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年的婚礼没有继续进行。
时先生时太太没办法接受前儿媳血溅当场的婚礼。
时先生走到了时庚年的面前,抬手用力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这是他第一次打他最心爱的小儿子。
新娘陈旭淼也离开了婚礼现场,宾客也走光了。
时先生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到底干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闻舒那么残忍,当年的事情她也是一个小孩子,她也不是故意弄丢七七的。七七丢了,她也很内疚,闻家到处派人去找,还有你妈妈,确实是因为七七丢了得了抑郁症,但是你知道的,你妈妈的情绪一直不好,一直在吃药,七七的事情等于是一个导火索,可是跳楼自杀的也是你妈妈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都归到闻舒的身上呢?就算你恨她已经折磨了她那么多年,在你们离婚之后就一笔勾销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时先生气的浑身发抖,时太太扶住了时先生不停的轻抚他的后背。
“洪安你别生气,你别气出了病来。”
这时,时先生接到了个电话,他脸色沉郁,当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一句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大变,倒退了好几步。
时太太赶紧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时洪安喘了半天的粗气,然后死死的盯着时庚年。
他父亲的眼神令时庚年都直起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到底怎么了?洪安?是不是闻家那边打电话来的?现在闻舒还好吗?我们等会先去医院吧,庚年,你也跟着去,好好跟闻舒忏悔,你这样真的是做的太过分了。”时太太一连串地说。
“不用忏悔了,”时洪安注视着儿子,一字一句的跟他说:“你可以不用跟她道歉了,也不用跟她忏悔了,一切都晚了。”
“什么都晚了?”时太太在一旁追问道。
时洪安一个趔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他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发出一句话:“闻舒死了。”
“什么?”时太太大惊,不敢置信的,地瞪大了眼睛:“洪安,你在说什么?什么?闻舒死了?她怎么会死,她只是吐了一口血而已。”
“她有癌症。”时洪安盯着儿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着:“闻舒在半年前查出了得了癌症,乳腺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她两个星期前查出自己怀孕了,她怀的是你的骨肉。时庚年,但是她打算把孩子留下来,所以她就没有去做手术。她今天是满怀希望想要嫁给你,帮你生孩子,跟你共度过生的,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可是你现在是等于杀了她,你等于亲手拿了一把刀插进了她的胸膛里!”
时洪安吼完,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烟灰缸,就向时庚年丢去。
他距离时庚年很近,所以那只烟灰缸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他的额头,而时庚年也完全都没有躲。
时太太吓得尖叫了一声,烟灰缸砰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将大厅的木质地板砸了一个坑。
鲜血从时庚年浓密的发丝里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刚好是从他的额头中间顺着鼻峰一直往下流,就仿佛是一条红线,将他那张俊逸的脸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