌肉的手法,按着是很舒服的,可他手上长了茧子,刮得脚心酥酥麻麻。
柳文茵怕痒,不碰她的腰窝她还是能克制住想躲的冲动,现在被他手上的茧子蹭着,身体突然就紧绷了起来。
谢钰也发现了她的反常,故意挠她的脚心,以报不久前柳文茵调侃他的仇。
柳文茵低呼一声,在床上扭成了麻花,想要抽回脚却被一双大手拽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能把脚抽回来。
“谢钰!”
“还敢不敢打趣我?”
谢钰手下松动,柳文茵趁此机会就想躲,却没逃出他的掌心。
“不要和习武之人比速度。”
柳文茵哼哼唧唧,“你这是耍赖、恃强凌弱……”
谢钰一脸无辜,“是吗?”
要不是脚踝被握着,柳文茵都想踹他的脸了。
让他装!
拉扯之间,薄茧不知蹭到了哪里,柳文茵泪眼汪汪道:“不敢了,不敢打趣你了。”
这话落在谢钰的耳朵里,有种软绵绵的意味,更想欺负她了。
咯吱一声过后,柳文茵的长发在空气里划过,双臂被人紧紧握着。
呼吸也被掠夺。
一年多的思念,在这一刻有了宣泄口。
柳文茵被谢钰抱坐着,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腹处,察觉到他的热情,耳朵都跟着烧了起来。
思念泄了洪,怎么亲近都不够。
坚硬的手臂缠上柳文茵的腰,轻轻一提,她便坐在了他的怀里。
“谢钰……”
“嗯?”
“好像压着了。”
谢钰:“……”
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不停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这才克制住冲破枷锁的冲动。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早就已经说开过,柳文茵一路走来,也看到了漠北的危险,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来个情难自禁。
命就只有一条,要是因为一时冲动,酿下苦果,后悔都来不及。
但见谢钰忍得辛苦,她想到了去幽州时,喜婆在她耳边念叨的那些东西,以及给她看的画本子。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难以启齿,手指纠结徘徊,最后还是抛弃了羞耻。
谢钰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应该制止文茵的动作,将她塞进被子里,让她好好休息。
可心里生出了恶魔,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可耻地接受了她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