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不知道是做梦了,真的看到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反正是有两个身形奇高的人,一个是满脸漆黑却身着白衣,一个是脸色煞白且身着黑衣。
他们都戴着高高的帽子,脸瘦的像刀削的一样。
他们走到闻舒的面前,直接用钩子勾住了她的脖子,二话不说就把他往漆黑的门里面带。
闻舒拼命挣扎,质问他们要将自己带去哪里。
对方告诉她:“地狱!”
闻舒惶恐地叫喊着:“为什么要带我去地狱,我没有做坏事!”
黑白无常猛地停下来,阴森森的看着她,仿佛在问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没有做坏事吗?
好像是做过的。
那件事情,浸淫了染透了她整个人生。
她不再挣扎了,认命的跟着黑白无常无往无穷无尽的黑暗走去。
急诊室外,众人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邝婕芸匆匆地奔来,闻太太早已哭成了泪人。
邝婕芸的脚发软,慢慢地搀起了闻太太哑着嗓子问:“发生了什么事?”
邝婕芸从闻太太词不达意语无伦次的叙述当中,终于明白了。
她咬着牙捏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就知道他不会真心爱闻舒的,她太傻了,她太天真了,太轻信时庚年了!”
闻太太哭得抬不起头:“小舒吐血了,她被时庚年气的吐了好多血,现在还在急诊室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邝婕芸安抚着闻太太,让其他人陪着她,奔进了急诊室。
她在手术床上看到了脸色苍白,身着婚纱的闻舒。
她的裙摆上全都是血迹,是她刚才吐出来的鲜血。
邝婕芸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床边站住,她几次想伸出手握住闻舒的时候,但是手指间一碰到她冰冷的手就缩了回去。
“闻舒!”她轻声喊出闻舒的名字。
可她无动于衷,要不是旁边的心脏监护仪上她还有微弱的心跳声,邝婕芸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说好不哭的,但是却是哭的站不起来,蹲在了床边,她又恨又骂。
“我早就告诉你时庚年他不可能爱你,只有你才相信他,现在你却搞成这个样子。”
医生过来跟邝婕芸说:“邝医生,患者胸部有很严重的病灶,而且刚才我们给他做了一个检查,她怀孕了。”
邝婕芸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她怀孕了,怀孕多久了?”
“大约45天,七周不到左右。我们在妇产科找到了她的诊疗记录。”
邝婕芸看着闻舒好半天,长长地呼了口气,才有勇气伸出手去抚摸她冰凉的额头。
“你这个傻子,你早知道自己怀孕了吧,你却不打算治病,打算生下你和时庚年的孩子。你想死是不是?可是外面有你爸你妈,有你那么多朋友还有我,你凭什么去死?你凭什么?”
邝婕芸撕心裂肺,她甚至抬起手,用力的给了闻舒一个响亮的耳光。
其他的医生赶紧把她拉开:“邝医生,你冷静一点。”
邝婕芸后背贴在墙上,喘着粗气,看着面无人色气若游丝的闻舒。
她无力的垂下手:“给她做手术,先拿掉孩子,再帮她做胸部外科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