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是拆迁区,一片残垣断壁。不知什么原因,房子拆了一半没再拆,有的只剩一面墙,有的只拆了一个房顶。我们随便停在一间破房子那里,时间还早,太阳还没落山,大家四处闲逛。
邵秋水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道走,你搂着我的脖子,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们的前面是小贱和陈轩并排在走,龙云载着王言从我们旁边经过,车上的王言朝我们挥手,后面小辉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开着车,马苏洋和莫道平走在最后。
前面,小贱爬到一座只拆了门窗的楼房顶上去,农村的顶楼一般都是很矮的,外面是个小阳台,屋顶还没有一人高。小贱利索地爬到了房顶上,顺手把陈轩也拉了上去,两个人坐在那里向我们挥着手。
看到这一幕,你兴奋地冲向楼房,后面的小辉也加快油门开过去。龙云出现在小阳台,他一会就爬了上去。你和小辉一前一后出现,他等你爬了上去,他也爬了上去。
我的脚再也走不动了,我驻足原地望着这一幕。屋顶上,五个少年或坐或躺:脸上,是最纯粹的笑容;时间上,是最美的年纪;眼前,是最美的画面。
我呆呆地望着,有一种眼泪要流出来的感觉。邵秋水过来拉我,我摇摇头说不走,她便和后面走来的马苏洋莫道平一起走了。
我站在那不愿离开,这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如今终于眼见为实了。
过了许久,我慢慢走去,来到3楼阳台上。你们几个还在上面,我尝试着想爬上去,你焦急地说:“太危险了,你别上来。”,我看着你们,心有不甘,只得干跺脚。
邵秋水过来找我,说晚上打算睡在这了,我问她:“怎么睡?”,她说:“点堆火。”,我感觉不太现实。我们在楼房里转悠,有许多小房间,她说要挑一间最舒服的,我便陪她走来走去。
走进一个房间,瞧见龙云把王言压在墙角,邵秋水调侃着:“不打扰你们。”。
两人一惊,龙云挡在王言身前,没等他发话,邵秋水拉着我赶紧撤了。
匆匆一眼,不过我还是看见王言的棉袄拉链是敞开着的。
最后她找了一间比较小的房间,然后心满意足地去一楼烤火。夜已经漆黑,我们还没有吃东西,这个时候有一碗泡面也是好的。大家都饥肠辘辘,商量后让小辉跑腿。
我们围着火堆无聊得等食物,没多久,大家一个个散去。我在外面捡了很多柴,站在火堆前,一根一根地放到火里烧,看着它们一点一点被火吞噬。
我看得入迷,突然间,感觉到有人冲进来,他一边跑一边喊:“有人来了!”。只见你们一窝蜂从里面冲出来,我慌乱中也不知是跟着谁在跑,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我跟着旁边的人一样,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我四处搜寻你的身影,我发现我们躺在芦苇荡里,这比人还高的芦苇将我们包围着。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依稀可辨我旁边躺着的是邵秋水,不远处是马苏洋和王言,没有发现你。我小声地问邵秋水:“看见龙冽了吗?”。
刚说完,听见有人大喝一声:“别躲了,看见你们了,出来吧!”,我吓得赶紧躺下,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丁点动静就会被人发现,要真被发现了那我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躺得匆忙,是侧躺着,我的面前只有芦苇叶子晃来晃去。四周静得出奇,除了风吹芦叶的沙沙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我再听不见别的声音。刚才那声叫喊仿佛凭空出现,连她们几个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丝毫,恍惚间,好像这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这,我心中有些不安。
没一会,我听见附近有走路的声音,隐约还有交谈的声音。完了,人还不少,,今晚不会要交代在这了吧,等会被找到的话怎么说呢,我这算不算包庇,怎么办啊。我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没有动静了,大家依然躺着,没有人敢有动作。
突然,芦苇荡里有动静,这动静很轻巧,我猜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