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晋王府
大厅
一张直径约为五尺的圆桌上。
杨广脸上带笑,嘴角一翘,目光看着一旁的萧妃。随即他的左手夹起一块鱼肉递到萧妃的碗中。萧妃优雅地执起筷子接过鱼肉。她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环视了一下周围。
萧妃看见杨昭吃得正欢,心思一动。她一脸关心放下筷子,提起衣裙来到杨昭身边,紧张地问道:“昭儿,今日比武如何?胜了么?让母妃看看有没有受伤?”
杨昭听闻后,放下筷子,随后将搁在陶瓷碗上。他嬉笑着对萧妃道:“母妃,你就放心好了。师傅说了,天下能够胜过儿臣的人不过一掌之数。”
“今日儿臣与上柱国府李药师打成平手,双双晋级。只要明日师兄能够赢下这场比赛。儿臣敢断言此次武举武状元非儿臣莫属。”
说罢,他还不忘推了推身边的秦安道:“师兄,是吧。明天的比武没啥问题吧。”秦安将一个面饼吞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放进嘴里。
“咯”的一声,他打了个饱嗝,望着杨昭,拍了拍胸脯。秦安道:“师弟,明日一战八成把握是有的。届时只要看对方的兵器,随机应变即可。”
说完,秦安低下头,继续吃了起来。杨昭见此,也不截破秦安。他目光一转,摊了摊手,讨好似地对萧妃道:“母妃,儿臣没骗您。有我们俩在,你放心好了。哦,对了怎么不见妹妹?”
“你妹妹今日抄了一天的书,早早睡下了。”杨广抿了口酒说道。
杨昭暗叹一声,拿起筷子招呼众人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秦安回到房中,闭上眼睛睡下了。
而杨昭回到房间,坐在窗前,提起毛笔写了张纸条。写罢后,他褪去衣服翻上床,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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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校场上
随即棋牌官一声令下,校场上红旗招展。一名手持双枪的老将骑着一匹银点花斑豹,声如洪钟地道:“哪位小将是秦叔勇,还请下来一战。”
说罢,他双枪一摆,环顾四周。
观战亭内
“怎么办师弟,没想到是一员老将。师兄我完全没预料到啊。”秦安突地站起来,搓着手背,急声道。
杨昭用羽扇敲了敲手掌,安慰道:“师兄,别紧张。你和他的武器相差不多。都是短兵器。况且师弟还给你了一个备用锦囊,保证你能够马到成功。”
说完后,杨昭从衣襟中取出一个锦囊,神秘兮兮地抛给秦安。秦安孤疑地接住锦囊,刚想打开。
只见杨昭一抖骨扇悠悠地说:“师兄,你还是先下去再说。锦囊等一会看。”
“好吧,师弟。”秦安收起锦囊,背负双锏,走到杨昭身边。他伸出右手握住杨昭的左手道:“师弟,我一定会胜利的。”
说完,秦安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昭躺在椅子上,摇着扇子,呢喃一声:“师兄,愿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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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
秦安骑着黄骠马,手持双锏来到场上,一勒缰绳。他在马上欠身道:“这位老将军请了,晚辈来迟一步。”
“无妨,无妨。老夫只是替卫王考核诸位英豪。本以为和我对战的是宇文家那小子。没想到会是一个和老夫一样使用双兵器的人。”
“小友,既然你也是用同样的兵器。那我们就不多废话了。我这龙蛇双枪的绝技浸技了十年没对手。今日首次遇见一个同道中人。老夫也不欺人,见你年轻,先出招吧。”
说罢,老将一抚胡须,双枪一左一右摆动。他眼神如鹰一样盯着秦安,一股血腥气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秦安只觉得遍体生寒,毛孔中似有冷风吹入。他强抑制住心中不安,双锏交到左手,低头从衣襟内取出锦囊,定睛一看:“双枪不会发,谁动谁先亡。他强任他强,唯有信心足。横批:信念。”
“我明白了,师弟。多谢指教。”秦安念完后,右手运功碾碎纸条。
随即他一圈战马,双眸睁开对远处的老将,莞尔一笑。他语气温和地说道:“老伯伯,哪有晚辈先动手的道理。还是您先请吧。”
说罢,他双锏一上一下立在胸口,眼神看着老将。老将一皱眉,左手的龙尖枪急刺秦安的左肩,同时右手的蛇矛枪划过弧线直袭秦安的腹部。
秦安嘴角一勾,脚在马上一点,跳上半空。随即双锏交叉往下一压一搅,想要绞掉老将的兵器。
老将眼神一凝,嘴里喝了声:“小道尔。”左手的龙尖枪一绕,从双锏上方而出,堪堪刺向秦安的门面。
秦安一惊,身子朝右一侧,闪过这一枪。然后他身子下坠,人坐在马上脚磕马腹,双锏合力朝老将扑过去。
老将眼见秦安的双锏递到他的门面之上,叫了声来的好,左手的龙尖枪一磕马股朝秦安奔过去。
在离秦安三箭之地,老将的双枪一摆。双龙探海似的只取秦安的两额。秦安耳朵听的声音,撤回双锏一挡。
“铮”的一声,四件兵器相交,两人被兵器的余波震开。不一样的是老将的马倒退两步,而秦安的马倒退五步。
老将在马上平复了一下心神,双枪出平杆。一左一右,直袭秦安的两肋。而秦安强压气血,手掌运转《心经》,身子一让。他左手锏准确地点在老将的枪尖上,右手锏往下一绕,按住蛇矛枪。
老将一愣,想要往回撤枪,谁知秦安双臂运劲,死死缠住。“后生可畏啊,居然能将老夫逼到这步田地。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留手了。”老将的气势一收,随后一放。他脚在马上一蹬,双臂用力一抽,抽回长枪。
秦安一时不备,差点被他夺取双锏。他想了想,抬头一看。只见老将的筋骨“咯咯咯”的响动,人的气势膨胀起来。
“世人皆知,杨师仁武艺天下第一。却不知老夫这双枪曾跟他大战数百回合不败。更是那幽州罗家枪的克星。看来是老夫沉寂太久了。小友小心了,接我一招,双龙夺珠。”
说罢,老将的双枪竟然舞出数朵枪花来。他招式一变,左手枪横扫秦安腰间,右手枪微抖,抖出三道枪芒直奔秦安的胸口。
秦安大骇,心觉得不妙,想要后撤躲避,扭转过头见杨昭在观战亭上挥了挥手。他一狠心,身子一跃,跃上半空。
待老将的左手枪扫到马鞍之时,他一个千斤坠,脚落在枪尖上一摁,将龙尖枪踩在脚下。
秦安瞳孔一缩,辨认清楚三道枪芒的方向后。他左手锏向前一递,右手锏一扫。接连荡开三道枪芒。
“铛”的一声,蛇矛枪斜插在秦安的马前,扬起一阵尘土。秦安一见,心下松了口气。他左脚后撤三步。
老将见状,左手一收,收回龙尖枪。然后他打马上前,右手拔起插在地上的蛇矛枪。
一炷香后
老将赞许地打量着秦安,双枪没动,嘴里说道:“小友本事高强,能让我使出双尖枪的绝招。见你的武器是一对熟铜双锏。这天下能使熟铜锏的人可不多。不知你和那北齐秦家有何联系?”
“谢老将军抬举。小子只是偶然间遇到老者赠送锏谱,自己练习的。”秦安眉头一挑,内心咯噔一声,朝老将抱拳一礼道。
老将本想套出秦安武艺的底细,没想到秦安如此一说。他只能遗憾地道:“可惜啊,没见到秦家传人。小友既然有如此武艺,那就再来接老夫的最后一招,双龙怒吼。”
说完,老将双枪旋转,带起一阵风,四周的沙土被风卷起,挡在秦安的面前。秦安的黄骠马被吓得嘶鸣一声。马的前蹄不住地踢踏着地面,后蹄蹄子撅起,想要把秦安掀翻在地。
秦安内心慌乱,怎么都按不住黄骠马。正在这时,从黄沙中传出两道破风声。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老将的双尖枪。可是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坐骑不听使唤。
秦安只能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想起叔父秦毅说过的话:“安儿,任何坐骑都会有受惊的时候。你要静下心来,安抚它。和它说话,世间万物都有灵犀。它会明白你的意思。”
“我明白了。”秦安心中给自己打气。他凑到黄骠马马首旁,用左手轻抚它的鬃毛,低声细语了几下。
黄骠马顿时安静下来,秦安趁此机会用左手锏格挡住了双尖枪。“铛”一声,双尖枪撞到秦安的左锏上,发出响声。
一炷香后,黄沙消散,秦安看清老将此时的状态,他左手持枪,袖口一遮,挡住了反弹回来的沙土。
“好机会。正好用我秦家锏的绝技。”趁着老将遮住自己的脸颊,秦安调转马头,朝校场一旁跑过去。
老将将手拿开,定睛一看,见秦安往校场一边跑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双手持枪,朝秦安的方向而去。
秦安边跑边目测距离,跑了几分钟。他一勒马,身子猛地一转身,手中的右锏脱手而出,打着旋直奔老将的胸部而来。
“这是失传已久的杀手锏,他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这一招。”老将见熟铜锏朝自己飞来,没有用枪去挡,反而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