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赶紧闭上嘴,故作没事人一样,强辩道:“没有,我没有乐,我只是感觉脖子不舒服,往一侧扭了一扭。这……有问题吗?”
狡辩!映姿狠狠瞪了益王一眼:“刚刚吴将军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什么话?”
益王立即一愣,瞬间又想起来了,“噢,听清楚了。”
“皇上把那件带有七色花的蚕丝锦,三年前送给了仁和公主,而仁和公主、齐云和奶娘,几乎快到两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抓走了,受绞刑的也只是奶娘,而仁和公主和齐云虽然没有受极刑,但也都在天牢里关押着,而姐姐是不能见到仁和公主,即便是见了,仁和公主也不可能在死牢里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齐凤是仁和公主最爱戴的侄女,当初把这件蚕丝锦赠与齐凤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仁和公主的衣服,只有齐凤有胆量穿上,而姐姐手指甲里面的蚕丝锦,显而易见,就是齐凤的。”
益王摇了摇头,并不赞成:“那也不一定,要是这件蚕丝锦被偷了,也不是不可能。”
“是,有可能,但是,你想想,既然这么巧合的的衣服被偷了,不会再巧合的与姐姐再扯上什么瓜葛,难道说,那个小偷是姐姐本人,或者是另派人而为?你这想像也太荒唐了吧。彭家是缺钱缺衣服穿的人吗,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给了姐姐好多的银两,在京城,她已经称得上一个富婆了,何必再冒险去偷仁和公主的衣服,那不是找死吗?姐姐的脑子是有点不正常,但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不是不懂。怕死,一向是姐姐的弱点。”
益王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只是沉默。
“你信与不信,只能请你的那位王妃过来一问,便知里面的曲折。”
“嗯,只能如此。”
……
……
整个京城立即撒开了一张大网,接连半个月都不见齐凤的踪影。
众人一度怀疑,齐凤早已得知要逮捕她的消息,马上逃出城了,不然,整个京城已经翻找了四五遍了,不可能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可映姿总觉着齐凤并没有走远,或许就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正看着她。以此寻机报复。
一直找不到齐凤,映姿的精神越来越颓丧,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彭怡恒交代,毕竟她在彭怡恒的面前说了大话,说她一定为姐姐找到凶手。
现在好了,一张嘴堵得严严实实。
齐凤的行踪难以捕捉,映姿的推测陷入困境。
……
……
这一天晚上,映姿像往常一样上了三楼的雅间,准备休息。那个讨厌的男人又跟了上来。
映姿不耐烦的站在门口,两手叉腰,责斥益王:“王爷,你是闲得发慌吗?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益王嬉皮笑脸,与在王府里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睡不着,能不能和你聊会天,白天你一直关注着案情,哪里有闲情雅致和我说上几句话,现在好不容易空闲下来……”
“你是如何得知我现在空闲下来?睡觉不算吗?白天累的筋疲力尽,晚上想休息一下,你又来搅和,还让不让人活了。赶紧回你的房间睡去,我……”
映姿突然打了几个哈欠,上下眼皮也比平时眨巴的频繁,“我真的困了,我……”
映姿又打了几个哈欠,再也不想说下去,反手把门关上了。
益王没有得逞,有点失落,想敲门,而后一想,还是算了吧,看映姿的模样,是真的困乏了,就让她多休息一时吧。
映姿听到益王远去的背影,好歹不用再经受益王的纠缠了,马上向床边走去。
雅间里没有多少摆设,本来就是准备平时太忙了,不想回去,在这里暂住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床,被褥一应俱全。
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一个正在燃烧着蜡烛的烛台,
旁边放着一个小型书架,上面放着平时映姿喜欢翻阅的医书。
东西就这几件,再无其它。
映姿一头倒在床上,仰望屋顶,奇怪的是,刚刚浓郁的困意,竟然在碰触到床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了,反而一下子耿耿不寐起来,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齐凤可能要去的地方。
这时,映姿突然感觉到床下面有动静,映姿机警地睁开了眼,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仔细一听,那个动静又没有了。
可能是自己太疲乏了,耳朵也造成了幻听。
映姿劝慰自己,又重新倒在床上。眼睛还没有紧闭,那个被自己认为幻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映姿确信不是自己的幻听,再一次迅速坐了起来,两腿刚要着地,就觉着被一股力量抓住了脚腕,往后拉去。
映姿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趁势爬在了地上,脑袋一阵发懵,身上也多了一个人,骑在映姿的身上,随之而来,一道闪光刺了一下眼睛,瞬间,脖颈上多了一道凉意。
映姿马上就预感到此人是谁了,原来齐凤一早就混了进来,藏在了床底下。
“怎么,一向自以为是的你,没想到今日里竟然落到我的手里了吧?”齐凤冷言冷语。
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想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映姿禁不住冷笑了一声:“齐凤,你说这话,也不怕打了舌头,自以为是的应该是你吧,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算计我,我一直都是你发泄的靶子。难道不是吗?”
齐凤头发咬牙切齿道:“彭映姿,你真能说谎,我的婶母,我的大哥,要不是你害的,他们怎可能被打进死牢。我恨你!”
这时,映姿居然能听到齐凤咬牙切齿的咯吱声。
“我本来温馨的家庭,被你一搅合,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更可恨的是那你夺走了我喜欢的男人,他的心本来是属于我的,你已经死了,即便你又活下来,为何还要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城,分明就是想让王爷发现你没死的消息。你这一招可真够狠的,明摆着就是勾引王爷来找你,你现在如愿以偿,是不是挺得意的?”
映姿被齐凤骑在身下,根本就看不到她的面容,没想到齐凤这么重,映姿险些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你能不能让我站起来再说话,再过一会,我定会被你压得断了气。”
“噢,你想喊人,还是想跑?”
映姿是死过一次的人,并不惧怕死,但这无缘无故的死法,坚决不能,她知道齐凤的短刀,只要在自己动了别的念头之后,喉咙定会穿孔而死。