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水,天已经漆黑,我们去了吉香园,每人点了一碗面。
你吃完面,用纸插着嘴,看着邵秋水说:“这顿的钱你付啊,我身上没钱了。”。
她看着你,像是在看笑话:“我可没带钱。”。
你停住了动作,严肃道:“我没开玩笑,我真没钱了,刚才钱都交费了,你没看见啊。”。
邵秋水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我也没开玩笑,我没钱。”。
我看着三个只剩一点点汤的大碗有点紧张,邵秋水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她窝在椅子上玩着手机,你见她这样,也往后一躺,玩起了手机。我双手撑在桌子上抓着头发,眼睛瞄了眼大门口的方向,门口暂时没人,我们该不会要跑吧,这两个蠢货怎么不说清楚就来吃面呢。
邵秋水按捺不住了,催着:“你快点的吧,还走不走了?”。
你放下手机,互挽双手,慢吞吞地说:“我肯定是没钱的,要不然你找找你的朋友给你发点钱来,你朋友不是挺多的嘛。”。
邵秋水拉着脸,她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冲你吼了声:“你行!”,然后垂头丧气地去付钱了。
我趁她付钱的时候问你:“你真没钱啦?”。
你看着邵秋水的方向回:“有,她坑我那么多钱,也该放放血。”。
离开店里,我们开车在一处拆迁区停下,前面有火堆,定是他们无疑了。我们在这没有过多逗留,你和小贱打了声招呼我们就走了,邵秋水选择和我们一起走。这一晚,我们早早地入睡了,大家都说不出来的累,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来到了久违的大桥底下,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早就到了,因为我看见一堆火已经升好了。
邵秋水一路小跑着过去,我和你手拉手慢慢悠悠地走着。
我和邵秋水去桥墩的斜坡那找枯树枝,那里的斜坡上厚厚的一层干草,她爬到上面去,然后兴奋地滑下来,我忍不住也爬上去,然后滑下来,我们两个像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没多久,她说要和我换个鞋子,一看我和她穿的是一样的皮鞋,带点跟,她去找她们三个了。
我一个人坐在枯草上休息,抬头看天空,蓝天白天,甚是美丽。过了许久,她还没来,我起身去找她。
我看见她在和马苏洋换鞋子,我慢慢走过去,邵秋水一边穿鞋子一边骂骂咧咧:“她以为自己是谁,实在看不惯她那个样。”。
我好奇地问:“怎么了?”。
马苏洋对我说:“和王言吵架了。”。
邵秋水怒气消不下来,还在喋喋不休:“我还不是为她好,不稀罕拉倒。”。
我听明白了,我觉得邵秋水和王言其实是同一类人,可她们却彼此看不惯,这真是个笑话。
我去找你,和你坐在火边取暖,我们背对背靠着。
小辉和陈轩忙碌着,给火堆添柴。后来不知是谁提议,我们打算离开这里。
临走时,你说你要做一件事,我们在车上等你,你很快回来了,我问你什么事,你神秘地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上了336省道,我回头望去,我们刚才呆的地方燃起一堆火苗,你说:“这就是我的杰作。”。
马苏洋和邵秋水在车上欢呼着,我却高兴不起来,只默默地看着那片火海。
那火正顺着斜坡往高架之上攀岩,仿佛一个人想努力摆脱桥下的阴暗,爬到桥上的光明大道,可是怎么也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