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这时,邵麒粗声一喊,并举起了手。声音是那般有气势和力量。
唐琳一应:“说!”
邵麒回道:“报告长官,云雷有任务外出民间了!报告完毕!”
唐琳厉声一喝,“入列!”
“是,长官!”说罢,邵麒一跺脚,转身,入列,再干净利落地转过身,站好。
“三百个俯卧撑,谁不做完,全体再加三百个,以此类推!开始!”唐琳话音一毕,众侍卫不敢怠慢,纷纷都弯下腰,双手支撑地面,做起了俯卧撑来。
看到傅玉书和邵麒那么吃力,韩令迎和诗荷都不忍继续看下去了。
唐琳走回来,手指一一点过柳香城和苏青泽,还有聂宛绮和谷雁,“你们几个,跟我来!”哪怕这四人的出身都非常高贵,她一句“命令”,还不是把这些公子小姐给压下去了。
四人跟着唐琳,到了一帐篷里。此时帐篷里没人,那些人,都去看侍卫们做俯卧撑了。
停下脚步后,唐琳转过身,看了四人一眼,最后视线放在聂宛绮和谷雁身上,“给我说说,为何要拿剑指着他们两个?他们做错什么了?”
一向优雅得体的聂宛绮,一回想到第一眼见到苏青泽时的画面,她就来气,优雅也不复存在了。“唐妃,你不知道,这两人口无遮拦!”
苏青泽和柳香城没有为自己辩解,在一旁沉默着。
唐琳问:“他们怎么就口无遮拦了?”
聂宛绮本想火大点说,但自身矜持却约束了她。“他们、他们一见面就要强迫我们嫁给他们,这不是口无遮拦是什么?我从没见过像他们这样求亲的!”
唐琳道:“那也不至于拿剑对准他们啊?”
谷雁说:“我和宛绮说了,要当我们的相公,他们必需要挨我们一剑!”
唐琳流了把虚汗,这俩个女人也真是,白捡了两个英俊的男儿郎不要,非得动刀动枪。“简直是胡闹,若他们真挨了,还怎么当你们的相公?”说到这,望向俩男。“喂,你们两个,我问你们,如果真要你们各挨一剑才能做他们的相公,你们愿意吗?”
苏青泽闷闷道:“出家门前,我爹对我说,若没有带宛绮小姐回家,他就让我提头见他。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在了她手中干脆一些!”
柳香城也闷闷地补充,“我爹也是这样警告我的!”
“既然你们一边愿打一边愿挨,好,我成全你们。”说到这,唐琳把身上的手枪掏出来,送到两个女人面前。“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这件东西,更能替你们试验他们的真情!”
在昨晚的选后比赛上,聂宛绮和谷雁是亲眼目睹了唐琳的枪法,也亲眼目睹了手枪有多可怕,更是目睹了郎银枝用手枪一不小心杀死了宁高。
此刻,看着眼前这把一碰到就会害死人的枪,聂宛绮和谷雁只有抖索着身子和手、嘴唇的份,哪敢伸手过去,把枪拿到手枪。更别提拿枪崩了身旁的两个大活人。
“拿呀!”唐琳干脆把枪再送过去一点,结果吓得聂宛绮和谷雁后退了两步。
看到她们俩害怕一件陌生的东西,苏青泽和柳香城相视一眼,同时皱起眉来。他们不解,唐妃手中这件造型怪异的东西,是什么?能杀死人吗?
唐琳颇为失望地说道:“有种说出口,怎么就没种试人了?我告诉你们俩,他们二人是专程为你们进宫的,你们不嫁也的嫁给他们俩,都别想逃,听到没有?”
两个女人已害怕得缩在了一角,哪敢说个不字。
唐琳白了她们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怕我做什么?宛绮,苏青泽他爹是你爷爷的部下,他娶你,是早已心怡于你。苏青泽你说,是不是?”
苏青泽的笑容抽了抽,他是为父亲的心愿而来的,可不是因为心怡聂宛绮而来。不过当他第一眼见到聂宛绮的时候,当真想娶这个女人。“是!没错!”
唐琳望向柳香城,不容人插话、不容人拒绝回答的语气问道:“柳香城你说,你进宫,是不是也是心怡于谷雁的?”
柳香城点点头,“正是!”当初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家父的心愿,可现在,他觉得,是为了自己的心愿。像谷雁这样妖娆倾城的女子,他真的舍不得移开视线。美人他见多了,可谷雁这种,是他痴心挂念的。
唐琳教训起聂宛绮和谷雁,“你们参加相亲会,不就是要找个好归宿吗?如今你们的好归宿出现了,怎么都无动于衷呢?我问你们,愿意和他们喜结连理吗?”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俩女才几乎不可闻地“嗯”了声。但唐琳还是听到了。为此,她很开心。“很好,祝贺你们!你们几个赶紧做好准备。今晚的晚宴设在御花园中庭,到时,今天配对成功的所有人,以及早已配对的其他妃子,都要参加今晚的御花园中庭晚宴,皇上要过目一眼各位!”
苏青泽因害怕而干笑了起来,“见皇上?”称霸中原、传说中很难见到一面的传奇人物?
唐琳奸诈地笑了笑,“是啊,见皇上!看得出来你挺怕见皇上的,难道,你怕皇上吃了你呀?不过你也别太紧张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去见!”黄昏。残阳如血。
御书房。
安林侯在书房外,只听远处哒哒传来声音,他远远望去,只见,唐琳正向书房这边走来,一脚一步,有板有眼,每一步她穿的皮靴都发出笨重声。
“嗨!老林!”唐琳走到安林面前停下脚步,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不知几时起,她叫安林为老林,叫惯了,也叫顺口了,也听顺耳了。
当然,安林也听顺耳了,更觉得听着亲切,也笑眯眯地唤了唐琳一声,“唐姑娘!”
唐琳看了紧闭的书房门一眼,回望安林,问道:“皇上忙什么呢?”
安林回道:“这不是赶上旧都搬迁的大事嘛,宫里已经有所准备了,而宫外,也准备得差不多,只等十日期限一到,就可以出发去新都了。早朝时,百官送上了很多折子,都与这次旧都搬迁有关,这不,皇上赶着处理。本来皇上能早点处理完,午后那会,他去了南宫一趟,就耽搁了!”
“唉!”唐琳一想到御圣君不久后要接受两国的事务,她就忍不住替御圣君叹息。北临与御鑫,各占据中原一半,如今两国归一,铁定忙坏御圣君。“可怜的君君!”
安林问:“唐姑娘可是有急事找皇上?”
唐琳回道,“响午时,太后跟我说,晚上御花园中庭设晚宴,皇上要过目一下众妃的另一半。汗,主要是看看这次相亲结果是否圆满!我来找皇上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御花园!”
“那老奴去通报一声,”说着,安林转身往房门去,
唐琳打住他,“别。老林,我去吧。”说罢,笑眯眯地走到门前,然后轻轻把门推开,再蹑手蹑脚地往打开了一条缝的门里走入。之所以要这么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就是想给御圣君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她的身子才进入书房内,还没有把门关上,突然,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蛮腰,把她带入了结实温暖的怀中,另一种手,轻而易举地把门关上。
唐琳在某人怀中美滋滋地依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一下子就闯入了御圣君温柔似水的双眸中。他的背后充满故事,可是,他的眸,却如同一泓泉水般干净清澈、温润。就这样,她看入了神。
御圣君趁她花痴之际,倏地低下头,一口覆上了她小嘴。
他的这一轻触,像一道电流一样,窜过唐琳全身,一下子抽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令她虚脱在了他宽大的怀中。双脚不听使唤,站不稳,身子滑了下去。眸子半眯半睁间,迷迷糊糊说了句,“我要死了。”
御圣君一笑,露出皓齿的笑容,帅气,清新,也夹杂着无奈。他臂弯一紧,把唐琳提了上来,点了一下她的鼻翼,“醒醒!你已经脱离危险了!”
唐琳睁开眼,傻笑着欣赏着他迷人的笑容,然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下巴埋在了他的肩上,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淡然的香味,痴痴地说:“君君,好爱你哟!”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背,另一只手,爱怜宠溺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傻女人。”
就这样,唐琳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也忘了来找御圣君的目的了。渐渐的,她在御圣君温暖的怀中睡着了,也许是太困了,也许,是御圣君的怀抱,和他的抚摸,太温暖了……
等唐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她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高贵的黄色,她认得这片黄色。如果没有猜测,她此刻躺在御圣君的大床上面。
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好几下后,唐琳坐起来,掀开被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穿得有多单薄,只剩自己的内衣了。她并没有惊讶,因为这是御圣君的房间,若不是御圣君帮她解衣服的,那就是一霜。她也没感觉身上有什么不适,显然,御圣君没有对她做过洞房之夜时该做的事情。
往床边望去,只见御圣君正静静地坐在茶几边,身穿一袭修身的宽袖龙袍,正把玩着戴在手指上的鹰型戒指。头发披在身后,好几缕掉在胸前,长长的刘海弯曲斜在轮郭分明的侧脸,剑眉,凤眼,薄如蝉翼的唇点缀着淡红色的色彩,侧身对着大床……这一刻,唐琳发觉,御圣君像插画中那妖孽如魔的主角,既浑身上下流露着皇者的霸气与高贵的气息,而体态与穿着和发型,美艳,优雅,安静,透着遗世独立的气质。
他既有男人的刚毅硬朗,也有女人的美艳与妖媚。配上那宽长的龙袍,及腰的青丝……是那般的超凡脱俗。
刚坐起来的唐琳,被迷倒得倒在了床上,发出了些微的声响。
御圣君听到声响便望过来一眼,然后起身,几步走到床边坐下,见唐琳睁大眼睛和嘴巴看着床顶,他好笑地问:“怎么样子那么起怪?”
唐琳收敛一点夸张的表情,看向御圣君,压抑着满心的不可思议,问:“君君,你猜得到你前世是做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