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的腰间是有许多的银针,但在这种姿势下,根本就无法正常的取出来,只要稍稍一动,就是自寻死路的节奏:“我不想死,定不会做那些挣扎无望的傻事。你放心好了,赶紧让我爬起来,喘口气,再回答你的话。”
齐凤没有说话,一只手依旧握紧刀柄放在映姿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则撕扯映姿腰间的银针腰带。
映姿之前一直以为齐凤脑袋疯狂,成了一个确确实实的亡命徒,但现在从她的举止来看,她很担心映姿会拿银针扎死她。
真搞不懂,既然这么怕死,又何必学着亡命徒的做法,去杀人呢?
齐凤终于离开映姿的身子,映姿也顺势爬了起来。
映姿被齐凤突然压在身下,腰酸背痛,很想坐下来歇一歇。
岂知齐凤根本就不让:“别动,小心我的刀不长眼睛。”
“我累了,想坐下来歇一歇不行吗?你在床底下趴这么久,不也是很累吗?”
齐凤冷言冷语道:“行了,别假惺惺了,我不累,也不许你坐下。”
“有什么话,你放下刀,我们面对面说句话,好不好?”
“你想得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趁势喊人吗。门都没有,赶紧给我站好,我可没有这么多废话给你讲。赶紧的,说完还得跟我一起出去。”
映姿听出齐凤嘴里的出去,意味着什么,这时的她并不惧怕,倒是有许多疑问想问她:“齐凤,我可以跟你走,也可以随你摆布,但是我有许多疑问,能否帮我解惑?”
“解惑?解什么惑?我可没有那个心情,你到底走不走,不然,我就真的动刀了?”齐凤不耐烦地狠狠踢了映姿一脚。
映姿顿觉右腿上地小腿肚一阵钻心地疼痛,看来齐凤这一脚毫不留情:“我这个人很不愿意稀里糊涂的,你若不能达成我的愿望,那你杀了我吧,反正只要你敢杀我,我会竭尽全力去呐喊最后一声,到时候,外面的人想不知道都难,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吗?”
齐凤竟然沉默了下来,看来映姿的话,齐凤已经进入半信半疑的状态。
想来齐凤不懂,只要齐凤胆敢割破映姿的喉咙,映姿最后一声呐喊能不能叫出来,还很难说。
喉咙不同于身体的别处,绝大多数人,喉咙血流如注,恐怕想叫都叫不出来。
如果真能奇迹般叫喊出来,那也得看喉咙的伤口深浅的程度。
映姿没料到这一招竟然真能骗过齐凤。
齐凤沉默了一会,终于松懈了那份坚持:“好吧,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要你非要问清楚?”
“我姐姐是你杀的?”
齐凤并不否认,回答得也很干脆:“对!”
“为何要杀她,她不是一向都在追随于你吗?”
齐凤的嗓音很凶戾:“你以为彭锦悦像你一样那么聪慧,她傻起来,不如一个会叫唤的狗。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把你列为憎恨的主要目标,我看好她,希望她能帮助我一起除掉你。”
“当时她在家里被你父亲禁足,我便找人想办法把一切透露给她,她很乐意,也早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从疯狂的排斥你父亲的对她的不公,到突然温顺起来,竟然真能骗过彭府中所有人。当她被解除禁足的第一天,我便迫不及待的让她去你的店里去闹。目的就是先毁了你的店,让你几近绝望,但我更想看到你痛苦的表情。”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这么无用,没有闹成,反倒被你的几句话给吓回来了。我好不容易计划好的一切,在彭锦悦的第一次就以失败告终。我很失望,也很生气,没想到这个傻女人,竟然不服气,还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怎么对付的你。”
“她以为我什么不知道,我一早就派人跟在她的身后,以防她叛变,结果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表现出来的都是窝囊相。她却还想蒙混过关,把自己说的有多么伟大。”
映姿忍不住,插了一句:“所以你就杀了她?”
“杀了她?你以为人人都可以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哪里有这么笨,不可能不会掂量里面的利害关系。开始我直截了当的揭穿她,她竟然比我还生气,说什么我不相信她,拿她当猴耍,最后就更气人,说我是败家之女,我的婶母和大哥早晚要砍头,别想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指使她。”
“我气涌如山,伸手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她便与我扭打在一处,不曾想,彭锦悦的力气大如牛,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眼看着我已经落于下风,后来,我的脖子被她死死掐住,我几乎要憋死在她手里,情急之下,从腰间摸出我善用防身的短刀,一个猛劲就刺入彭锦悦的左胸上。”
“你的意思,你是迫于无奈,才杀死的她?”
“对!”
“你是住在客栈里,客栈里向来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即便你们是在马厩旁边动的手,我不明白,你们俩的争吵,殴打,应该有不少的动静,为何会迟迟没有人发现你们,而让你有清理现场的机会?还有,你们为何去了马厩?”
“马厩里有我的马,我们说话并没有大声,再说了,倒真的大声争执起来的时候,几乎接近了正午时分,那时偏偏又赶上客栈旁边有一家结婚的热闹场景,也是新郎新娘拜堂的一幕,客栈里不论是伙计丫头,还是掌柜客人,都像说好了一样,不想错过这最好看的一幕,便涌了出去。可以说,整个客栈,除了我和彭锦悦两人,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
“你是如何把姐姐弄到我们发现她尸体的现场?”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有手下,他们既便不在我身边,也会在不远处,只要我一个哨声,必定会让他们在顷刻间来到。彭锦悦的尸体哪还用得着我来亲自动手。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这下你应该都明白了吧?”
“你讲的非常清楚,我只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虽然与王爷和离,该有的幸福生活失掉了光彩。但是,王爷也没亏待你,不是给了你许多的银两吗,以后,生活无忧,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相逼,反而把你本该拥有的平静全部打乱?”
“我心中对你的很,总是过不去那个坎。你不是过的比我滋润吗,我就要毁掉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