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圣君笑道:“说什么梦话呢。饿了吧?”
唐琳抚抚自己的腹部,滑滑的像是没穿衣服,“君君,我怎么没穿着衣服呢?”
这时,御圣君起身,走开了几步,回来坐下床边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套衣服,是唐琳的军服。“朕让一霜去你宫里把干净的衣服拿来了!考虑到你穿这里的衣裳不习惯,就拿了你常穿的!”
纠结了好一会,唐琳弱弱地问:“是你帮我脱的?”
御圣君好笑道:“除了朕,谁会脱你的衣服?”摸摸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不是其他人帮你脱的。穿上衣服,咱们一起去御花园。那设了晚宴。”
“对哦,”唐琳才猛然想起,“你母后中午提醒我了,要我们出席。现在什么时候了?”
御圣君道:“刚入夜,不晚。今晚,好好跟你那些姐妹聚聚,过了明天,再相见的时候,估计要到咱们的大婚之日。”
穿上衣服后,唐琳把头发绑高,恢复她干练果断、神清气爽的形象。洗漱后,根本就没化妆,以平时的自然素颜,和御圣君离开了房间。
月光如水。如水月光。
御花园中庭。张灯结彩,美不胜收。
一张长桌。美酒佳酿,美味佳肴,尽在桌上。
男和女,分别以妃名而坐。
官萼云坐在长桌一头的右侧,而御子尘,则坐在左侧、她的对面。众人以男左女右而排坐,位子的前后,则由每个妃子的名次依次排列而分。谁的名次大,谁就能靠近长桌皇帝这边。
随着一声“皇太后驾到――”,众人纷纷从座位起身,再侧身面向中庭的入口。
皇太后盛装而来,在一群宫女和太监的尾随下,隆重登场。
众人一一垂下头请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后来到长桌一端。长桌的另一头没有摆放坐凳,只有这头摆着两个大座椅,是太后和皇帝的专座。皇太后坐下,向众人道:“免礼!都坐下吧!”
御子尘和官萼云的上面,分别空着一个座位。再上来,便是太后和皇帝的座位。而他们的下边,分别是暗冷和御心蕊。暗冷和御心蕊下面,是傅玉书和诗荷。
韩令迎和邵麒,二人坐在最后面,中间都是其他的妃子,和他们的另一半。
待众人坐下后,皇太后扫了众人一眼,从左到右,每个人都看了眼,最后视线回到她的左侧和右下侧。这会,皇帝还没来,连皇后也没有到。
只剩三个位子是空的,其他的位子都满人了。
这时,安林以小跑的速度上了中庭,来到皇太后面前,禀报道:“太后,皇上让老奴前来回话,唐妃太困了,睡着了,皇上等唐妃醒来,再一起过来!”
皇太后眼里有着不忍,“这两天,把小唐累坏了。无妨。我们等他们便是。”说到这,望向前面,对众人道:“没有给大家介绍过的,现在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坐在后菱瑜对面的章天弦,这时虚弱地站了起来,朝皇太后弓了弓腰,直起腰后,向众人道:“章天弦,章天烟的兄长,章大人的长子!”
章天弦坐下后,坐在他身侧的沐恩站了起来,向众人娓娓道来,“沐恩。帝都沐府之人。”
沐恩介绍了自己后,坐在卜尔菡对面的慕云卿,站了起来。他的声音较为嘹亮有穿透力,“在下慕云卿,江湖中人,是慕门的少掌门。很荣幸今日能与各位共桌同宴!”
居然是闻名江湖的慕门之人,这可让不少人惊了惊。
待慕云卿坐下后,坐在他身侧的苏青泽起身,也用他嘹亮却比慕云卿多了份朝气的声音,向众人道:“苏青泽。是帝都商贾之家的苏府公子。”
之后,便是喜欢郎银枝的东方月夜介绍自己,只有寥寥几个字,“东方月夜。”
紧接着,轮到李妙松的小不点陈文初介绍。他的声音,干净纯粹,“我叫陈文初,也是出身商家之家。”
轮到阿木起身介绍自己,却有点笨笨的,“我……塔那之木!西大沙漠外而来的人!”虽然在这种场合表现得有点木讷,但他的异域样貌,让众人一饱眼福。
最后一位起身介绍自己的是柳香城,一个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之人,“柳香城!很荣幸认识各位!”
巧不巧的,该介绍的人都介绍完后,御圣君和唐琳来了。一声“皇上驾到,唐妃娘娘驾到――”众人纷纷勤快地站起来,面向入口,等待迎接圣驾。话音一落,不出片刻,御圣君和唐琳便出现在入口,高贵的黄色,高级的绿色,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踏上石阶,唐琳尾随御圣君身侧,与他往皇太后那边走了过去。
众人低着头,不敢乱动。
御圣君走到他母亲身侧的位子,微转身,面向了眼前男左女右的两排人。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皇者之势,不衬而显。
马上,所有人都把头给往下低了点,异口同声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出口,声音嘹亮,气势如虹。
看着眼前这二三十人只为自己一个人俯首称臣,御圣君唇角勾起了一抹俯瞰众生的凛然弧度。
唐琳在他这抹笑容中,看到了任何人都驾驭不到他身上的霸气。
御圣君微微扬了扬手,“免礼!”虽只是低沉一应,故意压下满腔皇者的凛冽之气,但他那富含磁性的嗓音一出口,帝皇与生俱来的沉稳与浑然天成的霸气,根本就掩藏不住。
而御圣君的嗓音,音质极好,充满吸引力。他一出声,他的声音,就敲击了众人的心,让众人悬着的心,更悬。这个皇帝的声音,好听,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御圣君坐下后,众人才纷纷抬起头来,却鲜少有人敢把目光放在御圣君脸上。
见唐琳还站着,皇太后见状,知会一声,“小唐,愣什么呢?坐下!”
“是,太后!”应了声后,唐琳坐下来,坐到官萼云上来的座位,而她对面的位子,没有人坐。
御圣君扫了几张陌生面孔后,眸光垂下,伸手抄起了筷子来,往面前的菜碟里夹菜,根本不用人伺候。
皇帝不说开动,众人根本不敢动,都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御圣君。
没见过御圣君的人,在为御圣君的容颜震惊的同时,也纷纷惊愕,原来高高在上的皇帝不仅貌美,而且年轻,最让人不可揣测的,便是御圣君此刻的行为举止。皇帝向来寡言的吗?
皇太后笑了笑,朝众人一脸随和道:“大家都别拘谨着,用膳吧!哀家今天难得见到许多有情人终成眷属,甚为欢喜!”
众人各自愣一下后,就动手拿筷的拿筷,捧碗的捧碗,看似不再拘谨了,可比之前更拘谨了。皇帝没什么表示,这让他们怎么吃得下饭来。
唐琳埋头吃饭,自己吃自己的,谁也不理会。她想,只是一顿晚宴而已,御圣君大可不必前来的,但如果不是有目的,他怎么会浪费时间来这里?他现在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不代表等下也一样没有动静。
饭间,每个人都吃得很莫名其妙。他们一边吃着饭,像是奉命吃饭一样,不得不吃。一边呢,心里又在揣摩着皇帝今晚要见他们,究竟有何目的,是不想把妃子赐给他们了?
官萼云细嚼慢咽,悄悄看了对面的御子尘一眼。
御子尘也细嚼慢咽,侧头与暗冷相视一眼。
暗冷往嘴里扒了一口饭,然后往面前的菜碟里夹菜,故作无意地看了对面的御心蕊一眼。
御心蕊也故作无意地与暗冷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但每个的眼里都有内容。而这些内容,都是一样的,就是每个都想问,这顿晚膳是什么意思?
渐渐地,场面上,只剩下筷子碰到碗和碟子的声音。还有夜晚中微风拂过树木而摩擦出的声响。
皇太后吃一口,就用丝绢优雅地抹一下嘴角,哪怕有没有米粒黏在嘴角,然后,接着用膳。旁侧的老莫时不时的,夹最养胃的菜,放入皇太后的碗里。
皇帝和皇太后越是不说话,越是安静,饭桌边的人,心就越不安宁。他们压抑得几乎要崩溃了。这绝不是一顿简单的晚膳而已,绝不是……可是,都快吃饱了,为何皇帝还不有所表示?
随着入口不远处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晚宴死寂沉沉的气氛。
来人,是张向阳。
张向阳走到御圣君身侧,把手中的一本簿子奉上,并道:“主子,这是您要的资料,都了解清楚了。”
御圣君终于放下了碗筷,众人一见他放下碗筷,也迅速放下,安静地坐好。他把簿子拿到手中,翻开,目光平静地浏览了一会后……突然,他深不可测的目光,射向了饭桌边的一个人,“苏青泽!”
最怕见到皇帝的人,便是苏青泽了。
唐琳还在嚼着米饭,她深知苏青泽最怕的,就是见到皇帝,当御圣君叫出苏青泽的名字时,口中的米饭差点就被她喷了出来,但她没有成功喷出来,只是被噎了一下,很快就缓和过来了。
苏青泽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浑身颤了颤,立马心生恐惧。就说嘛,皇帝先前没有动静,并非空穴来风。可是,叫他苏青泽的名字要干什么?
硬着头皮,苏青泽站了起来,看向御圣君,嘴唇颤了颤,颤微微地道:“苏、苏青泽,在。”
御圣君不复先前那般死气沉沉,说话嘹亮了许多,“你就是苏青泽?”
苏青泽紧张地应了声,“是。”
御圣君看了一眼聂宛绮后,问苏青泽:“你喜欢聂宛绮吗?”
苏青泽努力地点了一下头,“喜欢!”
御圣君过目了一眼簿子后,道:“你这次进宫相亲的目的,是为了圆你父亲的心愿,希望你娶聂宛绮为妻。而你父亲的出发点,是因为他曾是聂老将军的部下,见聂家爷孙俩孤苦无依,便希望你和聂宛绮成亲,你们一家人好照顾聂家。除了你爹,你们一家人都是从商的,而且对我御鑫有今日的繁荣,贡献了不少。不管你与聂宛绮是否情投意合,朕不阻止你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