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谷夫人的肚子慢慢大起来,一开始两人高兴的不得了。
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怎知大夫检查,说是石瘕之症。
吃药扎针,甚至歪门邪道之术,都治不好。
现在肚子大的,赶上十月孕妇了。
他们来到大峪做生意,也是来这边找大夫看看,哪知遇上霍乱,一行三十多人,全染上了。
只能被迫关在庄子上治疗。
幸运的是,他们吃了大峪太子派人分给他们的白药粉后,两天就好了。
一打听才知道大峪太子身边有位女神医,有起死回生之能。
他们才央求程暗帮忙引见的。
相互见礼了解后,叶霓棠先给谷夫人诊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
确定了是子宫肌瘤。
“谷老板,夫人这病不难治,只需切开肚子,把里面的瘤子取出就行了,
你们考虑一下,想好了什么时候手术,什么时候去莱县县衙找我。”
两人看了那么多大夫,知道那里面长了东西。
听叶霓棠说的这么轻松,心里燃起希望,可也害怕。
谷邈深揽着妻子的肩,满眼的担忧,“叶姑娘,手术疼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疼,危险几乎为零。”
若一个子宫肌瘤手术她都做不好,前世那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谷夫人却担心起了另一件事,“叶神医,肚子割破了还能生孩子吗?”
“可以啊,不过得三年后身体恢复了元气才行,并且在这三年内,你要开开心心的,不然,那胞衣内还会长那玩意。”
科学说法,子宫肌瘤是激素失调导致。
其实常年抑郁不快乐的人,也容易得子宫肌瘤。
这谷夫人满脸郁结之色,一看就是心思重,过的不开心。
闻言,谷夫人面上的愁怨从消瘦的脸上散去。
她两眼晶亮起来,“好,你能现在给我治吗?”
“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始,但有个条件,我治病的时候,别人不能看。”
“我们听程大人说了,我们相信你。”
谷夫人已经不在乎用什么法子治了。
这些年她被肚子里的东西折磨够了,迫切的想取出它。
“我亦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叶霓棠一脸自信的笑,指着正屋东头的一间房,“就在那间屋子做手术,给我找个大瓦盆来吧。”
谷夫人招手让丫鬟去拿,不一会儿,小丫鬟搬来一个养睡莲的大盆。
叶霓棠让她送进屋里去。
谷邈深担心妻子,一直扶着她的肩,还不停的恳求叶霓棠,“叶姑娘,无论怎样的结果,都请你保住我夫人的命。”
“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们守好门就行了。”
叶霓棠扶着谷夫人进屋时,话是对着程暗说的。
“叶姑娘,主子交代了,让我全程保护你。”说完,他往门口一站。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屋里,叶霓棠给谷夫人先喂了一杯灵泉水,才用麻药。
为了骗过程暗,她从空间里取出别墅里打扫卫生的仿真机器人。
打开模拟的心脏跳动模式,即便神仙,也感知不出这屋里的人是个假的。
她带着谷夫人进了空间里的无菌玻璃房,和机器人助手通力合作。
用了一个多时辰,把谷夫人肚子里五个大的,六个小的肌瘤全部割了。
血水肌瘤混到一起,装满了一大盆。
她打开门,谷邈深飞奔进去,见妻子昏迷不醒,紧张的看向叶霓棠,“叶姑娘,我夫人她没事吧?”
叶霓棠正在给谷夫人扎针输液,“我给她用了麻药,等一会儿才醒。”
望着妻子那扁平的肚子,再看看那一大盆的血污之物,谷邈深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些年,她真的吃够苦头了。
“叶姑娘,谢谢你救了她,这是医药费,要不够你直说。”
他掏出了十张千两金票递了过来。
叶霓棠只抽了一张,“够了,你派人把那瘤子拿去埋了,把这屋子打扫干净,我晚上要在这里守一夜。”
“你都拿着吧,你要少了,我不放心。”
谷邈深把金票全塞了过来,端起那血污的盆子走了。
这些年,他为了给妻子治病,花的钱不计其数。
大峪的一万金票,在他眼里,不算钱。
叶霓棠笑了笑,就把十张金票全收了。
看着才输完一瓶的消炎水,她让程暗先回去,不用特意等她的。
程暗知道她有个很厉害的铁链子防身,加上他确实有事,就先走了。
他走后,谷邈深处理完瘤子进来,望着那黑乎乎的瓶子和透明管子,满心好奇,却很识趣的没问。
等三瓶水输完,谷夫人也醒了。
她望着自己缩回去的肚子,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叶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谷老板付了医药费,夫人不用那么客气,你肚子上的伤口开的大,得养上三天才能动弹,这几日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她在谷夫人小腹位置,开了一个十厘米长的口子,和剖腹产差不多,最少也要疼上半月。
不过,看在她男人那么大方的份上。
她就多喂她几次灵泉水吧。
“好,我不怕疼,只要能好,再疼我都不怕。”
谷夫人眼里闪烁着细碎的泪光,这点痛和她以前吃的苦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睡着,我回去看看孩子,一会儿就来。”
“你有孩子?我能见见他吗?”谷夫人最想要孩子,也最喜欢孩子。
望着她期待的眸子,叶霓棠终是点点头,“我家两个小家伙,可调皮了,到时你别嫌弃就好。”
“不会嫌弃,再调皮的孩子,我都喜欢。”
“哈哈,你睡一觉,我很快就来了。”
叶霓棠回去后,前院里那十多个来帮做火蠓子药的人已经离开,只有步松在后院和橙香一起拌糖面粉。
宫北峥在他们不远处的凉亭里,教两个孩子练内功心法。
叶霓棠把自己清洗干净,睡个片刻,待太阳偏西,才带俩孩子去。
同去的还有宫北峥和橙香,两人到了后,宫北峥在马车上等着,没有进去。
谷夫人见到俩漂亮孩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哎呀,他们长的真好,我好喜欢他们啊!”
谷邈深还拿出两块成年人巴掌大的金锁,一个就有半斤多重。
是大峪国最新出的款式,应该是他们刚刚买的。
“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的见面礼,送给两个孩子当玩具,望叶姑娘别嫌弃!”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会嫌弃呢。”
叶霓棠拿过金锁挂在俩孩子脖子上,土豪感爆棚了。
随后,拿出手套戴上,给谷夫人检查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又给她打了一针。
谷夫人一直盯着俩个小娃看,看着看着,她皱起眉,“我怎感觉这两个孩子很面熟呢?”
“还别说,我也感觉见过他们似的。”谷邈深也一直观察着俩娃。
听到他们的话,原本乖乖坐着,玩胸前金锁的俩娃,面上浮出恐慌,跑到叶霓棠跟前。
叶霓棠眸子也是一凝,冲俩孩子眨眨眼,“跟橙香姑姑出去玩。”
“娘亲,我们不要和你分开。”叶琅琅眼底湿湿的。
村里好多人跟他和妹妹说过,他们那个采花贼爹爹迟早会把他们带走的。
“我们永远不分开。”叶霓棠温柔的笑脸,抚慰了俩孩子的心。
他们跟着橙香出去后,叶霓棠拿出一张图,看向谷邈深和谷夫人。
“两位可见过这画中人?”
两个孩子刚刚的表现,谷邈深夫妻俩也看在眼里,心里生了几分警惕。
谷夫人试探问,“不知叶姑娘和这画中人什么关系?”
“他是我孩子的爹,我们一夜姻缘,他抛弃了我,后来我怀孕了,一直想找到他,奈何他人间蒸发,怎么也打听不到他的音讯。”
说话时,她泪眼婆娑,戚戚哀哀,十分可怜。
谷夫人一把握住她,也红了眼眶,“叶姑娘,你受苦了,没想到那个纨绔祸害到大峪来了。”
这就是认识喽!
她抬起泪盈盈的眸子,“夫人认识他?”
“这……”谷夫人抬头看向夫君,不知该不该说。
谷邈深紧紧拧着浓眉,“不是他,南靖皇帝没有明面旨意,但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他们一家不能离开京都,他不可能跑到大峪来的。”
谷夫人跟着点点头,“这细细看来,也确实不那么像了。”
叶霓棠被俩人打哑谜的话,听的急死。
“两位,就算这画中人,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那兄弟呢?
还请你们告诉我他是谁,我也不求他娶我,更不求他把孩子认回去,
我只是希望孩子能知道他们爹还活着,不是故意抛弃他们的。”
闻言,谷邈深没在隐瞒,“叶姑娘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要真是他,恭顺王定要八抬大轿的把你们母子三人接回去。”
南靖国京都的人都知道,恭顺王是多么渴望儿子快点成亲,他好抱孙子。
然而他那个纨绔儿子,妻妾成群,却没有下一粒种。
谷夫人倒不赞同,“叶姑娘,你找的这人要真是我们南靖国恭顺王的儿子墨轻风,我劝你啊,千万别去找他,
说他纨绔就是抬举他了,他呀,在京都那就是祸根,人憎狗嫌,过街老鼠,看一眼就能气上三天。”
谷夫人连连用了一堆词来表述心里对那墨轻风的嫌弃。
“嗐,墨世子哪有你说的那般差劲,也就是好色了些。”
“那是好色吗?那就是畜生。”
谷邈深见妻子越说越激动,赶紧哄他,“好啦,万一要真是叶姑娘夫君,咱不是坏人姻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