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唱歌,用他那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
当夜已深了,
你已睡了,
甜美的脸庞,睫毛微颤,
绵长的呼吸声如树叶轻叹,
我还在你的窗前弹奏这一轮月亮。
多少人爱你如花的容颜,
对你说许多蜜语甜言。
惟独一人在默默守护你窗前的月光。
……
没有听过这首歌。
又是他新写的歌吗?
不得不说,弹奏吉他的马一鸣是充满魅力的。
难怪唐心甜会迷得死去活来,连马一鸣躺过的病床,她也要爬上去滚一圈。
月光仿佛更纯粹了。
整个夜晚都迷失在他歌声里。
柳青青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外面的世界好像消失了。
马一鸣显然也看见了她,帅气的桃花眼里泛起了笑的涟漪,同时吉他弹地更起劲了,原本柔和的韵律忽然变得激昂起来。
当夜已深了花儿已睡了阖上她美丽的眼睑粉色的花瓣风中微颤虫儿却开始歌唱这夜晚它们都知道爱情就要来了因为听见这吉他,已然拨动她的心弦------
听着这歌声,柳青青也觉得仿佛有爱意在身旁流淌。
月光在歌声中摇荡起来。
她有些恍惚,难道他真的是爱自己的吗?然而为什么啊?他那么英俊有才,出身富贵,而她只不过是乡村野丫头而已。
她忽然转身就跑,再听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他的。
马一鸣目瞪口呆,搞不懂她为什么忽然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
“青青!”他从车上跳下来,追着她跑,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她“砰”地关上门,他在后面吃了个闭门羹。
“开门呐,青青!”
她没有答话。
他又道:“你不开门的话,我只好在楼道上弹吉他罗。”
吉他的声音铮铮作响,果然他就靠在楼道的扶手上弹起吉他来了。
当夜已深了你已睡了甜美的脸庞,睫毛微颤绵长的呼吸声如树叶轻叹我还在你的窗前弹奏这一轮月亮多少人爱你如花的容颜对你说许多蜜语甜言惟独一人在默默守护你窗------
“吱呀”一声,门开了,却非柳青青,而是对门的老太太,老态龙钟的声音问道:“小伙子,深更半夜的,你在干嘛呐?”
柳青青在门内听得清楚,心想,完了,把对门老太太吵醒,可有得吃一壶了,说不定会叨到天亮。
她连忙开门,一伸手,抓着马一鸣把他拽进了屋子。
马一鸣兀自跟那老太太诉苦:“奶奶,她欺负我-----”
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柳青青板着脸,关上门,把老太太关在外面。
马一鸣笑嘻嘻看着她,“嗨,好久不见。”却见她秀气的脸庞罩着一层严霜。
他也怔住了,本来他以为自己看到她,会狠狠地发一顿脾气,没想到看见她生气的样子,反而升腾起一股怜惜,猛地抱住了她的细腰,“想死我了,必须要亲亲才能缓解!”说罢就凑了头过去,却被她一把推开。
“哼,你不是不接我电话吗?怎么会想我?还拉黑我!”
“额-------”关于这一点,真是马一鸣自己作,没得解释,他讪讪地跟在她后面,哭丧着脸道:“我错了,青青。以后不敢了。”
她不作声,拎了拉杆箱准备出门,吉他就算了,拿不下。
冷不丁地,马一鸣从后面窜上来,“卧槽,连行李都装好,准备跟我私奔啦!我来帮你拎。”
柳青青一阵肝颤,他哪儿来的自信呀,这看图说话能力也太离谱了吧!
“我去医院。”
“大晚上的说什么瞎话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停职了,去医院干嘛。”
“明天就复职了啊,我以后都住医院了,别来找我了。”
靠!马一鸣本来还在抢行李箱,一听这话,顺势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了,死死地压着,不让柳青青走,“不行,今天晚上你得陪我!这都多久没见了!”
“知道多久没见了?那你咋不接我电话?”
“嘿嘿,”马一鸣涎皮赖脸地笑着,“我那不是给你点时间,让你处理好跟罗阳的关系嘛。别不承认,那天我看见罗阳了。”
罗阳?
在柳青青心中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过细想起来,确实是那天在医院碰见罗阳的。
柳青青叹了一口气,“你以为罗阳是来干嘛的?他来替童小小拿B超报告单的,童小小怀孕了。”
“啊?”马一鸣猝不及防,“童小小怀孕了,那你们三个月前不是还------”
“可人家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嘛。”
“啊!”马一鸣那脸色惨白地,比柳青青还难看,他只道三个月前,柳青青和罗阳还是相互爱慕,没想到四个月前,罗阳就跟童小小已经勾搭上了。
这-------他应该是替自己高兴呢?还是替柳青青难过呢?
又见柳青青双目无光,黯然失神的样子,想必这段时间,她也很伤心很难过吧?
真该死,他居然在这段时间缺席了。
马一鸣不由得好一阵心疼,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笑嘻嘻的,嘴贱地道:“卧槽,居然被他抢先了,那岂不是让他赢了一局?”
他强行把她搂入怀里,抚着她的头发道:“没事,咱多生几个。他生一个,咱就生两个,他生俩,咱就来三个,这一局赢得回来。”
他低了头就往她唇上啃,结果被她托着下巴使劲别开,“那你还是不接我电话!”
“靠!”他喊道,“这件事你要说一年?!”
“呸!我要说一辈子!”
“啊?一辈子?”他竟然笑了,“是你自己说的哦,一辈子。”
柳青青看着他的笑脸,反而迷糊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马一鸣心满意足抱着她,努力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好的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那都不算一辈子!”
果然他有牛皮糖的那股子粘劲。
柳青青又问道:“有天晚上你说过来的,怎么又不来?害我白等一晚上。”
“哪里没来啊,我来了呀。”马一鸣抱屈道,“你还说呢,我到医院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又不知道你停职。我以为你睡了嘛,就在医生办公室等你,结果被你们一个小护士逮着,侃大山到天亮,她可真能说。”
扑哧。
柳青青忍不住笑出声,原来赵琼说的果然是马一鸣啊。
“你看你良心坏的,看到我吃苦,你还笑得出来。”
“我让你打我电话的嘛,谁叫你不打。”
“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你停职了,可是我还赶着回沪市有工作要处理,就没打你电话了。青青,你看我那么惨,你得补偿我。”他扑闪着他无辜有帅气的大眼睛,里面荡着涟漪,竟是要撒娇。
柳青青一撇嘴,“那你还是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