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隔壁班。
在这紧张的复习阶段,楚韵风尽量让大家放松心态。
并没有紧紧抓着学生们的基础知识不放手、不让人喘息。
功夫在诗外。这是楚韵风一贯的原则。
“同学们,情绪不要低落,生字出错很正常,你们的努力老师都看在眼里,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噢!”
楚韵风微笑着开导大家。
“接下来呢,我要跟大家一起欣赏一篇美文。好不好?”
同学们脸上立马绽放出光彩,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老师,要带有故事情节的噢!”一个男孩子兴奋地提了个小要求。
“就是就是,老师,要长一点的噢!”一个女孩子顺带着,来了一句。
“就听你们的。“楚韵风柔美的脸上,笑容更加动人。
楚老师从不擦口红,但是嘴唇仍然呈现出好看的肉粉色。
同学们在心里深深地喜欢着楚老师,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楚韵风的背影,走向讲桌。
楚韵风今天穿了高领针织衫,墨绿色。
脖颈修长,削肩薄背,犹如商场里的塑胶模特。
下身是一件墨色修身呢绒长裙。
自然卷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
“哇,我感觉楚老师的背影,好像美人鱼啊。”
“错,比美人鱼还好看。”
“大错特错,美人鱼可差远了。”
同学们悄声议论了几句。
同学们的议论声悄悄传到了楚韵风的耳朵里。
楚韵风拿过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打开,在打开之前,微笑着说:
“过多的赞美,会让我不知天高地厚噢!”
“老师,我们就喜欢你,更喜欢赞美你,而且只赞美你。你值得赞美。哈哈!”
楚韵风笑着,摇摇头,翻到前一晚折角的那一页。
声音柔柔缓缓地流泻出来,在教室中弥漫着,把一句句蕴含情感的句子,慢慢输送到学生们的耳朵里。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玻璃洒进教室里,洒在学生们的小脸上。
有故事,有柔声,有阳光,学生们犹如进入了梦里,沉浸了。
楚韵风读着读着,眼睛湿润了,声调略微颤抖起来。
因为,这本书,是陆宏运买给她的,里面的故事,他们一起看过,讨论过。
那天,也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寒冷,但是,太阳很好。
她窝在他的怀里,太阳透过窗玻璃洒在他们的身体上。
他读一篇,她读一篇。
“我喜欢这篇,这篇让人感动地流泪。”她说。
“我喜欢这篇,这篇让我看到了希望。”他说。
“怎么?难道你很绝望啊?”她扭转过头,看着他。
“怎么?你喜欢泪流满面啊?”他的手指来回触碰着她的耳垂。
“我不喜欢流泪。”
话音一落,楚韵风身子一挺,就把陆宏运撞倒了,仰在地毯上。顺势,楚韵风就爬上身,开始收拾陆宏运。
一番闹腾之后,总是结束在热烈的拥吻里。
“老师,你这本书在哪里可以买到?好好听啊!”
楚韵风收尾音时,眼睫毛湿了。
“就是,老师,哪里可以买到。”
这本书,纸页泛黄,蓬松得很,因为,它时常被楚韵风翻看,珍惜得很。
楚韵风把书爱惜地裹在胸怀里,生怕被学生们抢了似的。
“不告诉你们。”伴随着下课铃声,楚韵风微笑着走出了教室。
-
第二天。
清早,陆宏运来到医院,提前做准备。
中心医院的院长和本院的院长,亲切叮嘱了一番,陆宏运就由一群医务人员拥护着,进了手术室。相关领导陪同两位院长等在休息室。
这台手术,难度系数极大,不止耗费脑力,更耗费体力。
短则五到八个小时,长则八到十个小时。
连续上了两节课,楚韵风感觉浑身乏力,头脑晕沉沉的。完全不是以往的状态,特累,疲惫。
大课间,留在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都在聊天说笑,楚韵风怏怏地靠在椅子里。
看着窗外的枯树枝,失神。
他,在干什么呢?在门诊?还是手术室?还是病房?
中午放学时,楚韵风还是提不起精神。感觉整个身体都灌了铅似的,拖不动。
冬天没有午休时间,休息时间不长,楚韵风干脆没有回家。学生们解散后,她直接回了办公室,趴在桌子上,懒懒散散地,想眯一会儿。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越来越累,反而没有睡意。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一听,就是颜道貌。
楚韵风看都不想看,由着手机响。就是不接,干脆,去了卫生间。手机就扔在办公桌上。
楚韵风缓缓走出卫生间时,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依然在响,不知第几次了。
楚韵风没有进办公室,就站在走廊里,双臂抱胸,靠着窗口,看着外面,发呆。
窗台上飞来一只鸽子。
楚韵风来了兴致,笑了笑,仔细看着,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以前跟陆宏运一起喂鸽子的情景。
陆宏运的住处,外面的空调上,经常停着一只鸽子,白色的羽毛中,掺杂着一缕灰色。
陆宏运特意在空调上放了一个塑料小盒子,用胶水牢牢固定在上面。楚韵风又快速抓来小米,撒在盒子里。
陆宏运揽着楚韵风,两人趴在窗台,头挨着头,看着鸽子啄小米。呢喃细语,生怕吓跑了鸽子。
楚韵风正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突然,感觉臀部上伸来一只手。
啊!楚韵风轻呼。吓了一大跳。
是颜道貌。
“怎么?不饿吗?”颜道貌的声音特别温和。
楚韵风惊魂未定,颜道貌就牵过她的手,走向办公室。
“我给你随意买了点。你先将就将就,好吗?”
颜道貌打开塑料袋,拿出塑料盒,一盒米饭,三盒炒菜。还有一盒水果拼盘。
楚韵风没精打采,怏怏地窝在椅子里。
“来,擦擦手。”颜道貌拆开湿巾,拿出一块,拉起楚韵风的手腕儿,仔细擦手心,手背,手指。
擦到无名指时顿了顿。
“你戒指呢?”颜道貌看着楚韵风纤细白嫩的手指。
又把眼睛聚焦到楚韵风的脸上。眼眸深不见底。
“在包里。”
“怎么摘了?”
“刚刚去卫生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