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且说第一场比试以双方两败俱伤而告终。观战亭上的杨昭却和秦安谈笑风生。紧接着秦安瞳孔一缩,指着校场那边的人儿,让杨昭专心看比武。
杨昭顺着秦安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但见校场上跑过来一匹千里银河白龙驹。此马身上的鬃毛如银河般披挂在马匹的身上,四只蹄子白如雪踏在地上。
白龙驹嘶叫一声,如同龙吟般激荡在校场众人的心头上。
但见观战亭内一条白影闪过,在众人未及之时,跨上马背。他伸手摘下挂在马背上的长枪,抖动了一朵枪花,笑道:“天成兄,你我又要交手了。希望这次你能带给我一点惊喜。”
说罢,校场西边立时跑来一匹黄斑驹。左天成身披甲胄,握着金刀对马上的白影喊道:“云召兄,这次就让你见识一下金刀的威力吧。”
只见马上白影挺直胸膛,摘下戴在脸上面具。此人正是先前的银甲小将伍云召。他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眉角锐。他盯着左天成,说了句好。随即一挺长枪,挽出两朵枪花,一上一下朝左天成的胸腹激射而来。
左天成在马上来了个镫里藏身。他一手握刀,一手抓住马鞍,身子朝下,藏在马腹下。闪过来袭的两枪。
紧接着他翻身上马,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暗道:好险,往常只知道伍家枪法一快着称,没想到滑溜如此,看来这一次要使用全力了。
想罢,左天成一摆长刀,长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不带花俏地朝伍云召的左肩劈来。伍云召用长枪轻轻一拨,将左天成的金刀荡开。
然后他一圈战马,夹紧马腹,左手拿着长枪中段。笔直的一记“中平枪”刺出,动作快如闪电,向左天成胸口奔去。
“咦,师弟,他怎么用出这么简单的招式。我观天成师弟还有余力呐。”观战亭上,秦安手托了下巴,眼睛朝杨昭看去。
杨昭神情凝重地望着停下,叫道:“不好,天成师兄上当了。对方根本不是用的中平枪。而是另有杀招。”
秦安面色平静,摆了摆手道:“师弟,你多虑了。听文通师弟说天成师弟已经将师叔的滚背刀练的炉火纯青了。”
“师兄,你看伍云召手上的兵器。”杨昭身子朝后仰,让秦安能看得见校场的情况。秦安睁大眼睛,瞳孔一缩。
但见伍云召手中的长枪末端是一个如蛇盘旋的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
“师弟,你说得对。没想到伍家枪竟然有两个枪头。这下天成麻烦了。”秦安嘴里倒抽一口凉气,暗自心惊。
杨昭没答话,嘴角一勾,手抚在下颚道:“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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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
左天成眼神紧盯着伍云召的长枪,金刀挡在咽喉处。不料伍云召暗笑一声,左手中的长枪前端下压。
他的右手按在长枪末尾,长枪弯成一个弧度。他松开右手,枪末舌头吐出信丝,在空中打着旋,朝左天成的前胸袭来。“这是滚背刀的变招。你怎么可能用出。”左天成见此,失声道。
然后他在马上一拧腰,手中的金刀一挡。“铛”的一声,双尖枪被左天成挡住,落在地上。伍云召定睛一看,不禁赞叹左天成应变神速。他这一招不知败过多少武将。没想到栽在左天成手中。
一击不得手,伍云召圈马后退五步,等候左天成进攻。左天成平复了一下情绪,手中的金刀刀口朝下,斜上方斩向伍云召的左肩。
伍云召见状,头一偏,闪过长刀。他手中的长枪点在金刀上,将金刀上的力度滞在地上。左天成收回金刀,策马向前。
金刀往背后一绕,自左上方而出。大刀横扫伍云召的腰间。伍云召脚在马上一点,人立在马上,大枪反振,架开左天成的一招。
左天成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暗想:成了,成了。他双臂运劲,金刀“铛”的一声撞到了伍云召的金枪。
“哇”的一声,伍云召吐了口血沫,枪尖朝下一插,脚朝后退了两步。他稳住身子,脚分开,坐在马背上。随后他一拧长枪,长枪下翻,直刺左天成腹部。
左天成用金刀格挡,一股棉柔之力顺着长枪进入到体内。他暗自糟糕一声,双手握刀,伏在马背上,在两马交错之际。他突然发力,金刀朝伍云召的眉心挑去。
“铛”的一声,伍云召长枪一拨,将左天成的金刀打偏。随后他枪法连环,大枪一撤一展。大枪的枪身水平扫出,扁平如剑的枪锋切割左天成的腰肋。
同时双尖枪枪尾蛇形枪尖下探,似要扎在左天成的胯部。
左天成强打起精神,左手握着金刀,身子水平躺在马鞍上。枪锋在他鼻间处三寸险险掠过。惊得他衣服像被水浸湿贴在后背上,头上渗出一抹细汗。
“惭愧,没想到伍家枪还真难缠。”左天成朝空中吐了口气,随后他不再迟疑,金刀背在背后,嘴里大喝一声:“滚背连环刀第一式势如奔雷。”
他金刀一抡,由右下方朝左上方斜劈过去。此时,伍云召早已调转马头,两马相距两丈。左天成金刀劈在地上,将地上的泥土掀起一块。
随后他一边策马朝伍云召身畔跑过去。一边将手中的金刀继续向左后方一抡。金刀在肩背后滚过一个大圈。
他左手脱离缰绳,向右肋下一探,将旋转了一周的刀柄抓在手中。接着左天成一边用力地将金刀朝右上方一提,右手按住刀杆,拖到上举。金刀朝右下方来劈伍云召。
伍云召自然识得厉害,一圈战马,左手握住长枪朝上招架,同时右手抽出挂在马右侧的宝剑在手上。
“铛”的一声,金刀劈在枪杆上,势如奔雷的力道顺着枪杆传到手腕上。伍云召只觉得手腕处被刀撕裂开,隐约的有细小的血珠渗出。
他强忍住疼痛,把持住长枪,右手的宝剑朝左天成的胸口拍去。
“哇”的一声,左天成注意力集中在金刀上,不防伍云召的宝剑拍过来。击打在铠甲的护心镜上。他吐了口血,左手的力道减轻了几分。
趁此机会,伍云召手中的双尖枪一顶,将金刀顶开,随后他一圈战马,手中的长枪枪出如龙,在左天成的咽喉处停住了。
左天成用手捂住胸口的伤势,那一击使得左天成胸口像是被车碾压一般地疼痛。
他苦涩地用右手拉住缰绳,抬起头对伍云召说:“云召兄,还是你厉害。小弟计失一筹。甘拜下风。不过等小弟伤势好之时,定当讨教。”
说完,他右手拉着缰绳,骏马载着他朝校场门口而去。
伍云召双眸看着左天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加油,天成,期待下次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想罢,ta 朝策马来到高台前,在马上欠了欠身。他用略带歉意的目光注视着杨爽:“小将一时失手,误伤天成兄,还请主考官大人责罚。”
“云召,你能用枪剑双绝抵挡天成的滚背刀,实属不易。想当年能接住并反击本王的滚背刀的人也不过一掌之数。”
“后生可畏啊,天成练成这一绝技用了数年之久,却被你破掉。看来本王真的老了,以后这大隋天下要靠你们支撑了。”杨爽手肘搁在桌上,欣慰地点了点头对伍云召说道。
他嗖的一声,站起身子,抚了抚下颚胡须。随即他来到高台边,扫视了一眼四周,高声道:“本王宣布伍云召晋级决赛,等四场比赛结束之后。骑战谋略决出我大隋武状元。”
“谨遵王爷旨意,我等并无异议。”观战亭内响起喊声,过了一会儿又寂静下来。伍云召见杨爽没怪罪之意。他心里轻松许多,把双尖枪一挂,策马离开校场。
棋牌官此时上场,紧张地喊道:“第三场比武开始。有请双方对战人员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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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亭内
杨昭收起嬉笑的脸色,将握在手中的果子扔给秦安。他正色道:“师兄,我下去了。你在这里观看我们的招式,早做准备。下一场就轮到你了。”
“知道了师弟,不过和我对战的不是一个手执双枪的家伙吗?我记得你和对方都不是双兵器。这要我怎么学啊。”秦安两三口将果子咽下去,挠了挠头,望着杨昭。
杨昭走过去,捂着嘴,悄悄地跟秦安说道:“师兄,主要是对敌时的心态。你的技巧没啥问题。但是如果心态崩了的话会失败的。难道你不想振兴秦家?”
“好的,师弟,为了秦家,我会赢下这场比赛。”秦安神情一振,站起身来,握住杨昭的手。随后他手指一松,目睹杨昭三步一摇。杨昭走下观战亭,取了枪马,朝校场奔过去。
秦安双手按着下巴,手肘搁在膝盖上,注视着校场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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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
杨昭内穿软甲,外罩白袍,手中拿着一把三尺五寸的大枪。他把枪靠在身上,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丝毫不敢大意。
但见少年人身穿银甲,外披红色披风,右掌中挺着一把七尺长剑。半炷香后,他左手一圈战马,右手长剑朝杨昭的眉头轻挑。
杨昭眉头一皱,大枪试探地进行封挡,将李药师递过来的长剑打偏。然后长枪一抖,一记“中平枪”直攻李药师空门。
李药师嘴角一抿,长剑点在大枪前端,卸下其中的力道。他调转马头,与杨昭拉开数尺之远。同时他一拧腰,猛地回头,宝剑抖出数朵剑花,朝杨昭迎面而来。
杨昭见此,大枪朝上方反撩,直刺李药师后心。李药师闻得后面的破空声,腰朝下弯。枪锋擦着李药师的耳朵而过。
两人几回合下来谁也没奈何谁。此时杨昭一圈战马,大枪运转,一记“中平枪”朝李药师的胸腹袭来。
李药师一拧眉,暗中观察着杨昭的动作。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猜测对手定有后招。果然杨昭动了,他的手腕抖动了几下。
大枪枪尖顿时一化作五,好像是一朵花。同时他的枪杆一上一下,如蟒蛇盘旋一般,带着五道亮光朝李药师袭来。
李药师大惊失色,头微侧,闪过致命一枪。同时宝剑急递,直奔杨昭的胸口。杨昭来不及撤枪,只能用胸口软甲抵御来剑。
而李药师则是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两人各怀心思,手心出汗。
半炷香后,只听得两声“叮”的声音,众人定睛望去,杨昭的长枪停在李药师的腹部。而李药师的长剑则是在杨昭的软甲上留下白印。
两人一愣,随即各自撤回兵器,在马上相互拱手道:“多谢指教,决赛场见。”
说完,两人默契地调转马头,朝校场外奔去。
只是杨昭骑马掠过观战亭时,朝台上的秦安招了招手。秦安会意,从椅子上站起,脚步急挪。不一会儿他就跑下亭来。顺手取了战马,跟在杨昭身后离去。
等三人走完后,场上的棋牌官反应过来,请示了杨爽。
棋牌官随后高声喊道:“今日比武结束,杨昭和李药师双双晋级。明日进行四强赛的最后两场较量。散场。”
说完,棋牌官朝一边退却。其他人见状也从亭子内走出来,取了战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