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结发妻子几个字,登时哄乱一团,但随即就安静下来,因为众人都好奇这件事竟会如何发展下去。
“你是房金枝?”刘永问道。他醒来后短短暂的相见之后,此刻显然记不清楚她的样貌了。
“嗯,是为妻啊!”房金枝说道。
“哇……”
又是一团哄乱。
林青柔听到这些话可谓是五雷轰顶了,刘永从来没和她说过关于他又妻子的事,只说是自己曾得了重病,醒来后家产已经被兄长给输了个精光。
她想打开盖头看看这位自称刘永结发妻子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但是眼下宾朋满座,万万不可莽撞,再把这本来的浑水搅得的更浑。她还是定了定心绪,等着看刘永将会怎么处理的。
欧阳松和张都监对此也是毫无准备,就在房金枝说出自己的来历的时候,刘永原本光洁的形象立刻在他们二人心里打了折扣。
他们同时看着刘永,看看刘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二人的想法此时也是所有在场的人的共同想法。难道刘永真是个狠心抛弃结发妻子的负心汉?
答案将会揭晓。
大堂后面的云儿听到后心中惊愕万分,赶紧跑去告诉李心娘。
“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不好了。”见到李心娘云儿惊慌失措的说道。
“怎么了?你慢点儿说。”看到云儿的神情,吓了李心娘一跳。
“房,房金枝她来了。”
云儿说完,李心娘手里的衣衫一下掉在地上。呆了半晌才问道:“云儿,你说谁来了?”
“房金枝,是房金枝。”云儿有些急了,“大娘子快去看看吧!不然,郎君的婚礼就会被她搅乱的。”
李心娘打了一个激灵,方想起此事事关重大,而且房金枝偏偏赶到刘永成亲的这节骨眼来到,定是来者不善啊!
她也顾不得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衫急匆匆往前院正屋的大堂跑去,云儿焦急的跟在后面。
大堂外面的院子里,一个白衫青年面带笑意的靠近大堂的屋门,挤到了前面,眯眼阴笑着,似在看一场可以幸灾乐祸的好戏。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乾。
此时他抱起了膀子,饶有兴致的等着刘永在众人面前出丑。
只听那房金枝说道:“刘永,你好狠心啊,抛下我这糟糠之妻不管不问,如今你发达了竟然不过问奴家的死活,竟然在这里又娶一房。你让奴家今后可如何是好啊!”说着,伤心的哭起来。
这时候,李心娘和云儿从后门跑进了大堂。
二人气喘吁吁的站定,便看到了掩面而泣的房金枝。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农夫装扮的汉子。
“弟……”李心娘差一点喊出弟妹二字,好在她反应快,她知道刘永已经不把她当做妻子了,更何况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房金枝又和其表哥赵彪有一腿,此时她便不能再称房金枝为弟妹了。
“是金枝妹妹啊!”李心娘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称呼。
房金枝用手帕擦擦眼泪,和李心娘打了招呼:“奴家见过嫂嫂。”随即屈膝一拜。
这样一来,房金枝是刘永妻子的事实便得到了印证。
“金枝妹妹,你不是和你表哥去了,怎么又回来了呢?”李心娘问道,她清楚房金枝的为人,是个难对付的女人,此时必须要开门见山,实话实问。
“呦,嫂嫂这是怎么话说的呢?奴家何时和表哥去了呢?”房金枝根本就不承认了。
“就是。”房金枝身旁农夫汉子说道,“你是我妹子的大伯嫂子,你可不要诬陷我妹子。”
房金枝说道:“哦,对了嫂子,奴家忘了介绍了,这位为是我娘家兄长。”
介绍完,李心娘屈膝一礼,那汉子也随意的拱拱手。
“金枝妹妹,你可不要没着良心说话啊,你明明是和你表哥一起走的,怎么这时候又不承认了呢?”李心娘说道。
“哼,嫂子,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把我给赶走的吗?”房金枝说道。
“什么?你胡说?”李心娘是个本分的女人,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
“奴家那里胡说了?你丈夫死了,是你看上奴家的夫君,才想办法把奴家赶走了。当时刘永已经醒来了,可你却对他说了奴家好些莫须有的坏话,说奴家和表哥怎么样怎么样了。让刘永一气之下把奴家赶走,这些难道不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妇人干的好事吗?”
说着,房金枝哭了几声,又道:“只可惜刘永他刚刚醒来,不明事理,竟然就把我赶出了家门。奴家的命好苦啊。”说完又哭起来,但已经是光打雷不下雨了。
“你放屁。你只是在血口喷人。”云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是什么人?”房金枝的哥哥凶巴巴的问道。
“哥哥,你可要为妹子做主啊,这小妮子是刘永的贴身丫鬟,也是看上个刘永的,巴不得妹子我被赶出刘家的大门,她好上位呢。哥哥,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妹子我被夫君无缘无故的赶出家门,全拜这两个毒妇所赐。呜呜。”房金枝极其伤心的哭起来。
李心娘越听越气,这明明就是颠倒黑白吗。可她又是个不善言辞的女人,一时被气的头脑发懵无言以对了。
“哼哼,那你们没话说了吧。”房金枝的哥哥十分得意,“刘永我问你,你打算怎么样安排我妹子?”他又问刘永。
而这时候,大堂里,以及院子里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一时间彷如有一万只苍蝇在乱飞。
听到这里,林青柔也糊涂了,李心娘和云儿看起来都是好人,怎么能像房金枝口中所说的那样恶毒呢?她是在说假话吧。但她的心里也犹豫起来。毕竟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啊!
这时候,云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样的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真真是无耻啊。
“你放屁。”云儿一声娇叱。大堂里立刻又安静下来。
“明明是你伙同你表哥赵彪企图毒害郎君,然后带着你搜刮来的金银私奔的,怎么能说是大娘子赶你走的呢?纯属无中生有,一派胡言。”
“哎呦,几日不见,云儿你又长本事了?”房金枝讽刺道。
“哼,在青神县的时候,要不是奴奴担心着郎君的死活,不然奴奴早就离开你身边,省的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了。”云儿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