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这才是含血喷人呢?什么叫做做牛做马了?奴家怎么没见过?”房金枝说着,眼睛瞟向欧阳松,张都监等人。她似乎是认出了站在中间的应该是这最大的官儿,扑通跪倒在欧阳松身前,哭道:“请知州大人为民妇做主啊!”说完,连连磕头。
欧阳松让人把房金枝扶起来,然后看向了刘永。
“刘永,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刘永。
眼前的房金枝对于刘永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除了那天他醒来时的匆匆一面之外就再无印象了。而且那时的房金枝和此时的房金枝打扮也不一样的。可以说,此刻他根本就不认识房金枝了。
“回大人,晚辈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刘永拱拱手说道。
“她不是你的结发妻子吗?”欧阳松问道。
“如果这女人确实名叫房金枝的话,那她确实就是晚辈的妻子。”刘永也毫不否认。
欧阳松不知道刘永曾经是个活死人,所以就感到不解,皱着眉头问道:“这就奇怪了,她既然是你的结发妻子,焉有不认识之理呢?”
“哦是这样的大人,晚辈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娶了房金枝的。那时候,晚辈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刘永说道。
“活死人?那是什么?”欧阳松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意识,没有触觉,只喘气活着的一种状态。晚辈因为跳水救人,被水呛到了,郎中们都说晚辈的症状就叫做活死人。”刘永解释道。
欧阳松点点头,心里也算是放心了,因为这样刘永就不算是一个负心汉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和这位女子成亲是毫不知情的了?”他又问刘永。
刘永点点头,回道:“正是,而且,晚辈在醒来的时候,确定这妇人和他表哥在我的房里,而且神色惊慌。当时晚辈还纳闷儿,我醒了过来,他们为什么那样的害怕呢?后来才是道,这妇人和她表哥一个叫做赵彪的人有奸情。他们是要毒死我好一起私奔的。”
欧阳松听完,便看向了房金枝。
房金枝却一脸的淡然,说道:“刘永,奴家嫁给你,你足足三年了,奴家也就伺候了你三年。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和我表哥的事,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真的?只凭这她们两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能证明吗?”说着,又对向欧阳松说道:“还请大人明察。”
欧阳松点点头,说道:“刘永啊,她说的也有道理,要是她二人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她们的话就不可信。你可还有别的证据?”他所说的二人便是李心娘和云儿了。
刘永拱拱手说道:“大人,但是晚辈醒来的时候,这妇人拿着装满金银的包袱和她表哥就逃走了。云儿姑娘去拦阻,还被这妇人打了一耳光并把她推倒在地上。这些都是晚辈亲眼所见的。不会有假的。她们中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晚辈也看的清清楚楚。这位李心娘是晚辈兄长的妻子,我的嫂嫂。她是在晚辈变成活死人之前就嫁到了我们刘家的。嫂嫂的为人晚辈十分清楚。说什么她看上我了,要把我的妻子赶走什么的,这肯定是无中生有的事。若果真是那样的话,如今我娶林姑娘,她为何不从中阻拦呢?嫂嫂是一位守妇道的好女人。这样的事她是做不来的。”
刘永顿了顿,又说道:“还有这位云儿姑娘,她是我没变成活死人之前在路边救下的。当时她跟着村人逃难来到了青神县,路上生了重病,被村人遗弃了。我救了她之后,她很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加之她的亲人都在水灾中死去了,变成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她为了报恩,就决定做我的贴身丫鬟。作为一个丫鬟,她即便是想成为晚辈的妻子,也不至于非要把她赶走吧。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欧阳松听完点点头,他心里知道,刘永所说的都是实话,看来是房金枝这个女人知道刘永活过来来,而且还成了一个有钱的人,所以就想从新回到刘永身边。知道了其中的缘由,这案子也就不难断了。关键的问题就是刘永要如何处置房金枝。关于房金枝是否毒害过刘永,是否真的和她表哥有染,也是处理这间案子的关键所在。他也清楚刘永对房金枝处置是否得体是问题的关键。不然,刘永就会落得一个抛弃结发妻子的恶名的。
“刘永啊,我相信的你的话,但是呢,凡事都要有证据。这人都是会变的。房金枝说她的离去是被你嫂子和云儿姑娘逼得,而你嫂子和云儿姑娘又说房金枝意图谋害你和她表哥私奔。这谁对谁非,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本官看的是证据。这样,本官就先问问房金枝吧。”
欧阳松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俨然一副升堂的样子,围观的宾客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唯有马乾是笑嘻嘻的得意神态。
“房金枝,你说你是被李心娘和云儿赶走的,你可有证据?”欧阳松问道。
“回大人,本来奴家是有人证的。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我身边。”房金枝回道。
“你说的他们是谁?”欧阳松问道。
“是奴家的表哥赵彪和贴身丫鬟水娘。”房金枝说道。
“那他们现在何处?”欧阳松问道。
“奴家和他们分开后就在没见过面。”房金枝回道。
“哦?这么说你就是没有认证了?”欧阳松说道。
房金枝点点头,说道:“除非大人能把她们找来。”
“这茫茫人海中那里去找?”欧阳松说道。
房金枝点点头,看看刘永,然后对欧阳松说道:“大人,奴家也不想再说以前的事了,是不是她们把奴家赶走的奴家也不想追究了。奴家只想回到夫君刘永身边,继续做他的妻子。”
“你可真不要脸。”云儿愤愤的说道。
欧阳松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想追究了,可她们还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