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死了,但时家人没有一个人见到了闻舒的遗容。
他们赶到了医院,但连大门口都没有进,就被闻家人给拦住了。
时太太流着眼泪说:“我知道是我们家庚年太过分了,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闻舒。”
闻先生悲痛欲绝,冷着脸跟闻家人说:“从此我们闻时两家恩断义绝,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你们去跟时庚年说,我们闻舒临走前其实没有必要的,但我们还是给她拿掉了孩子,我们让她干干净净的走!”
殡仪馆的车来了,带走了闻舒。
时庚年看见了。
他在医院门口不远的花坛旁边,看见了几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提着一个黑色的扁扁的小匣子从医院里走出来,然后抬上了车子。
几个小时前还穿着美轮美奂的婚纱,站在他面前的闻舒,现在已经被装进了那个小小长长的的匣子里。
他想起了他前段时间触碰到她胸口的肿块的时候,还问过她那是什么,闻舒随便用一句话搪塞过去,他也没在意,他没想到她竟然得了绝症。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是来看她有没有死透吗?”一个尖叫声从那边传过来,时庚年刚转过身,一记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女人尖细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颊,她看到了邝婕芸哭的红肿的眼睛。
“时庚年你该高兴了,你开心了,现在一命抵一命了,她弄丢了你妹妹,你妈因此跳楼自杀,现在闻舒把命还给你了!不对,是两条命,还有她冒死都想为你生下来的孩子!她这回是一点都不欠你了!
时庚年,你可以去开香槟了,你可以去放鞭炮了,你可以开怀大笑了,等闻舒下葬了,你可以去搂着你的新娘来到闻舒的墓前跟她说,你看我现在这就是我的新娘,我要娶的是她,永远都不是你!再去继续气她吧,你再继续刺激她,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她本来做完手术,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但是她为了生你的孩子不去手术,而她今天是被你气死的。时庚年,你听好了,闻舒是被你气死的!
我要杀了你,我要了你命!”
邝婕芸揪住他的衣领,拼命的厮打,医院里奔出她的同事将她拉开了。
时庚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任凭邝婕芸拉扯着厮打着,看着邝婕芸被人拉走了。
闻舒的葬礼没有公开举行,时家人曾经尝试去闻家奔丧,但是他们刚刚靠近闻家,就被人乱棍打出来了。
闻家这几天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跟时家的所有的合作都停止了,收回了投资,收回了所有租赁的土地等等。
时家措手不及,又无计可施。
听说闻舒的葬礼秘密举行后就安葬了,但至于安葬在哪个墓园,闻家没有公开。
时洪安让人去打听了,终于打听到了闻舒被埋葬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墓园里,偌大一片墓园都是闻家为她一个人买下来的。
草长莺飞的三月,时家人去给闻舒扫了墓,时庚年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